葉長青原本還有些反感這個男人,現在覺得他也挺可憐的:「你應該明白怎麼回事了吧!」
俞正豪緊鎖眉頭:「你說會不會是因為贏錢了,所以很開心?」
葉長青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和這位不是朋友。
甚至還有些恩怨。
不適合談這種私密的話題。
想了一下道:「其實……如果啊……你裝著什麼都不知道。
也就過去了。」
俞正豪面紅耳赤:「我就是害怕冤枉了他,如果兒子不是我的,我絕對要離婚。
我不可能為別人養一輩子兒子。
我又不是大傻逼。」
他越說情緒越激動,甚至有些崩潰。
葉長青想了一下道:「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若是你還覺得不夠,就去做DNA,白字黑字更有說服力。
我走了,對了別忘了你兒子給我女兒道歉的事情。」
告別了俞正豪。
開車去了豐年集團。
豐年集團總裁辦公室。
趙秋煙愁容滿面:「婷婷,我爸我媽非要給我介紹張玉成。
我都要瘋了!」
劉玉婷笑著道:「我記得張玉成從高中就喜歡你,有幾次讓我幫傳紙條。
我都沒有理會他。」
趙秋煙哼了一聲:「你還笑,能不能幫我想想怎麼解決?」
劉玉婷笑著道:「很簡單,見了張玉成,就告訴他。
你人品不行,長得醜,我不喜歡你這一款。」
趙秋煙有些生氣:「能不能不要開玩笑。
張家非同一般,不能得罪他,我不能為趙家樹敵。」
劉玉婷想了一下道:「我有一個好辦法,我覺得葉長青能力很強。
讓他去解決!」
趙秋煙搖搖頭:「我不能再給他添亂了。
他為了我,跟蕭青山生死搏殺,跟姜天策翻臉,得罪了姜家。
葉長青很能打,但他沒有背景,像張家這種手眼通天的家族,他惹不起。
一旦得罪了張家,對他來說就是災難。」
劉玉婷笑著道:「葉長青把你伺候好了,你知道心疼他了。」
趙秋煙臉一紅:「你胡說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響起敲門聲。
趙秋煙應了一聲:「進來。」
房門推開,一個保潔員走了進來,她笑著道:「趙總,我倒一下垃圾桶。」
趙秋煙突然想起昨天用過的衛生紙還在垃圾桶里,她急忙叫停:「算了,垃圾桶不用你清理了。
有時間,我自己清理。」
打掃垃圾阿姨嚇了一跳:「趙總,怎麼能讓您打掃衛生。
還是我來吧!」
趙秋煙又羞又急:「我說不用你打掃,就不用你打掃。
沒看到我跟朋友整談事嗎?
你趕緊走吧!」
打掃衛生的阿姨見總裁發怒,嚇得不敢多說,慌裡慌張地離開。
趙秋煙再次放下心,回頭找劉玉婷說話,卻發現劉玉婷竟然走到了垃圾桶跟前。
趙秋煙急忙喊道:「劉玉婷,你幹什麼?」
劉玉婷看了一眼垃圾桶,就看到裡面全是衛生紙,皺皺巴巴的,一看就是用過的。
而且量非常大。
幾乎半個垃圾桶,都是衛生紙。
她指著趙秋煙道:「秋煙,你一直守身如玉,我以前勸你嘗嘗男人的滋味。
你還故作清高,不屑一顧。
沒想到你……你現在這麼瘋狂。
這可是辦公室啊!」
趙秋煙俏臉通紅:「不要胡說,我跟你商量正事呢。」
劉玉婷笑著道:「看這用紙的量,葉長青身體不錯。」
趙秋煙氣的嬌嗔道:「你個死丫頭,哪有你這麼說話的。
一點也不害臊!」
劉玉婷撇撇嘴:「咱倆這關係,你身上有幾顆痣,我都一清二楚,有什麼害臊的。」
吱呀呀……
辦公室的房門打開。
趙秋煙以為那個保潔阿姨又回來了:「我跟你說了不用你打掃……葉長青?」
葉長青笑著道:「什麼打掃衛生?」
趙秋煙臉紅得像是喝酒了一樣,雙腮通紅,急著轉移話題:「你有事?」
葉長青笑著道:「秦河藥廠的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他擔心就算是劉懷仁進去了,別的人再出什麼么蛾子。
如果不是這事,他早就去尋找溫病派的傳人了。
趙秋煙笑著道:「我叫劉玉婷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去秦河藥廠。
先把公司理順,既然你也來了,你陪著他一起去吧。」
葉長青也覺得多個人幫忙,是好事:「好,我和劉玉婷一起去。」
秦河藥廠。
大會議室內,二百個人坐滿了整個房間。
空調的冷風呼呼地吹。
二百位領導喝著茶水,優哉游哉。
完全不像是廠子倒閉的模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副廠長張宗昌坐在主席台上,看了一眼時間,開始講話:「老闆換了,可能要有大的人事調整。
但不管誰來了,我相信都會重用咱們這些骨幹的。」
只要大家願意支持我,漲工資,漲福利,都不是問題。」
台下的人紛紛鼓掌,掌聲雷動。
像是一場慶功宴一樣,氣氛熱鬧,氛圍熱烈。
樓下。
三百個工人,大熱天的,穿著厚布料的工裝,雖然才是早晨,已經熱得頭上出汗。
聽到樓上的掌上。
一個個迷茫的看著樓上。
幹了多年的廠子倒閉了,人心惶惶,唯恐裁員。
張浩蹲在地上,有些絕望。
旁邊工友劉洪濤嘆口氣:「鼓掌,鼓掌他戈壁,老子工作都快丟了。
這幫王八羔子,還鼓掌。
好好的製藥公司,幹得倒閉了,他們還有臉鼓掌!」
張浩臉上露出沮喪的表情:「我感覺人家接管工廠之後,第一項就是裁員。
我一直提議減少不作為的領導,精簡機構,得罪了領導,估計我是第一個被裁員的。」
劉洪濤看了張浩一眼,微微搖頭:「你啊,全廠里的人都知道,領導太多,吃閒飯的人太多。
都沒人敢提出來,精簡機構。
因為他們都是靠關係進來的,不是某局的外甥,就是某街道幹部的小舅子。
甚至供電局咱們這個片區的小組長,都把他小姨子塞進了咱們廠的領導層。
那些人都是有背景的。
把咱們這些下苦力的工人,全部裁完,他們也不會失業的。」
張浩忍不住罵道:「我他媽就想不明白了。
幹活的都裁完了,留下這些什麼都不做的。
靠什麼吃飯?」
劉洪濤笑了:「他們吃西北風……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就不笑了,過過嘴癮挺解恨。
但現實……自己沒了工作,怎麼辦?
張浩站起身:「我準備找新來的領導,說說以前的事情。
你敢不敢去?」
劉洪濤皺起眉頭:「新領導來了,也不敢得罪他們。
私營的廠也不行,得罪了供電局,三天兩頭地停電。
得罪了衛生局,三天兩頭地檢查衛生。
得罪了供水公司,三天兩頭地斷水,甚至得罪了街道辦,人家都會找麻煩。
最終倒霉的還是咱們。
別惹麻煩了!」
張浩眼神堅定:「反正我得罪了領導,估計也要被第一批裁掉。
我豁出去了。」
藥廠大門打開。
一輛汽車開了進來。
張浩看見車過來,徑直迎著走上去。
葉長青正在找停車位,見前面有人迎著走上來,趕緊停下車。
下了車,見張浩穿著工服,問道:「你攔車有事?」
張浩點點頭:「我有重要的事情。」
葉長青往前走了兩步:「有事你跟我說吧。」
張浩搖搖頭:「我不跟司機談,我跟來的新領導談。」
葉長青碰了一鼻子灰,人家說得也沒錯,他就是司機,今天代表豐年集團的是劉玉婷。
劉玉婷解決不了,他在出面。
他笑著道:「你等一會兒,我給你把新來的領導叫來。」
劉玉婷坐在車裡,隱隱約約聽到了對話,她從車上下來,走到張浩跟前:「你找我有事?」
張浩上下打量劉玉婷,見人長得漂亮,身材火爆,衣服一看就很值錢。
估摸著應該是老闆,覺得找對了人:「我想提一個意見。
秦河製藥廠,結構臃腫,養了一幫子蛀蟲。
想要這個廠子存活下去,必須裁掉秦河製藥廠百分之九十的領導。」
劉玉婷聽得都驚呆了:「你是……什麼部門的領導?」
張浩被問得有些沮喪,以前他提過這樣的意見,結果人家問他是什麼領導。
然後他說是工人,他就被羞辱了一番。
被轟了出來。
這一幕,像是歷史重演,他有些失望:「我什麼領導也不是,就是一名普通的員工。」
劉玉婷看著張浩,眼中多了一絲敬意:「作為普通員工,你能提意見,證明你關心這個廠子。
但你提的建議也太離譜了。
我不可能採納的,感謝你的提議,但太不切實際了。
希望下次考慮清楚再提建議。」
張浩聽得氣憤:「說話挺有禮貌,但……你們果然和前面是一丘之貉,這種廠子換老闆。
一樣倒閉!
不要等著被開除!
老子現在不幹了!」
葉長青也覺得這個意見,太過荒唐了。
他雖然沒有開過工廠,更沒有在國營單位待過,但他開過公司。
五百人的機構,最少需要兩個廠長,兩個財務,一個後勤,四個抓生產的,一個人事,一個抓安保的。
最少也要十個領導。
裁掉百分之九十,就剩下領導一個光杆司令。
白班和夜班都倒不開,怎麼領導?
可是見這位要辭職,趕緊拉住:「你怎麼生氣了,估計廠里也就是個領導。
裁員百分之九十,就剩一個廠長。
他若是生病住院,廠里豈不是群龍無首,你這個意見太不靠譜。」
張浩見司機這麼說,眼中露出一抹看傻子一樣的表情:「就剩下一個廠長?
你說的什麼胡話,全廠五百員工。
二百個領導,一百九十個生病。
還有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