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條資深鹹魚,土間總悟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有人會放著近路不走,偏偏去走遠路,不過,霞之丘詩羽是如是說的:
「不管是《四月》也好,還是《胰臟》也罷,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即便離開我,重新換一個人也能把它寫出來,如此一想,身為創作者的我在其中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呢?」
「原來如此……」好吧,其實土間總悟也不是真的不懂:「是我沒考慮周全,忽略了你身為創作者的自尊嗎?所以,你才想創作出一本獨屬於你的故事……」
「賓果!」見自己的想法被理解,霞之丘詩羽忍不住道:「很抱歉,身為一名創作者……」
「幹嘛突然道歉?」
「因為總悟君幫我找了那麼多非常好的題材,我卻將它們棄之不用,還一意孤行……」
「誒?我怎麼覺得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呢?」
「怎麼會……」
「明知道你是一名獨立的創作者……」霞之丘詩羽才剛開口,土間總悟就解釋道:「我卻還擅自給你規劃一些路線……」
「總悟君!」
「嗯?又幹嘛?」被打斷的土間總悟下意識道。⑥⑨ⓢⓗⓤⓧ .⃝ⓒⓞⓜ
「你不是說你不懂亞撒西嗎?」
「哈?」土間總悟一愣:「這也算亞撒西?」
「咯咯……」見狀,霞之丘詩羽竟是笑道:「反正這些話我記下來了,算不算亞撒西就由讀者來判斷了。」
「……」這,土間總悟有些汗顏道:「你還沒取完材啊?」
「總悟君,我要寫的可是我們的故事……」霞之丘詩羽則是道:「既然是我們的故事,那當然隨時隨地都能取材了……」
「那你還特意跑到門口來等我?」
「有些情況是需要演一下的嘛……」霞之丘詩羽一邊說著,一邊將腳伸到土間總悟的褲腳邊:「比如說現在這樣,女主角不小心將腳伸到了男主角的腿邊,沒想到卻引發了男主的獸性……」
「哪有人會因為被腳踩就爆發獸性的啊?」
「大家都說青春期的男孩子是野獸啊……」
「等等……」見對方越說越不對,土間總悟趕緊阻止道:「在你眼中我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雪之下你也是說她的腳……」
「不然呢?你總不至於喜歡她的平板墊腦吧?」
土間總悟:「……」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可是我……」
「好了……」霞之丘詩羽再度打斷道:「現在就不說她們的事了,以免總悟君你又把話題扯開,現在我們討論的是男主角獸性……」
「求豆麻袋!」土間總悟聽不下去了:「我什麼時候因為這種事獸性……」
「我說的是男主角,又不是總悟君……」
「可你不是在拿我取材嗎?」
「藝術來源於生活,卻又要高於生活……」
「呵呵……」雖然這些話土間總悟也有說過,但別以為這樣他就無話可說了啊:「那我們是不是還要有為藝術獻身的精神呢?」
霞之丘詩羽絲毫不慫,甚至還挑釁道:「看吧,果然是要獸性……」大發了。.•°¤*(¯`★´¯)*¤° 6❾ⓈнⓊⓧ.Čo𝐌 °¤*(¯´★`¯)*¤°•.
「這跟獸性……」有什麼關係啊?土間總悟想吐槽。
「爆發出獸性的男主利用花言巧語來矇騙女主獻身……」霞之丘詩羽到是解答得很開:「天真的女主相信了……」
「求豆麻袋!」聽到這,土間總悟又沒忍住:「你真的是要寫我們的故事嗎?」
「不然呢?」
「天真的女主?」
「總悟君……」聽到土間總悟的這聲反問,霞之丘詩羽卻只是眯著眼睛並微笑道:「莫非你覺得我不夠天真嗎?」
「……」雖然對方全程沒有威脅,但第六感警覺的土間總悟還是從那微笑中發現了危險,所以,他趕緊轉移話題道:「那我也沒爆發過獸性……」
「你當初強吻我的時候算不算?」
「……」土間總悟只覺得眼角一抽:「可這跟你描述得也差太多了吧……」
「藝術來源於生活並高於生活……」霞之丘詩羽再次強調了一聲後,才又接著道:「我只是稍稍誇大了一點……」
「你那只是稍稍誇大了一點嗎?」土間總悟忍不住道:「你誇大的那點就是純愛跟成人之間的距離了!」
聽到這番反駁,剛剛還一副胸有成竹的霞之丘詩羽竟突然抱住腦袋道:「啊,我有什麼辦法嘛?人家最近都沒怎麼思考過原創劇情,可苑子那老女人還一上來就要我寫自己的故事,反正那些男性讀者就只會對進進出出的事感興趣……」
「求豆麻袋!」見狀,土間總悟似乎明白了什麼:「詩羽,你該不會連要寫什麼都沒想好,就跟町田編輯說要開新書了吧?」
「不……」
「既然沒有,那就……」慢慢想唄。
「我是答應了苑子……」還沒等土間總悟把話說完呢,霞之丘詩羽就慘笑著抬頭道:「下個月初就把新書發給她。」
「你……」土間總悟無言,這特麼比答應要開新書還坑,答應開新書還能利用各種理由拖著,可詩羽這是直接將時間都給訂了,這要是到了下個月初時她交不了原稿出來,那在前方等著她的,必然是來自町田苑子的催稿地獄。
更悲慘的是,以詩羽跟町田苑子的關係,他就算想插手都不好插手,誰讓她們兩本身就是朋友呢?
也就在土間總悟欲言又止的同時,霞之丘詩羽亦是道:「其實,我是覺得我能寫出來的……」
「那你到是寫啊……」
「可剛一打開文本我就覺得腦袋裡面一片空白……」霞之丘詩羽說著說著,聲音都低沉了起來:「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下筆啊?特別是,特別是……」
「特別是?」
「……」霞之丘詩羽默然了半晌後,才幽幽道:「即便硬著頭皮寫出來一些內容,可一想到《四月》跟《胰臟》的故事,在看看自己寫的內容,我就有種把它們全部刪掉的衝動……」
「這……」聞言,土間總悟有些遲疑道:「總不能怪我吧?」
「雖說不怪你……」霞之丘詩羽則是道:「但一想到總悟君隨隨便便想的故事都那麼經典,再看看自己,呵,呵呵……」
「詩羽……」看著渾身散發著低氣壓的黑長直少女,土間總悟趕緊道:「你別忘了,《四月》跟《胰臟》的主角都在我們身邊,我也是經過不斷取材才想到的故事,哪裡是隨便就有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