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輝離開的背影，楊雪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秦工，當初在首都，他可是一霸，據說有人評京城四少，他都能差點躋身進去，到了你這裡……」
「到了我這裡，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秦川的話很是霸氣：「對了，楊翻譯，你怎麼跟朱工他們一起過來了？」
「朱工他們第一次來，對這裡不熟悉，我就自告奮勇當嚮導來了，而且，我也想要看看這來陽鋼鐵廠即將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楊雪笑著回答：「秦工，聽說你又出去了？」
「嗯，去二毛那邊弄回來一些好東西。」秦川解釋。
「聽說，你身邊還有個漂亮的外國女人？」
「嗯，秘書，主要負責公關……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過來是給大傢伙發中秋節福利的，每人兩斤月餅，還有兩百塊錢。」
兩斤月餅可以理解，兩百塊錢？
朱利軍等人有些驚訝：「秦工，咱們是兄弟單位過來幫忙的，沒有從屬關係，你這中秋節的福利……」
「對啊，您都說了，是來咱們廠幫忙的，大過節的都不回家，難道不應該給大傢伙發點福利嘛，來，朱工，這是您的，來楊翻譯，你拿著！」
兩斤月餅，兩百塊錢發到了每一個人的手裡，他們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笑容。
「秦工，大傢伙來這裡出差，拿到的中秋節福利比咱們一重機的還多，這要是回去了，不得羨慕死其他人。」
「是啊！要說待遇，還是民企好！」
「那是自然，各位都是人才，如果願意留在咱們來陽廠，工資是你們之前的兩倍，福利什麼的，都拿最高檔！我秦川……喂，朱工，你這樣看著我幹嘛，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好好，我不說了還不行嘛。」
當著別人領導的面挖人，這的確不太好，不過……這也不算啥，朱利軍也一起留下不就好了？
「明天晚上咱們廠舉行燒烤宴會，沒有家人的，就一起過來，熱鬧熱鬧，咱們還買了一塊十斤重的團圓餅，到時候切開，每人一角。」
一重機的人遠道而來，中秋節也不能回家團聚，廠里還有一些人是從首都那邊跟著秦建國過來的，也不能回家，湊起來二三十人，乾脆一起在廠里過中秋節。
「好。」
第二天，傍晚。
夕陽將最後一縷光芒照向大地的時候，來陽廠更熱鬧了。
本來秦川以為二三十人，沒想到很多人聽說有熱鬧就沒走，於是留下了五十多人，秦川眼看不妙，趕緊讓李建設又去買了一隻羊回來，切羊肉，穿肉串。
簽子是鋼鐵廠自己拉出來的鋼絲，足足一米長，上面都是麻將塊大小的羊肉，一個人最多吃一串。
燒烤用的爐子也是今天現場焊的，足足兩米多長，幾十串羊肉串都能一起烤，李建設把木炭倒進去，然後……
「不好，忘記買固體酒精了！」
木炭直接點不著，得用固體酒精才方便，李建設以前和秦川他們四處霍霍的時候，就曾經偷過別人家的羊來燒烤，手藝精湛，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倒點汽油上去，一點就著！」
「不行，那樣烤出來的味道就變了！」
「這有什麼難的，把電焊機拿來！」秦川下了一道讓所有人都很納悶的命令。
只見他把搭鐵放在燒烤爐上，然後拿著焊把，對著木炭就是一通戳，然後，火花飛濺！
全國獨一份，電焊機點木炭！
火花不斷飛射，木炭開始冒起來了青煙，二十秒之後，一股火苗躥了出來。
「點著了，點著了！」
不遠處，楊雪跟著幾名女工一起串肉串，偶爾向這邊瞟過來一眼，看著秦川用電焊機點木炭，也覺得很有意思。
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總會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楊雪的心中感慨。
「對了，怎麼只看到秦工和秦廠長，他母親和其他兄弟姐妹呢？」
「他媽？一直沒有見過，該不會……」
這幾名女工也不太清楚。
「兄弟姐妹倒是沒有，家裡就他一個獨苗。否則也不會給養成了二流子。」
「二流子？」
說漏嘴的女工被旁邊的人拉了一下，你亂說什麼呢？
這女娃子城裡來的，對小川的身世刨根問底，或許是喜歡他呢，你可別給說壞話啊！
楊雪再次看了一眼秦川，這個二流子是怎麼成長為廠里的支柱，甚至是海軍的支柱的？
有趣。
羊肉串架到了火上，滋滋作響，秦川一邊翻動羊肉串，一邊吆喝了起來。
「烤羊肉串勒！電影明星嘗嘗咱哥們的羊肉串啊，小氣勁的！」
「嘗啊！烤羊肉串勒！過路這位師傅，嘗嘗咱的羊肉串烤得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
「一串羊肉五塊錢啦，等下誰想吃，先準備好錢啦！」
「我要一串，來，給你五塊錢。」
「好……王爺爺？」秦川看著王向陽，滿臉的笑容：「您老沒回去啊？他們也沒來看您？」
「想接我回去，我沒答應，在這裡多自在，還能吃羊肉串。」
「好，這串我再刷點油，然後給您。」秦川麻利的動作，真像是常年擺攤賣羊肉串的一樣。
王輝跟在爺爺的後面，向楊雪那邊看了幾眼，想要過去，最終還是沒敢。
川哥不仗義，每一個漂亮的都想要占著，可是又不確定關係，他這是腳踩兩隻船啊！
美女你都占了，就不考慮一下別的光棍嗎？
「川哥，我也想……」
「沒你的份，你先坐那邊等著去！」
就在此時，秦建國走了過來。
「小川，烤好了吧？給我兩串，我給楊翻譯送過去。」
「好，這兩串好了！」
王輝無語，川哥，你這也太……
秦建國拿著羊肉串，笑呵呵地走到楊雪跟前：「楊翻譯，這羊肉串，是小川特意給你烤的，你嘗嘗合不合口味。」
其他幾個女工都笑了起來，一個平時就愛說話的女工調侃起來。
「秦廠長，你這眼神，像是公公看兒媳婦啊！」
「怎麼了？楊翻譯是知識分子，有文化的人，要是嫁給小川，那是咱們秦家修來的福氣！」
楊雪瞬間就臉紅了。
「爸，你瞎嚷嚷啥呢？素質呢？覺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