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就算是知道了劉志傑到處跑關係，也沒啥擔心的。
蒸汽輪機廠想要轉產燃氣輪機，哪裡有那麼容易的！關鍵零件的生產技術沒有，那命脈就掌握在別人手裡。
現在的他，還在糊弄拉伊莫夫，玩得不亦樂乎。
又一個星期過去了，該送的禮都送上去了，接著再開會，拉伊莫夫明顯感覺到在場的人態度明顯改變。
「二十兆瓦暫時也夠咱們用了！」
「這個殼子的確有問題，咱們可以換個殼子，這個不算大事！」
聽著在場領導的表態，拉伊莫夫的心中那叫一個美。
「各位領導，同意從我們曙光局採購燃氣輪機了？」
「這個嘛，我們雖然同意了，但是，得上級撥款，所以接下來，咱們會儘快給上級打報告。」
負責主持會議的張領導點頭：「同時，咱們也等著那款燃氣輪機的樣機到貨，然後測試一下，這個會更放心。」
「好，好，好。」拉伊莫夫點頭：「如果你們對這款樣機感覺到滿意的話，也可以先把這款樣機買下來，我們的價格可以打八折。」
樣機只是送過來試用的，接受各種檢測，然後呢？
然後最好就是賣掉了，把它賣給東方人，省得再運輸回去了，還能賺錢，一舉兩得。
「可以考慮。」張領導點頭。
事情算是談成了！
等到出了黃樓的會議室，拉伊莫夫感覺到心情很不錯。
「秦，多虧了您給墊付了二十多萬，打通了各個關係，等到咱們的樣機賣掉，賺了錢，先把您墊付的錢給結了。」
「小意思，這些都是小意思。」
秦川的臉上滿是笑容：「我們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接下來，咱們繼續四周轉轉。」
「不用了，太浪費了，我還是趕緊投入工作吧，秦……我好像閒著也沒事，你那裡有什麼忙需要我幫的嗎？」
秦川思考了一下：「今天，海軍領導說是要用樣機來檢測，要不，咱們計劃計劃，在咱們來陽廠搭個燃氣輪機的檢測平台？」
「可以。不過……需要一些設備。」
「這個好說，缺什麼咱們就採購什麼。」
「那又得花錢。」
「沒關係，該花就花，我們是朋友，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嘛，走，上車！」
……
9月29日，在首都折騰了多天的秦川終於回到了來陽鋼鐵廠，李建設帶著拉伊莫夫去縣城安排住宿，秦川自己回到了來陽廠。
見到兒子回來，秦建國滿臉的笑容。
「小川，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明天正好是中秋，還怕你不回來呢！」
明天，中秋節？
秦川的目光掃向了桌上的日曆，還真是，今天十四，明天十五。
「爸，咱們廠里有什麼表示嗎？」
「按照慣例，每個工人兩斤月餅……」
「月餅才值幾個錢，廠里現在有錢了，也不能忘了廠里工人的貢獻。」秦川說道：「以前的老夥計們，每人發兩百塊錢的過節費，最近幾個月新招收來的，每人發一百！」
廠里已經有錢了，工人的待遇也得提高上來，這樣工人們對廠子才會更熱愛，幹活更有動力。
給榮譽之類的畫大餅，現在已經不吃香了，要給就得給實際的！
「好。」李潤平點頭：「小川有魄力，咱們來陽廠在你的手上，肯定會發揚光大的，對了，最近來了幾個工程師，給咱們廠謀劃超級軋機的建設方案的，要不要……」
「中秋節還在咱們這裡工作，太敬業了，每人也給他們發兩百！」
「小川，這錢要不你來親自發？」秦建國提議。
「好吧。」
這是最能收買人心的時候，拿著錢，親自發到工人手裡，再說幾句鼓勵的話……秦川經常不在廠子，偶爾做做秀，也是必須的。
當天下午。
鋼鐵廠辦公室的門口擺起來了桌子，秦川坐在後面，手裡拿錢。
「來，趙師傅，辛苦了，兩百塊錢的過節費，給家裡買點好東西。」
「來，王師傅，這是您的，兩百塊錢！對了，您收的那個徒弟怎麼樣？」
上次把王輝留在了廠里，秦川就走了，也不知道這小子表現得如何。
「你說那個黃毛？開始幾天我還以為他吃不了咱們這苦呢，沒想到咬牙挺下來了，還挺不錯，對了，最近幾天一重機那邊來了幾名工程師，他主動要求過去接待，我就把他派過去了，讓他輕鬆幾天。」
「哦。」
......
海邊。
曾經數量龐大的拆船鋼板被用去了不少，剩下的鋼板堆在一個寬大的場地中，日曬雨淋，已經有了點點鏽跡。
「這些鋼板的質量還不錯，熔化後可以澆鑄成軋機的底座，所以，想要造軋機，先要把煉鋼設備安裝到位，一邊生產，一邊施工。」
朱利軍開口：「咱們一重機生產的電爐和轉爐過幾天就能運過來，這裡的廠房也得抓緊建設……」
「好，朱工，您放心，川哥不在，咱們也能把這邊安排得井井有條，川哥臨走前，已經把這裡的事情交給我了！」
王輝說完，又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那個倩麗的身影：「楊翻譯，明天就中秋節了，你回首都嗎？」
「不回。」楊雪淡淡地說道。
「那你要不要去我……爺爺那裡？咱們一起過中秋節。」
「不用。」
楊雪淡淡地回答，然後又抬頭看向遠方的大海，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翻譯，這次川哥是帶著一個金髮毛妹一起出去的。」王輝的眼珠子轉了轉，決定膽子大一些：「川哥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而且，他只對外國女人……哎吆！」
王輝的腦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他驚叫出聲：「誰打我？」
「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人！」
王輝一驚：「川哥，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去接您……」
「小輝啊，看來你還是缺乏鍛鍊，從明天開始，你繼續跟著王師傅干，這裡用不著你了！」
王輝當下就哭喪著臉：「川哥，川哥，我……」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滾蛋，別從明天了，從現在開始吧，回煉鋼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