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凌依依還是明白的。
她知道李側妃最在乎什麼,所以直接拿這件事說事。
李側妃果然如同被掐住命脈,臉色一陣青紫,「水泥的事情如果沒有我兒,你就是研製出來又有什麼用?」
民間百姓千千萬萬,不乏有人發現了妙用之物,可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上達聖聽的。
這種東西除了靠能力,還要靠背景。
凌依依能有什麼背景?
還不是全靠著自己兒子。
「陛下會管這些嗎?」凌依依問道。
當然不會管。
陛下只看發現的東西對大晉是否有利,其餘他才沒有那麼多閒工夫來管。
若是凌依依真去他面前胡說八道,說不定還真會影響到祁安。
事關兒子前途,李側妃也不敢再和凌依依嗆聲了,只說道:
「我兒和你感情難道不夠深厚麼?你要這麼害他?」
凌依依有官職,還真能去宮中見皇上,李側妃不敢冒險。
她身邊的嬤嬤當然知道她的想法,在旁邊勸道:「凌姑娘,不是娘娘過分,實在是上次您打翻的湯藥太燙了,公子手上現在還有疤呢,傷在兒身痛在母心,娘娘一片慈母心腸,難免多說兩句。」
嬤嬤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直接將李側妃對凌依依的惡意轉化為了一個母親的不滿。
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有這個原因,如果不是凌依依這次發瘋,把祁安的手燙傷了,李側妃也不會這點事都沒辦法忍。
之前她對凌依依的容忍度還算好。
對於嬤嬤的話,她最終沒有反駁,而是選擇默認。
凌依依一噎,「那天我才發現他和那個姨娘的事情,我也是不小心!」
臉色雖然還是很臭,但是語氣已經緩和下來了。
嬤嬤拍了拍李側妃的手,示意她不要再置氣。
李側妃和凌依依不一樣,她有忠心耿耿的心腹,而且一心為她著想。
她很聽勸,自然不可能再和凌依依生氣,幾句話把這件事帶過了。
凌依依趁機要求道:「那個姨娘不是丫鬟嗎?丫鬟爬床怎麼能繼續待在這裡?」
李側妃道:「雲姨娘到底已經被安兒收用了,若是直接把人打發了,是讓我們整個王府都受人詬病。若是你不喜歡,就讓她待在自己院子裡少出來。」
凌依依勉強點頭,「行。」
她就是不太喜歡那個雲姨娘,但若是要以損壞整個王府的聲譽為代價還是算了。
只要她能安分待在府上,不要隨時蹦躂就好了。
就這樣,李側妃和凌依依勉強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兩人的對話沒有瞞著人,子陽郡主很快也知道了,她氣沖沖跑到李側妃的院子裡。
「母妃,凌依依那個賤人,你給她好臉色幹什麼?她那個人就是賤,現在我哥好不容易能接受那個丫鬟了,你怎麼就這麼答應了?」
李側妃用手指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你以為你說的這些道理母妃不懂嗎?但是凌依依動不動就拿水泥的功勞說事,你哥現在好不容易因為這事得了你父王的賞識,你母妃我怎麼可能跟凌依依撕破臉。」
他們好不容易才讓祁安在賢王爺面前得到重用,哪能因為一時意氣就這麼算了?
子陽郡主不服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氣不過!凌依依算是什麼東西啊!她自己都一堆破事,也是給人做過妾的,現在還嫌棄起妾室了。」
李側妃瞪了女兒一眼,「我以前教你的那些,你全都忘完了嗎?這些話你胡說八道什麼,讓旁人白白看了笑話!」
這些事本就不光彩,子陽郡主還一直拿著到處說,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兒子喜歡一個成過親的女人?
而且還有一點李側妃不願意提到的,子陽郡主將妾一直掛在嘴邊上,李側妃雖然知道女兒沒這個意思,但是她自己本身也是個妾。
女兒一直這麼說,讓她感覺非常不悅。
子陽郡主被母妃罵了,跺腳道:「我好心好意關心我哥,結果母妃你要這麼說我,算了,以後我就不提這點了。」
說完,直接轉身出了李側妃的屋子。
李側妃在後面叫她,她都不答應。
「郡主,您不是打算和側妃娘娘商量和離的事嗎?就這麼走了……」貼身侍女在邊上小心開口。
「商量什麼商量!」子陽郡主語氣很沖,「我好心好意去關心我哥的事,何況之前那個丫鬟還是她決定送到我哥房裡的,現在卻嫌棄起我說話不中聽了,這事我今天懶得和她說了!」
陸重錦在江南治理河道聽說頗有成效,而且也沒有染上瘟疫,雖然外面的人暫時還不能回京城,但是這件事已經可以提上日程了。
「荊州那邊的太醫不是已經研究出方子了嗎?說不定很快陸大人就能回京了。」侍女話里的意思,是讓子陽郡主不要使小性子,儘快和李側妃商量。
「誰說太醫研究出方子了?」子陽郡主嘲諷,「不過是說出來安慰那些平民百姓的,怕他們太恐慌了。要是真的研究出了方子,荊州那邊的消息早就傳過來了,還能等到現在嗎?」
荊州那邊的消息還處於封鎖狀態,明顯很不正常。
「不少人都盯著荊州那邊呢,真要有什麼好的點子,我父王還會成日都在朝中嗎?還不是皇上知道沒辦法,所以成日將大臣都召去朝里商議對策。」子陽郡主非常了解朝中的事情。
就按照這樣來看,需要的時間不少,先不著急說這些了。
此時的靖遠侯府,晏菡也很關注荊州那邊的情況。
「聽說倭國有個人已經不治身亡了,但是還有兩個使臣仍然還活著,就是情況很不好。」陳雲費盡心思百度打聽到了消息。
現在京城內外封鎖,這些消息都是好不容易才能傳進來的。
「還活著就好,」畫屏道:「這麼久了還活著,想必太醫的藥也有用,要是能平安無事,老爺夫人的下落就更好打聽了。」
萬朝會一直沒說取消,應該不會取消。倭國使臣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