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雲姨娘在祁安心中真的占據了這麼大的分量,那祁安真的還會和之前一樣,對自己百依百順嗎?
凌依依一面慌亂,一面又舍不下臉面去找祁安和好,就只是成日在自己屋子裡不出去。
她打定主意,如果祁安再來哄自己,那自己就勉強同意原諒他。
當然,之前他說要讓雲姨娘重新變成丫鬟的事情也必須提上日程。
可惜,凌依依等了兩三天,不但沒有等來祁安,而且還等來了很不好的消息。
在她和祁安鬧矛盾的這段時間裡,祁安居然又被雲姨娘那個賤人籠絡了,甚至又去了她的雲霞苑。
凌依依身邊的艾兒勸道:「姑娘,男子三妻四妾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二公子明顯更尊敬您啊。而且一直都是許諾正妻之位,您就不要和二公子置氣了,否則就是傷了你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艾兒是凌依依之前在陸府就一直跟著的下人,之前不懂事的時候還和凌依依以姐妹相稱。
後來被盛怒之下的凌依依發作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僭越了。
不過到底是跟在身邊的人,這種時候難免嘮兩句。
「你懂什麼?」凌依依擰眉,「他怎可要三妻四妾,我要入朝為官,怎能和一群人鬥來鬥去?那個雲姨娘不過是個爬床丫鬟,等我和祁安和好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發落了她。」
語氣很沖,明顯不高興艾兒這麼說。
艾兒欲言又止,到底還是不說話了。
凌依依整天窩在屋子裡不出去,當然不知道這短短几天發生了什麼。
那個雲姨娘是個有手段有心機的,祁安和凌依依吵架之後借酒消愁,她就一直守在祁安身邊輕聲安慰,將這個度拿捏的極好。
加上有李側妃的支持,祁安已經有兩天都是歇在她房裡了。
若說之前凌依依能隨意貶謫雲姨娘,這次可不行了。
雲姨娘分明已經趁著這次的機會,成功在祁安院子裡扎穩了根!
凌依依本來可以稍微鬧了鬧之後,再利用祁安的愧疚之心料理了雲姨娘,可她偏偏非要鬧的太過,這下麻煩就大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很多事情凌依依不一定明白,但是艾兒看得清楚。
可惜凌依依不願意聽身邊人的話,一意孤行,最後連艾兒都不想過多言語了。
說多了不但沒有用,說不定還會被訓斥。
艾兒站在一邊,微微低頭,看不清楚臉上的情緒,態度非常恭敬。
凌依依起身道:「不行,你快些替我梳妝更衣,我不能任由那個賤人離間我和祁安。」
艾兒不發一言,為她梳洗打扮好,還想把釵盒裡一根精美的髮簪給她戴上。
凌依依不喜歡打扮,祁安平時送了不少首飾都堆在桌上。
以前不喜歡戴上也就罷了,現在兩人有齟齬,戴上他送的首飾,祁安說不定心裡更高興。
可惜凌依依並不買帳。
「不用了,我不喜歡這些俗物。」凌依依一口回絕,「就像我平常那樣簡簡單單打扮就好。我就不喜歡你們這裡的人這點,成天腦袋上戴滿了東西,難道就不感覺重嗎?我就喜歡簡單清爽!」
凌依依想起雲姨娘滿頭珠翠,傲然的想,那就是典型的庸脂俗粉。
祁安之所以暫時被她迷住,只是因為自己和他吵架了。
等自己和他和好了,還有雲姨娘什麼事?
艾兒沉默片刻,竟真的將手裡的髮簪放回了首飾盒,連一句規勸都沒有。
她心裡清楚,反正自己說的再多,凌依依也不會聽。
反而會說她庸脂俗粉,將她和旁人繼續比較。
艾兒懶得聽那些,所以也不想勸了。
於是乎,凌依依一身清爽的打扮,自信滿滿出了房間。
剛出門,恰好和外面閒逛的李側妃碰上。
李側妃顯然聽女兒說了些什麼,此時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在屋子裡待了這麼幾天,這時候終於捨得出來了?」
凌依依捏了捏手指,沒有搭話。
「依依,不是我說。男子有妾室真是再正常不過了。哪家高門主母是在乎這些的?平時還會主動給夫君納妾添香,我不要求你做到這樣的程度,但至少不要動不動就甩臉色。祁安手背上的傷勢你也看見了,你怎能如此衝動?」
李側妃言語間帶著責怪,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但是將她批的一文不值。
凌依依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側妃娘娘,雲姨娘難道不是你送給祁安的嗎?祁安還沒有成親,你就送個妾室給他,難道別的高門主母也是這樣的待遇,還沒有成親夫君就有妾室了?」
這次,凌依依倒是聰明了一回。
幾句話問的李側妃啞口無言。
確實,別人或許真有妾室,但是主母有孕之前,妾室必須喝避孕湯藥,不能先於主母生下庶子。
而且婆家為了表示對新婦的看重,也會把妾室約束著,寵妾滅妻的行為在大晉影響很不好。
若是誰寵妾滅妻太過嚴重鬧出弊端,輕則被陛下訓斥,重則被貶官降職處理。
李側妃心中憋屈,若是兒子看上的真是普通貴女,不用誰說,她肯定巴巴的把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好。
問題就在於凌依依是什麼東西?居然敢來著要求這些?
她自己也不值得啊。
李側妃這段時間在賢王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順慣了。被凌依依這麼一質問,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道:
「若是我兒找的是個普通貴女,這些事情我自會替他安排好。」
明明白白告訴凌依依,她看不上她。
所以也不會幫她料理這些事,甚至還想讓雲姨娘分走祁安的寵愛。
現在賢王爺已經看到了她兒子的能力,凌依依之前和祁安出雙入對也被不少人見到了,他們之間早就綁定在了一起。
鬧矛盾歸鬧矛盾,頂多就是背地裡使一使小性子,還能真的分開不成?
除非她真的瘋了。
「你這麼嫌棄我,為什麼還要讓你兒子借著我的名義用水泥的恩惠?」凌依依冷笑,「要真是這樣,我就去求陛下,告訴他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