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被單獨點出來，恨不得將頭搖成撥浪鼓。
皇上語氣疑惑，「哦？居然不是你？」
他目光看向其餘幾人，其餘人哪裡敢回應？個頂個沉默。
當初對陣西涼戰場的精銳全都在此，也是這些人才有軍功。
有軍功的將士沒有獵鹿，難道獵鹿的是世家公子？
此時，皎月公主望向一邊的顧徽庭，「父皇，興許是靖遠侯也不一定。」
皇帝恍然大悟。
對啊，他怎麼忘了還有顧徽庭了？
要說在場的人里，誰獵鹿的概率最大，肯定是大晉戰神顧徽庭。
「徽庭啊，這鹿是你獵的吧？」皇上笑著問。
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皇上和皎月公主都猜的很準。
但是顧徽庭直接否認了。
「陛下，臣在林子裡只是去轉了轉，並沒有打獵。」
說話的時候對著皇上，連個眼神都沒給皎月公主。
皇上倒也沒懷疑。
這倒也是他之前參加圍獵會的風格。
這一次甚至還積極了些，進了林子。前幾年他一般沒坐多久便離開了。
於是笑著嘆道：「你若是出手，必定也是獵鹿的水平。」
只是話題就在這裡止住。
皎月公主有些落寞，但也只能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
倒是坐在晏菡身邊的吳氏忍不住推了推她的手，神色中洋溢著興奮。
晏菡僅僅是看吳氏興奮的表情，都知道她想說什麼。
不過她吸引的注意力已經夠多了，此時不想再成為目光焦點，並沒有回覆。
當然……這種東西並不是她能決定的。
問了一圈都沒問到獵鹿的人，皇上居然還沒放棄，轉而看向了底下的候著的下人。
「你們可知到底是誰獵了鹿啊？」
為首的管事語氣謹慎，「啟稟陛下，有專門的下人記錄在冊，不過此時並沒有拿上來，可需要小的此時去拿？」
圍獵會要持續三天，三天之後匯總獵物，再由皇上論功行賞。
第一天皇上要看的概率並不大，突然這麼問，下人都嚇了一跳。
皇上擺擺手，「拿過來看看，朕要看看是誰。」
「是！」底下的人連忙去拿登記冊。
太后為首的人都忍不住笑了，「皇帝，這才是第一天，也不影響最後一天的結果。你這麼較真做什麼？」
她這麼說，除了覺得沒必要之外，還有維護皇家顏面的意思。
第一天眾皇子都沒什麼大的收穫，獵鹿之人明擺著和皇家沒什麼關係。
找出來反倒是讓諸位皇子失了顏面。
太后並不喜歡這一點。
皇帝卻不在意，甚至還道：「母后，你這就不明白了。這麼多人都說沒有獵到，朕還真是好奇到底是誰，興許大家都意想不到。」
台上說的熱鬧，兩邊也不差，張家小姐低聲同身邊的人討論：「我剛才好像看見了，獵鹿的人似乎是嘉德縣主。」
此話一出，她身邊的貴女一驚。
「真的假的？你確定自己沒看錯嗎？」
嘉德縣主？她是個女子啊。
雖然馴服千里馬不假，但什麼時候在騎術方面也這麼精進了？
「我也不太確定，」張小姐緊跟著晏菡和吳氏，但是登記獵物的時候隔了一段距離，她到的時候，只隱約看見下人似乎抬著鹿下去了：
「但是要是我眼神還好的話，應該就是她。她畢竟才馴服了千里馬，能獵鹿也不奇怪。」
她的聲音沒怎麼壓著，恰好被邊上的子陽郡主聽見了。
當即冷笑一聲，故意拂袖一甩，將桌邊的茶杯碰倒。
茶杯發出「噹啷」一聲脆響，滾燙的茶水頃刻間流出。
倒出的茶水潑了說話的那個小姐一身，燙的她驚呼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啊！」
張小姐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水漬，看著子陽郡主的眼神中滿是憋屈。
頗有種敢怒不敢言的意味。
而子陽郡主則是眼神囂張，滿臉有恃無恐。
顯然根本不把張小姐放在眼裡。
張小姐的父親不過是三品官，這官職雖然不小，但確實不能和賢王比較。
「這是怎麼了？」兩人發出的動靜不小，皇后皺眉看了過來。
就連賢王妃臉上的笑意也微微一頓。
對於子陽郡主，她也實在是煩透了，這麼久一直住在娘家，和李側妃成日裡不知道鼓搗什麼。
如今來了圍獵會，這麼多人在都不安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要不是王爺就這麼一個女兒，按她這得罪人的性子，早不知道受懲罰多少回了。
面對皇后的詰問，子陽郡主不慌不忙起身拜道：「回娘娘，是子陽聽張小姐口出妄言，一時不慎碰倒了桌上的茶杯罷了。」
明眼人都能看見，茶杯里的水溫度很高，張小姐不小心被濺到的手上都紅了一大塊。
結果落在子陽郡主口中，就是輕飄飄一句口出妄言。
甚至這句話若是不解釋，說不定還要被皇上問罪。
張小姐這下就是想暫避鋒芒不起衝突都不行了。
她咬牙蹲下行禮，「皇上，娘娘，臣女實在是冤枉。臣女並沒有口出妄言，也不知道郡主為什麼會突然打翻茶杯。」
張小姐的眼神含淚，一看就知道蒙受了多大的冤屈。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才問：『「子陽，你說張小姐口出妄言，她究竟說了什麼？」
子陽郡主絲毫不慌，起身道：「皇伯父，皇伯母，這張小姐剛才居然說鹿是嘉德縣主所獵，如此造謠行徑之人，子陽聽了自然心神激盪，沒控制住自己的手。」
說話的時候，她還沒忘了拿眼神剜張小姐。
平陽公主捂嘴嬌笑，出言為子陽郡主說好話，「父皇，按照表妹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錯。嘉德縣主一個女子，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這張小姐捏造事實，她一時驚訝也是難免的。」
「便是這話不可能是真的，你也不該說張小姐口出妄言，更不該將茶水不慎打翻。」賢王妃板著臉開口。
雖說是庶女，但要是庶女管教無方，丟的也是她這個嫡母的臉。
所以率先出言訓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有多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