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說是想要整合,實際上也沒有那麼簡單。
即使朝倉涼子那邊很有誠意的打包發送了過來,給出的是最完整的信息數據,最詳細的技術情報,然而也不會改變這是屬於非常高級的領域,應用起來的難度也非常大的事實。
這個世界的未來人類文明,連時空機器都發明了出來,征服了時間旅行理論,簡直就是妥妥的黑科技紀元····
然而在這方面,卻仍是被朝倉涼子她隨意的判定為不完美的落後產物,這就表明了她們在這個領域上的建樹有多可怕-·—
也就是夏至與眾不同,屬於是不講道理的先天技術聖體不然的話,估計連染指的資格都沒有。
emmmmmm
或者應該說是後天技術聖體才對?
不過這個也沒差,反正都是一樣的,總之就算是夏至也很難這麼快的就將之融會貫通,能夠在短時間內理解並且初步應用起來就很不錯了,若是想要將它與其他的技術或能力整合在一起,那無疑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
這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出成果的。
就算是本體那邊放下其他所有事務,專攻一點加大力度,也大概需要一段時日才有可能。
就是可惜分身的數量有些不太夠,這倒不是說薇薇安的大魔術不好用,
只是單純的需要考慮到收益平衡的問題。畢竟說到底,要維持與本體能力同級的分身,當然不可能是毫無消耗的。
哪怕不在意能量層面的支出也好。
心神層面的負擔也是不會缺少的。
所以不會說分身越多越好,除非是短時間內的爆發作戰需要,否則的話,就需要考慮一下整體的收益情況了。分出太多數量的分身,並且長時間持續下去,必然會對本體心神造成巨大負荷,甚至拖累整體思維的運轉效率。
就目前來說在長期維持分身的情況下,三個分身的收益就是比較可觀且穩定的,夏至目前也是在採取這樣的策略。只是現在的一個「他」正在這邊下本,另一個分身也被派遣回到原來的世界,蹲希里去了。
還有一個分身,接替了填海造陸和培養穿越者文明的任務準備在不列顛異聞帶外的無之海上,復甦失落的世界,讓死寂的行星重新演繹生機。
基本上就是都有重要事務在身,也不太適合全部拋下手頭的安排。
想到這些,他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自己的狀況不能說是分身乏術,而應該說是分身有術,但是總感覺越是分身就越是有更多的事情要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果然是能力越大,攤子越大麼?
在鑽研了一整個晚上無果之後,夏至也暫且放棄了嘗試向過去發射信息的操作。
接連的失敗反饋,或者直接就是程序無響應的結果,讓他明白了眼下暫時還沒辦法進入實際應用階段,還是很難上手,需要再琢磨琢磨才行--」
結束了暫時沒有意義的嘗試他看了看時間,然後又轉眸望向邊上的合法蘿莉的方向。
伊莉雅昨晚上在自個兒生著悶氣,也不和他說話,結果就是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現在也仍在呼呼大睡。儘管她自己沒有察覺到,但是能夠這麼安心的在旁邊入睡,就說明她其實內心是相對放鬆,沒有那麼多警惕的。
青年打量了一下她的睡相,搖了搖頭,卻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順便調節了一下工房內的參數,讓這隻合法蘿莉睡覺的那片區域變得更加舒適,從聲音到光線,從溫濕到空氣流動,都調整至恆定的理論值。
然後他轉身就出門去了。
離開了工房。
在外面的客廳之中。
面無表情的文學少女已經做好了準備,她穿著北高的校服裙子,提著書包,靜靜的站在玄關的門前等待著。
這是上學時間到了。
對於長門有希來說,她平時的日程計劃安排是精確到秒的,基本上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會恰到好處的出門,然後開啟新的一天的行程。
只是現在要等人,所以才會稍稍耽擱。
夏至當然也能夠精確到秒,甚至是更加細微的時間區間,畢竟他現在的生理時鐘完全就是非人級別的。只是他並不認為有那樣的必要,也不打算讓自己的生活變得那麼有機械感,所以他不在意些許的誤差。
「早上好。」
「早安。」
就如同先前的那段時間那樣,兩人簡簡單單的打過招呼,就直接出門去了。
然後理所當然的在電梯下行到五樓的時候,朝倉涼子帶著明媚燦爛的笑容,踏著輕盈的步伐也邁入其中。
夏至同樣笑容爽朗的舉起手來,熱情的向她打了個招呼。
現在這才是自己的盟友,當然要熱情一點兒。
電梯裡,長門有希依舊在靜靜的看著,永遠沒有感情,好像沒有生命的瓷娃娃一樣。
只不過就目前來看,她也僅僅只是在單純的觀察而已,並沒有額外做些什麼。因為資訊統合思念體內部雖然意見分歧更為明顯,卻也沒有直接就到了要決裂的程度,內戰更是談不上。
就如同先前那樣,即使激進派那邊有著不同的意見,朝倉涼子也還是會在原則上配合她的行動,只是偶爾也會有些自己的小動作。
現在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情況雖然並不贊同激進派的主張,但是既然對面已經和異世界人正式結盟,
達成合作關係,長門有希也不會強行制止,或是採取破壞的行動-
她沒有接收到那樣的指令。
頂多就是有些小動作,就像是昨天晚上那樣,利用團長涼宮春日的誤會,對異世界人進行一定程度上的關係捆綁,多加一道保險。
鈴聲響起。
國文老師匆匆的走出教室。
「哈欠—.」
阿虛打著哈欠,一臉犯困的合上在桌子上攤開的課本,同時忍不住的伸了個懶腰。
前座的涼宮春日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就幾乎以和老師下課一般的速度,
快速離開了教室。只是別說是阿虛了,就連其他同學都已經見慣不怪,自然不會對此感到驚訝什麼的。
阿虛也沒在意,只是多少有點兒疑惑,難道她昨天晚上的睡眠質量一點兒都沒受到影響嗎?
怎麼今天還是這麼精神奕奕,動力十足的樣子。
坦白地說,阿虛自認為自己是做不到的,昨天晚上他就沒怎麼睡好,滿腦子都在不斷的反覆播放遭遇到的事情一一關於夏至老師與長門同學複雜的關係,關於那個伊莉雅小妹妹對其父親充滿怨恨的爆發-—---等等等等。
這並不是說他是本質是一個異常八卦的人,也不是說他對別人家的家事就顯得非常上心。
怎麼說呢·——·
大概應該是那種平時只會在晚上八點檔的電視節目裡,所出現的狗血劇情,居然就這麼在自己身邊上演,還正好讓自己親眼目睹到的那種衝擊感-··.-要說對此一點兒都沒放在心上,那反而才是怪事。
這也是他下意識的反反覆覆的回想,並且忍不住的一遍又一遍進行思考的主要緣故。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到底是胡思亂想到了什麼時候,可能是後半夜才沉沉睡去,結果就是今天一整個上午都沒啥精神,快快的無精打采,上課的時候都差點兒睡過去。
「走啦,阿虛,出去找個地方吃便當吧?」
在變得喧鬧起來的教室里,谷口拿著便當盒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發出了邀請。
「不了,你去吧——.」阿虛搖搖頭,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哈欠,「我就在教室里吃,不想出去。」
谷口打量了一下好友:「你不會是熬夜了吧,這麼沒精神,而且有點黑眼圈了。」
「算是吧,所以我現在有點累·
「那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了?」
畢竟是大大咧咧的男生,所以谷口也沒怎麼糾結。
「去吧去吧阿虛敷衍的點點頭,也伸手進抽屜里準備取出便當盒子,只是隨意的一摸,不但讓他摸到了便當盒,還摸到了別的東西。他皺起眉頭,將之拿出來一看,發現一張靜靜躺在自己抽屜里的紙條。
上面清晰的寫看一行字跡「午休時間,請獨自到部室里來。」
阿虛稍稍愣了一下,發現紙條上面沒有落款,但明顯是女生的字跡,顯得很是娟秀可愛。
這是什麼情況—
會是誰給自己的呢——·
等等!部室?
自己並沒有參加其他的社團,硬要說的話,也就只有那個披著文學社的殼子,內在卻是涼宮春日創建的SOS團了。既然直接指明是部室的話,那麼也就只有這個社團的可能性了。
阿虛敏銳的抓住了關鍵,也就是說——
是同社團的成員給自己的?
而社團之中的女生的話···
首先排除長門同學,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是她-----雖然這麼說很失禮,但是好像從來不會有表情變化,也看不出喜悅或悲傷的長門同學,真的有可能做出這麼少女心的舉動嗎?那根本是連想像空間都沒有的餘地。
緊接著排除涼宮春日,她也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真有什麼事情要讓自己過去的話,也只會簡單直接的命令自己過去,還是理所當然頤指氣使的那種語氣——..--啊啊,畢竟她就是這樣任性的傢伙。
在這一刻,阿虛宛若福爾摩斯附體,智商高達二百五,幾乎是瞬間完成了推理過程。
而在排除掉兩個一看就不可能的選項後,剩下的人選也就只有--··
朝比奈實玖學姐了吧?
心跳禁不住的加速,怦怦直跳起來,阿虛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他的眼神也是開始劇烈動搖。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說不心動啊-—···
畢竟是那麼可愛的學姐,儘管認識了還沒幾天———
等等一一!
對哦,明明認識了還沒幾天,就算是性格很好很溫柔的朝比奈學姐,貌似也不可能吧?理性多少是讓他反應了過來,察覺到一絲絲的不對勁。只是阿虛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果斷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
反正去看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裡去,總不會是有人想把自己騙過去幹掉吧。
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去的。
時間:五分鐘後。
地點:站在社團部室的門外。
阿虛一臉冏有神的看著裡面,保持著推開門的姿勢。
事實證明,事情或許還真的能夠更加糟糕,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下,他反倒寧願是有人要把自己騙過來幹掉。
「阿虛,你過來了,我等你一會兒了——-——」在空曠的部室里,古泉一樹露出一個陽光的微笑,畫風非常的師氣,像他這種還差一點就能成為花美男的英俊男生,露出這樣的笑容,足夠讓很多女孩子怦然心動了。
「古泉同學,是你啊——.」」
阿虛扯了扯嘴角,很勉強的擠出一個違心的微笑來,努力裝作自然的和對方打著招呼,
「當然是我了,快進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古泉一樹鄭重其事的點頭說道。
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說!
阿虛心頭重重一跳,聯想到那張欺騙純情少年感情的紙條,表情明顯發生變化。
他馬上連連搖頭:「不、不用了—--我還是不進去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我想了一下,果然還是不能接受這種事情———
「你在說什麼啊·—」
「是你在說什麼才對吧,還模仿女生的字體給我送信-—--」阿虛後退幾步,咬牙切齒,幻想有女生向自己表白的願景破滅的滋味雖然很難接受,但是更加讓人接受不能的,果然還是對面是男生的這件事。
「哦,你說那個啊,那個是我的同事幫忙放的-—---我昨天才剛剛轉學過來,要是直接過去你們教室的話,容易引起懷疑,可能會讓涼宮同學覺得不對勁,所以只能夠讓其他人幫忙。」
古泉一樹解釋說道:「畢竟在這間學校里隸屬「機關」的人不只我一個,在那之前就已經有好幾個密探潛入了這裡,你們班上的一個女生就是,
而我則是以追加人員的身份臨時調過來的。」
這傢伙在胡說些什麼啊,完全聽不懂。
阿虛感覺自己聽到了不能理解的話語,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古泉一樹。
「或許是很突然,我也想過之後慢慢和你說清楚,不過出了點兒意外—--」古泉一樹語氣無奈,「昨天晚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發現涼宮同學的精神有些波動.」
他沉吟了一下,組織著語言:「不光是先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的「閉鎖空間」,昨天晚上突然又出現了———.」
「而且—」
「我們「機關」熟悉的老對手,也突然就變成了另一種東西,更加兇殘,也更加危險,雖然好像還沒有孕育出來,但是我們沒辦法去理解-——」
阿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心中下意識的有了個懷疑。
難道說,古泉一樹是個重度中二病?
「我或許知道那個東西·—·」
這個時候,突然有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站在部室門外的阿虛轉過頭看過去,發現朝比奈學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近過來,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也有些萎靡,一邊走過來,一邊用略顯疲憊的聲音開口-
一「應該是「靈長類殺手」吧,最早出現的試煉—」
「「尚未解決的過去」———·
「「即將爆發的現在」——·
「「無法預測的未來」——
「從順序來說,它是誕生的第一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