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守町。
宮水神社。
盛大的祭典似乎已經到達了尾聲。
台上的巫女停止了神樂舞,有些愣愣的站在原地,環顧了台下一眼,有些恍惚的晃了晃腦袋。
她感覺好像有點兒不太真實,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台上,只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很多東西。
台下的人群之中,也是不斷的拍手歡呼著。
只有站在人群後的烏黑長髮,澄紅瞳眸的女生,也有些愣神,像是突然反應過來的樣子。她微微起眉頭,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邊的戴看眼罩的妹妹。
是了—·
餐廳要關門了,自己又正好恰巧中了旅遊大獎來著—
所以才想著這些年都沒好好和六花相處過,就專門趁著這一次帶她出去散散心而已。
反應過來的十花小姐,忍不住的伸出纖細修長的食指,揉了揉太陽穴,
感覺自己可能也真的是太累了,平時都繃得太緊,以至於出來旅遊後都還會突然驚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陌生地方的樣子。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
旁邊的戴著眼罩,纏著繃帶的中二病少女,突然不斷的搖著頭,眼神奇怪的看向四周,喃喃自語著的樣子。
「我肯定忘記了什麼——.·但是肯定不是這樣的.·」
「六花?」十花皺起眉頭,趕緊拉住了自己的妹妹。
果然還是這樣呢。
一直沉浸在幻想的世界裡,逃避著現實,想必很痛苦吧-—·」·
也正是這樣,自己才會想著趁著一次,帶她出來散散心,看看她能不能去接觸現實,從中二病中畢業。
但是現在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十花小姐嘆了口氣,眼神卻仍是顯得很堅定,她是不會放棄的。
私立銀杏學園。
高中部1年4班。
上午又一節課結束,富勇太感覺到教室里再次響起的熱切討論聲,以及紛紛投來的目光,忍不住的咧了咧嘴,他有氣無力的招呼著那些熱情的同學們,好不容易才應付了過去。
然後,他趴在桌子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怎麼都在傳是自己昨天傍晚放學的時候,拆了體育倉庫啊!
明明就是倉庫年久失修,大門被風吹上之後很難打開,自己和死黨想要用力推開,結果沒想到附近的牆壁都塌了下去-·----完全就是個意外來著,雖然聽上去很離譜。
歪過頭去,打量了一下同樣苦笑著的一色,他又看了看側後方的丹森谷同學。
當時這位女班長也要搬東西,也是知道的,怎麼就沒幫自己說一說---·
咦?
富勇太微微一愣,他看到丹森谷同學,正在對著桌子上的一顆晶瑩剔透的物體證證出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丹森谷同學怎麼也有這個?
她的那顆是哪裡來的?
他下意識的坐直身子,不再趴在桌子上,而是伸手進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顆同樣的寶石,眼神一時間有些疑惑起來。
應該不會是真寶石吧?
應該不可能這麼貴重,估計就是工藝品之類的東西。
但是問題不是這個,因為是不是真寶石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怎麼拿到它的?它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口袋裡的?富櫻勇太一臉的莫名其妙,絞盡腦汁都想不起來。
附近最近的某美軍軍事基地里。
隱秘的實驗室大門前,伴隨著一道道檢驗程序的通過,大門上方的指示燈變成允許通行的綠色。
沉重的開門聲響起,領頭的老年研究員回過頭來,看向身後的同僚們,
很是興奮的開口說道:「我們今天一定要試試,能不能取得一點有用的樣本,這真是太奇妙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生物·—·
「真是不可思議」
一個研究員在後方附和著:「難以置信,居然還能夠發現這樣的東西·.
「當然,據說傑克遜少校他們付出了很慘烈的犧牲,才成功的捕獲了這麼一個個體。」
老年研究員笑著說道,語氣之中卻沒有多少對傑克遜少校他們的犧牲的痛惜,反而滿滿的都是高興的意味。畢竟那些大兵死多少又有什麼可在意的呢,重點是能夠取得珍貴的樣本。
而在這個時候,重重封閉的大門,也終於完全打開。
一行穿著防化服,儘可能做足各種防護措施的研究員魚貫而入,而在實驗室之中,中間的真空設施里,保存著的樣本正靜靜的躺在那裡。
那是一個鳥嘴面具的怪人。
世界仿佛就此恢復了平靜。
方向上的修正力並沒有意識,也不會思考,它出現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單純的「修正」,在排除掉不該存在之物後,重新讓歷史軌跡得到合理的詮釋。
並不是說一切都會回歸原點,錯誤的進程會全部化為烏有事實並非如此。
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能當做沒發生過的,只是會變得會合乎邏輯而已。
損益始終都是對得上的,而大多數的損益都會平衡,大概就是這樣的概念。
然而···
有些東西只要沒有徹底抹去,就沒有辦法證明那個不該存在之物沒有出現過,「他」確實來過,也留下了記錄的痕跡,這些都會成為關鍵的後手。
日子在一天一天的過去。
十花小姐也有些苦惱,不知道為什麼旅遊中的獎券,會是來到系守町這種地方度假,雖然這裡的系守湖很不錯,但是也就只有這麼一個景點了。
根本撐不起一周以上的旅遊。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除了景點之外,這個鎮子的其他景色也都很不錯,風景美如畫,確確實實是一個散心的好地方。
只可惜妹妹六花油鹽不進,並沒有因此走進現實,擁抱生活的美好,反而是堅持中二病發展方針不動搖----她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每天都在做夢,夢見同一個人。
還說什麼那是因為御主能夠夢到從者的過去,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六花同學說起這個的時候,神情興奮而又沮喪,因為她表示雖然每次醒來,夢裡的內容都會淡化,具體的情節基本都記不清楚,只隱隱記得自己就是做了這樣的夢.·
十花小姐對此自然是不太相信的。
她只覺得妹妹肯定又是從哪裡得來了「靈感」,然後將這種靈感加入到自己的「設定」裡面去了。
只不過,她偶爾也會覺得有些空落落的,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也許只是錯覺吧。
直到這假期的最後一天,十花小姐收拾好東西,準備叫上妹妹離開的時候,才發現妹妹不在隔壁的房間裡。她皺起了眉頭,趕緊出去尋找。
最終找了一圈,才在鎮子附近的山上找到了妹妹。
「—小鳥游六花·—··
十花小姐又氣又惱,冷冷的叫出對方的全名。
然而,沒有任何的反應。
並沒有像是過往的血脈壓制一樣,中二病少女根本就沒有瑟縮一下,她就是站在那邊,看著天邊落下的太陽,注視著殘陽如血一般,一點點的沉到地平線下。
「六花?」十花小姐皺起眉頭。
「時間就到了,黃昏就要來了—··
小鳥游六花直直的看著遠處的地平線,頭也不回的這麼說道。
「什麼黃昏要來了—.」
「就是一一逢魔之時。」慢慢的回過頭來,小鳥游六花看向身後的姐姐,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輕輕的開口說道,「時間已經到了,他也應該要回來了?」
「..—-你在說什麼?他是誰?」
十花小姐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六花這麼冷靜,毫無情感的表現,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天色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昏暗下去。
「就是送給你護身符的那個人—.」小鳥游六花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直接開口說道。
「護身符?等、等等——」
烏黑秀髮,澄紅瞳眸的女生呆了呆,下意識的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說起來,那枚護身符到底是什麼時候戴著的,為什麼自己好像確實沒有印象了。
而在這個時候,小鳥游六花慢慢的舉起右手,一點點的扯下纏在手上的繃帶。
她露出手背,也露出了那一直隱藏在手背上的刻印。
那是三劃奇特的刺青宛若火焰的大劍貫穿一雙羽翼的圖案而就在這個時候,少女身後的地平線盡頭,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也徹底的沉了下去,使得傍晚的天色徹底的昏暗了下來。
「以令咒下令——」
小鳥游六花面無表情,似乎陷入一種奇特的狀態里,說出了那理所當然的命令。
「夏至,奪回力量吧!」
並且,連續重複了三次。
而且每一次,她手背上的刺青就會直接消失一划。
就在重複的第三次命令的話音落下,最後的一划令咒消失的瞬間。
如此,迎來天啟。
無比閃耀的光芒,在少女背後的天地間綻放而出,將剛剛昏暗下去的天空徹底染成一片金色,那一瞬間,簡直宛若是一輪燃燒著的太陽在熊熊升起。
然而,實際上並不是太陽。
而是巨大的世界樹,它在天地間展現出足以遮蔽天空、遮蔽世界的宏偉身姿,但是每一寸的樹體都正在激烈的燃燒著,綻放出熊熊的熱力與光焰。
樹體在開裂,仿佛在其中孕育著一個「人型」
狂風呼嘯,群山噴發。
海洋與大地蒸騰,天與地激烈鳴動。
(PS:今天基因檢測出了檢查結果,好像有靶向藥可以吃-—---很貴,下午的時候他們就在討論,似乎也不太打算治了,心情複雜-—-—--很累<@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