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目睹了全程。
賀庭不要臉的程度驚呆了她，這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傅京堯出現在門口，「我們回家吧。」
「嗯。」林溪突然想起，「我還沒收錢。」
傅京堯唇角微勾，「找季衡。」
「行，反正他也是季家人。」
林溪下樓，一眼就看見中間的少年，季衡正在給眾人分發生日蛋糕。
「李伯伯，好久不見了啊。」
「劉阿姨，喲，你越來越漂亮了。」
「強哥，你這身行頭好牛逼，混的很不錯嘛，以後帶帶小弟啦。」
季衡在人群中如魚得水，和誰都能聊上兩句。
林溪評價，「這傢伙懂點事了。」
傅京堯望著不遠處的身影，「季衡快二十，該長大了。」
季老爺子老了，季明山能力不行，傅心雅體弱多病，季箏今晚出了事不在，只剩下季衡一個人，他必須撐起季家的門面。
季衡感受到兩道目光，捧著蛋糕回頭，「哥，嫂子。」
他立馬衝過去，「嘻嘻，吃蛋糕嗎？」
林溪接過兩盤蛋糕，「謝謝。」
「不用謝。」季衡一臉擔憂，「我姐怎麼樣了？」
「她沒事，不過楚凌受了點小傷，他們一起去了醫院。」
林溪想起樓上的血跡，提醒一句，「你有空趕緊叫人清理二樓左手邊最後一間，這件事別讓你爺爺知道了。」
「我懂。」季衡認真點點頭，「爺爺年紀大，不能受刺激。」
他拍胸脯保證，「我姐不在，季家交給我，我一定不會給姐姐丟人。」
「你好好干。」林溪正要掏手機，卻發現兩隻手上都有東西。
傅京堯自然而然接過蛋糕，林溪拿出手機，「最後一件事，給錢。」
季衡：「……」
不是？怎麼叫他給錢？
剛剛才說出季家交給他這樣的話，大佬找他要錢好像沒毛病。
啊啊！但季家的錢不歸他管，他只是個每月領零花錢的可憐鬼，這個月的零花錢還沒了。
林溪看了看他的神色，「你想賴帳？」
「不，我沒有。」季衡打開自己的小金庫，「大佬，多少？」
「用了靈氣封住穴位，這次比較貴。」林溪伸出三根手指頭。
季衡張大嘴巴，「三百萬？」
每個月五十萬零花錢，六個月才三百萬，而小金庫中剛好三百萬。
季衡懷疑，大佬和哥聯合起來坑他，騙光他的小金庫，讓他這個月吃土，體驗一下樸素的生活。
林溪倪他一眼，「三萬。」
季衡鬆了一口氣，麻溜地轉帳。
媽呀！嚇死了。
大佬道德高尚，收小錢辦大事，當代活菩薩，整個人散發著聖潔的光暈。
他哥的命怎麼這麼好，娶了大佬。
林溪收完錢，「你跟季爺爺說一聲，我們回家了。」
傅京堯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大門。
季衡感慨萬千，「不得不承認，哥和大佬好配，簡直天生一對。」
這一刻，他有點想談戀愛。
哥有大佬，小胖有許令宜，姐姐有楚凌。
季衡越想越酸，全世界就他一個單身狗，他是不是該找大佬算算姻緣？
不，他有好多手辦。
戀人不能永遠陪伴他，手辦可以。
「季小少爺，小少爺。」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季衡回頭，「你誰？」
蘇子坤笑眯眯，「我，江霽的經紀人，蘇家第三十八代敗家子，蘇子坤，你叫我坤哥、坤弟都可以，不過我比你大幾歲，你應該叫我坤哥……」
他噼里啪啦說個不停，季衡無語望天，這個人比他還社牛，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季衡不耐煩道：「你找我幹什麼？我很忙的，沒時間聽你瞎比比。」
蘇子坤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小少爺，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季衡瞥了眼，「臥槽！上周剛出的手辦，全世界只有五個，你怎麼有？」
蘇子坤露出八顆牙齒，「我認識這部動漫出品方的高層，這點小事非常簡單。」
季衡狐疑地打量他，「你送我東西，想幹什麼？」
「交個朋友嘛，不要這麼見外。」蘇子坤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語氣親昵而自然。
「小衡，好朋友之間送幾個禮物非常正常，我們現在是不是好朋友？」
幾個？
這意味著蘇子坤手裡還有許多手辦。
季衡狂點頭，「當然是。」
兩人相見如故，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
「衡弟。」
「坤哥。」
「衡弟～」
蘇子坤面露難色，「有件事特別為難，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我能幫忙一定幫忙。」季衡不由地掉入他的陷阱。
蘇子坤捂住臉，先哭為敬。
「嗚嗚嗚……衡弟啊……嗚嗚嗚。」
季衡懵了，「你別哭，有話好好說。」
蘇子坤邊哭邊嚎，「我妹妹從小被人販子拐走，她那么小那麼瘦，天殺的人販子啊，我妹妹好可憐，被人販子賣到山裡當童養媳……」
「我好不容易找到山裡，妹妹又去了大城市打工，我找啊找啊根本找不到人。」
「因此，我找了一位大師算卦，大師說我妹妹今晚會出現在季家宴會，我不顧一切趕過來，可還是沒找到妹妹。」
「我對不起，嗚嗚嗚，對不起爸爸媽媽，對不起妹妹……」
他的聲音如泣如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季衡被蘇子坤的哭聲所感染，如好兄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坤哥，你不要哭，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
蘇子坤緊緊抓住他的手，「衡弟，我就等你這句話。」
「來客名單借我一份。」
蘇子坤成功忽悠住季衡，拿到來客名單，這上面記錄了今晚到場的所有人，包括服務員。
來客名單涉及別人的隱私，一般不對外人開放。
蘇子坤先用禮物拉近關係，再編一個悲催的故事，這樣不用暴露江霽，還和季衡交了朋友，簡直完美。
他抱著名單找到江霽，「我們回去一個一個找，絕對能找到你妹妹。」
江霽微微一滯，「你哪來的？」
「忽悠來的，反正你別管，找妹妹要緊。」蘇子坤提議，「我可以拜託公安系統的朋友，用人臉識別……」
江霽自動忽略他的話，慢慢翻開手上的名單。
看見一個名字，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林大師叫林溪？」
「對啊，你不知道？」
蘇子坤喃喃自語，「林大師單名一個溪，小溪的溪，和你家取名的方式很像。」
江霽合上那本名單，雙手微微顫抖。
大哥江霆，他江霽，小弟江池，一家人的名字五行都屬水。
林溪，溪……
江霽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