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欲別鬧了,快點想辦法把鎖子打開,把我救出去,否則,我真要被他們這樣稀里糊塗的嫁出去了。」
解欲聽到聲音,總算消停下來。
開門撬鎖於她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從頭上卸下一根細長的銀簪,對著鎖孔就開始搗鼓起來。
不出片刻,砰的一聲鎖子就順利打開了。
鍾悅悅總算順利出來了,她生氣地拉開門,帶著解欲和侍衛迅速離開了。
這婚誰愛嫁就嫁,怎麼著也不該輪到她。
平常百姓人家,就算嫁給有錢人只怕也是當妾,就算做妾也受到正妻壓制,還被看不起。
伺候男人也就算了,還要湊夠女人,這個丫鬟有什麼區別。
鍾悅悅一路上越想越氣,這些真是想走捷徑走瘋了。
鍾悅悅氣了一路都沒怎麼說話,解欲也很識相的沒有打擾,送到一半感覺差不多的時候,鍾悅悅才開口。
「解欲你先回去休息吧,不用送了,酒樓的生意還需要我,所以我現在必須回去。」
「可他,這個人靠譜嗎?」
解欲又指著一旁的侍衛,皺眉說道。
侍衛連忙回了句,「我靠不靠譜你剛才還不知道嗎?」
「行了,悅姑娘,我們快走吧。」
侍衛說完,又催促了鍾悅悅一句。
鍾悅悅也只是安慰解欲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既然鍾悅悅都發話了,那就真沒什麼大礙了。
臨走的時候,解欲還不忘白了侍衛一眼。
侍衛看到後,雙手頓時握緊了拳頭。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有敵意,這也太過分了吧。
鍾悅悅看到侍衛的隱忍,突然就笑了,隨即解釋道:「你別介意,解欲她就是這樣的人,其實她的性格挺好的,日後有時間了,大家多接觸接觸你就明白了。」
侍衛卻連忙搖頭擺手了,「別了,悅姑娘,她一看就不好惹的性格,我可不想過多了解。」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鍾悅悅笑笑也沒再勉強。
兩個人走了許久才回到酒樓,等他們回去後,卻發現沈羿還沒睡,一直在樓上坐著,整個人盯著窗外的月亮不知道想著什麼。
鍾悅悅還有些驚訝,還沒來得及開口,沈羿已經回頭了。
看到鍾悅悅回來後,他瞬間起身就來到了鍾悅悅身邊詢問她。
「怎麼回來這麼晚,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什麼事情?」
前一句是問鍾悅悅的,後一句明顯是問侍衛的。
侍衛這才把今天的經歷和沈羿說了一遍,沈羿得知鍾家人要把她嫁出去後,神情明顯緊繃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瞬,但侍衛還是很細心的發現了。
「你沒同意吧。」沈羿問道。
鍾悅悅有些累了,她坐下後立刻搖了搖頭,隨後又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小口後說道。
「當然沒有同意,我現在心思全在經營酒樓上面,嫁人距離我還遠著呢。」
聽此,沈羿放下心來。
「那你可知她們為什麼好著急的把你嫁出去?」
鍾悅悅放下杯子,輕笑道:「這哪裡是嫁,說白了就是賣,估計也是為了給鍾良賢找個出路吧,畢竟他們這一輩子的心血全都傾注在鍾良賢身上了。」
沈羿聽此,立刻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他冷聲道:「實在愚不可及,功名是要一步步考取的,哪有捷徑可言。」
「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成了官,也是無所作為的庸官。」
鍾悅悅本就心裡不舒服,聽到沈羿這番說辭,只當他間接幫自己出氣了,也是一個勁兒的叫好。
「說得好,他們就是愚不可及,照他們這樣肆無忌憚的任由鍾良賢胡作非為,鍾家才潰敗的更快。」
還好她有自知之明及時分家出來了,日後鍾家真有什麼麻煩也和她沒關係了。
聊了幾句,覺得時間不早了,鍾悅悅就囑咐他去休息。
沈羿也同樣叮囑她,只是回去的時候,沈羿又叮囑侍衛多保護鍾悅悅,還要注意鍾家人的情況,不要讓他們再傷害到鍾悅悅。
侍衛也立刻答應了,只是快要關門的時候,侍衛又笑著問了句。
「公子,您就實話告訴我吧,您是不是喜歡悅姑娘?」
「多事!」沈羿又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關上門砰的一聲就把他隔絕在外了。
只是,坐在床上的沈羿一想到侍衛的問題,就無法靜下來去休息。
喜歡嗎?沈羿現在其實也很不清楚,這種話感覺時而緊張,時而欣喜,他還需要再斟酌斟酌。
次日天一亮,鍾良賢早起,準備去鎮子上找個繪畫先生來給鍾悅悅畫一副人像,然後他拿去給張老闆瞧瞧。
因為知道鍾悅悅放出來後一定有風險,人壓根帶不到張老闆跟前,所以鍾良賢一晚上就想了這麼個主意。
只是,等他把畫師帶回來的時候,打開鎖子,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哪裡還有鍾悅悅的身影。
一瞬間,他的大腦都蒙了。
「娘,爺爺奶奶,你們快來看看,悅悅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不見了?我親自鎖的不可能啊?」鍾張氏頭一次在屋內聽外面的話聽得這麼真切。
於是,其他人也走了出來。
當他們發現果真如鍾良賢所說的後,一家子也都慌了。
「哎喲,這可怎麼辦啊,這死丫頭真有辦法,門關的這麼緊,也能讓她給跑了?」
「你們愣著幹什麼啊?還不趕緊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鍾張氏和鍾老頭子急忙催促著。
可人都已經走了,而且還在鎮子上,讓她們這麼光明正大的去抓人,怎麼可能抓得回來?
在鎮子上對鍾悅悅用粗,距離官兵又近,遭殃的豈不是他們?
一旁的畫師陪著鍾良賢走了這麼遠的路,來了卻發現沒人,此刻心裡也堵著一股子怨呢。
他才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立刻對鍾良賢說道。
「我跟你來這裡,可不能白浪費了我的時間,說什麼你也得給我二兩銀子?」
「什麼,二兩?你知道這多少錢嗎?張口閉口就要這麼多?」鍾張氏一聽,瞬間更不滿了。
可畫師立刻就將矛頭指向了鍾良賢,他沉聲道:「那我不管,這是鍾公子向我承諾的,還說我要是畫的好,會給我格外加錢,反正二兩一分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