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微怔,顯然沒有想到,霍亞妤會執著於項煉的事。
反而對傅行洲有未婚妻一事,毫不在意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
哪個妻子會忍受,丈夫之前有過未婚妻的事?
還是說,她跟傅行洲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樣恩愛,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很大的問題?
不等她想明白,霍亞妤已經轉過身,對著外面的走廊出聲:「劉管家,你方便過來……」
「給你!」
如果他們夫妻倆感情不好,那她就有機可趁,一條項煉算不上什麼,就先還給她好了。
林瑜趕緊把項煉拿出來,擺在桌子上,語氣愈發的不太自然:「我沒有想偷你的東西,我之前也有一條跟這條項煉差不多的,只是想看看……然後你突然進來,嚇到我……」
話音未落,霍亞妤復而轉過身,徑直走到她的面前。
然後猛地抬起手,面前的風流涌動。
林瑜心頭一動,以為她是要動手打人,下意識的捂著臉,緊繃著身體。
「你要幹嘛!」
可想像中的巴掌,遲遲沒有下來。
林瑜穩住心神,仔細的看向霍亞妤,兩人四目相對。
霍亞妤的眼睛生得十分漂亮,微微上挑的眼尾,自帶一股子勾人的嫵媚勁,偏生她的眸光清明又直冽,如同皎月的清輝般,嬌而不媚,嬌而不俗。
連身為女生的林瑜,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難怪,會得到傅先生的喜歡,果然迷人。
就在她看得入迷,忽然間,霍亞妤的眸光微眯,眸底頓生一股冷冽的寒意。
下一秒,林瑜便感覺脖子一痛。
再一看,項煉在霍亞妤的手裡。
林瑜伸手去拿,眉頭緊皺:「這條項煉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你還給我!」
這是已經是她身上,唯一一條值點錢的東西了。
霍亞妤的手指微抬,動作輕佻而又隨意,漂亮的眼眸,勾著狡黠的笑:「你脖子上的這條項煉,看起來不過是千把塊錢的東西,實在很難想像,你會有條跟我項煉差不多的。」
聞言,林瑜面色一紅,總感覺,她好像是在羞辱自己。
不等她開口說話,霍亞妤又道:「難道,是有一條仿版?」
林瑜準備去奪回項煉的手,硬生生的僵在半空中,像是被霍亞妤用語言,狠狠扇了一巴掌般。
男生最煩別人說他的球鞋是假的。
女生最煩別人說她的首飾是仿的。
看著林瑜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霍亞妤卻並沒有露出大快人心的笑容,眸底漸漸復上一層冷意。
她並沒有階級歧視,五年前江家破產,她也過著拮据的生活,也為錢所困,過著不得已的生活。
只是,對於擅自偷她東西的小偷,她沒有好臉色。
再加上,小偷的態度也很不好,竟然試圖用傅行洲有未婚妻的事,來刺激她。
「對不起,霍小姐,我是鬼迷心竅,也為剛剛對你的冒犯而道歉。」
霍亞妤眸光冰冷,心中冷笑。
這變臉變得還真是快,估計以為,她是什麼好欺負的主,所以才會大言不慚的否認,甚至說她才是小偷。
見她不好對付,這才改了口風。
見風使舵。
「看在你是傅奶奶帶回來的份上,我也不想讓奶奶太過煩心,這件事我暫時不說出去。」霍亞妤冷冷的說著。
其實是因為,她並不知道林瑜跟傅老夫人的具體關係,怕會影響傅老夫人的心情,暫時不處理林瑜。
另一層原因,是她覺得,馬上就要離開傅行洲,離開皇庭一號,她只是個局外人,不想太過於插手皇庭里的事。
聞言,林瑜心中暗鬆一口氣,唇角動了動,扯出一絲笑來:「謝謝霍小姐的寬宏大量,那能不能把我的項煉,還給我?」
霍亞妤眼帘微垂,盯著項煉的眸光,充滿著玩味。
「你的項煉……」
她一邊拖長著尾音,一邊將項煉緩緩遞到林瑜的跟前。
就在林瑜伸手要去接的時候,霍亞妤忽然將項煉一甩,銀制的項煉帶著冷意,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划過林瑜的臉蛋。
刺痛的感覺,在她的臉上,留下一道紅痕。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知不知道,女人的臉比她的命還重要?!」
霍亞妤手中的項煉,被用力的甩到桌角邊,斷成了兩段。
她冷著眸,天生清冷的五官,更是復上一層霜雪般,透著砭人肌骨的寒意:「我只是說暫時不說出去,沒說不處罰你,一個妄想偷我東西的人,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必須要讓她長得記性,不然,誰知道下一次,她還會不會再偷我的東西?」
說著,她的眸光微眯,危險的氣息,隨之而來:「那你的意思,我不該動你的臉,而是應該動你的命嗎?」
林瑜心頭一顫,被她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懾得說不出話來。
因為她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說假的。
好像再惹她,她就真的會要了林瑜的命般。
「我……」林瑜捂著臉,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話來。
「走吧,以後別再讓我發現你有其他小心思,我不會有第二次的仁慈。」霍亞妤側過身,不想再看到她。
林瑜眸底漸生恨意,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未消,心中憤恨更甚。
把她的臉都劃傷了,還說是仁慈?
她強忍著心中的不滿,點點頭:「知道了。」
說完,林瑜頭也不回的往前走,滿腦子都在想霍亞妤。
她憑什麼那麼高高在上,項煉不是都還給她了嗎?居然還敢弄傷別人的臉,太過分了!
迎面走來的傅老夫人,遠遠就看到林瑜,一個人自言主語。
人都走到跟前了,林瑜卻渾然不知。
傅老夫人一眼看到她泛著紅痕的臉頰,詫異的出聲:「林瑜,你的臉……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