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低著頭,輕輕地抿著嘴,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看著很乖巧。
說話間,傅行洲回來了。
他的目光淺淺落在了霍亞妤的身上,漆深的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晦澀不明的情緒。
老夫人拉著傅行洲,指了指霍亞妤旁邊的空位:「坐。」
傅行洲坐下後,老夫人熱情地介紹著林瑜。
傅行洲不平不淡地嗯了一聲,淡淡地掃了一眼林瑜。
林瑜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到傅行洲的瞬間,臉紅心跳,就連呼吸都停滯了。
她好不容易才平穩住心緒,紅著俏臉,輕輕柔柔的喚了一聲:「行洲哥。」
她拉長了尾音,多了一絲繾綣溫柔的味道。
說完嬌羞地低下了頭,繼續給老夫人輕輕地捶著腿。
霍亞妤收起視線,轉頭看著傅行洲:「我給你熬的藥已經溫在了砂鍋里,現在已經可以喝了,你要喝嗎?」
傅行洲抿著唇,點了點頭。
「那我去盛。」
說著霍亞妤起身往裡面走,傅行洲立馬跟了上去。
林瑜抬起頭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似乎很羨慕,感慨地說了一句:「行洲哥和霍小姐的感情真好。」
老夫人看著心裡開心,連忙點頭應著:「是啊,這可是上天賜下的福分,我們行洲遇到亞妤,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林瑜垂了垂眼眸,唇角上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應和著老夫人。
「他們的感情可真令人羨慕呢。」
老夫人沒有多想,隨口安慰了林瑜一句:「以後你也會遇到一個疼你愛你的人。」
林瑜輕輕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林瑜抬頭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四個大字:糟老頭子。
老夫人拿起了手機,電話那頭傳來可憐巴巴的聲音:「你什麼時候回來?我都想你了。」
老夫人輕輕的晃著搖椅,嘴裡吃著水果,林瑜給她捏著腿,別提有多愜意了。
老夫人一臉傲嬌:「等你什麼時候認亞妤這個孫媳婦再說。」
老爺子無奈,放低了語氣:「你明知道行洲是有未婚妻的,這樁婚事是兩個人從小就定下來的,這豈能說反悔就反悔?況且那個小女孩救過行洲,我們怎麼能忘恩負義?」
林瑜一聽這話,捏腿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傅行洲有未婚妻?
聽他們這話的意思,傅行洲雖然和霍亞妤結了婚,但是未婚妻卻另有其人?
而且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霍亞妤根本就沒有得到傅家所有長輩的認可。
看來霍亞妤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老夫人不想聽:「行洲已經在海城結婚了,我很喜歡這個孫媳婦,我只認亞妤一個人是我的孫媳婦,誰說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許的,這都是什麼年代了?你怎麼還這麼老思想,老頑固。」
老夫人氣呼呼的教訓著老爺子:「那是行洲年紀小不懂事,怎麼能把兒時的戲言當真?況且那個女孩說不定早就忘記了行洲,不然這麼多年怎麼從來都沒有上門找過行洲?」
「難不成一輩子找不到那個小女孩,行洲就不結婚了嗎?你到底還是不是行洲的親爺爺了,難不成要讓他孤寡一輩子?」
老夫人越想越氣:「我可告訴你,你不要香香軟軟的重孫女,我還想要呢,現在亞妤和行洲兩個人感情如膠似漆,你要是敢拆散他們兩個,我就跟你離婚。」
「我現在答應你了,你可以回來了嗎?你都把我留在家裡一個月了,天天讓我獨守空房……」老爺子的聲音越說越委屈,自從他和老夫人在一起之後,什麼時候分開過這麼久了?
「看我心情吧。」
說著老夫人掛斷了電話,唇角卻掛著幸福的笑,這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說這麼肉麻的話。
林瑜低頭捶著腿,若有所思。
而霍亞妤回到廚房,把藥湯盛了出來。
她把湯遞給了傅行洲,抬頭看著他漆黑的眸子,淡淡地說道:「這是我新開的藥,能有效的治療你的暴躁症,一天兩次按時服用,只需要兩個星期,就能好了。」
傅行洲從她的手裡接過了藥湯,抿唇,清冽的嗓音有一種緊繃感:「兩個星期就能好了?」
霍亞妤嗯了一聲:「只要按時服用就行,這次的藥材難尋,我也是托人費了好大勁才集齊,有些藥材已經在市面上找不到了,還好,這次時機恰好,如果錯過這次的話,不知道以後要等多久。」
說著,霍亞妤催促著他:「趁熱喝吧,涼了藥效就沒有那麼好了。」
傅行洲端著碗,眸色漸深:「還有些燙,晚點喝吧。」
霍亞妤點點頭,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直到傅行洲看不到她的背影,霍亞妤停了下來,等了片刻之後折返回來。
看到傅行洲直接把碗裡的藥湯倒在了水池裡。
雖然之前就已經猜到傅行洲把藥湯掉了,可是現在當面看到,霍亞妤才確認。
她的紅唇緊抿,雙手緊握成拳,只看到他高大帥氣的背影,看了傅行洲兩眼,這才收回了視線。
「傅行洲。」霍亞妤冰冷的聲音從後背傳來,傅行洲的身軀微微一愣。
「所以上次你的病沒有好轉,是因為你每次都把藥倒了對嗎?」
霍亞妤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但是嗓音中蘊含的冷意,如同冰霜一樣直逼人的內心。
她一直想要治好傅行洲的病,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不配合。
傅行洲抿著唇,轉過身,目光平靜的落在霍亞妤的身上,看著她那張精緻泛著冷意的臉龐,他的薄唇動了動,喉結上下滾動了兩番,聲音略顯沙啞:「抱歉。」
霍亞妤直直的盯著他,就為了讓她留下來,所以選擇了最笨的辦法,直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麼?
霍亞妤的眼底只剩下了冰冷:「傅行洲,如果你不想痊癒的話,這病我也可以不治,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隨時就走。」
從一開始,她只想拿著東西就走,傅行洲卻遲遲不肯給她。
如果不是那項煉太過於重要,她早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