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洲沉著臉,臉色很不好看:「怎麼?看到我來很驚訝?」
他的臉色黑沉如同墨一般,陰沉的仿佛隨時都能滴出水來。
顧霆鈞明知道霍亞妤是他的妻子,還說那番話,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霍亞妤聽出了他語氣里的不高興,眉心緊緊的皺著,他這是說的什麼話?好像十分生氣似的。
來不及深究太多,電梯已經來了。
她搖了搖頭:「沒,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你很失望?」
他的眉頭一挑,涼薄的態度里卻帶著一絲的探究。
霍亞妤只覺得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你不想來嗎?」
傅行洲沒有說話,薄唇緊成一條直線,渾身冷沉的氣息一直沒變。
服務員低著頭,默默拎著行李箱進電梯,霍亞妤隨之跟上,傅行洲大步跨進去,站在她的旁邊。
電梯一路升到最頂層。
服務員將行李箱送進了房間。
「霍小姐,房間是人臉識別,已經錄入了您和傅先生的人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叫我。」
霍亞妤點點頭,服務員忙不迭離開。
她看著傅行洲進來,掃了一眼沒說什麼。
轉身準備收拾行李箱的時候,傅行洲高大的身影壓了過來。
他渾身的氣息很冷,靠近的時候,更讓人感覺那股冷意似乎透過肌膚湧進人的骨子裡。
傅行洲距離霍亞妤很近很近。
霍亞妤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不自然。
尤其是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時,渾身的肌膚都在發燙。
握著行李箱的手不自覺的收緊,霍亞妤的聲音輕顫:「傅行洲,這不是家裡,也沒有奶奶會盯著,我們大可以住兩個房間。」
她是覺得這樣更方便一些。
也不用她整日裡提心弔膽。
傅行洲抿著唇,抬頭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以為你想到的辦法,老夫人沒想過?」
所以奶奶連這一點都想好了!
一點點後路都不給他們留,即使在外面,也不得不睡一個房間。
該不會這裡還有什麼針孔攝像頭吧?
想著霍亞妤抬頭四處看了起來。
傅行洲無奈的解釋,對於這種現象,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也沒有那麼變態,你大可以放心,房間裡沒有監控,頂多就是在門外裝了一個。」
霍亞妤這才想起進門的時候確實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監控。
這路還真是堵的死死的。
「為什麼我們接下來的晉城要同吃同住?」
霍亞妤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是她低估了老夫人的八卦程度。
沒想到傅老夫人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想到接下來要和傅行洲在一個房間裡,霍亞妤又有些頭疼了。
只盼望著傅行洲趕緊走才好。
下午倒是相安無事,可吃過晚飯之後,霍亞妤看著在房間裡的傅行洲犯了難。
她張了張嘴,神色有些不自然:「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傅行洲抬起頭,只看了一眼,又低下頭處理工作。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出去了。
霍亞妤捏了捏手指。
深呼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反覆幾次之後這才說服了自己。
反正傅行洲處理工作,也不會抬頭看她,再說了自己出來的時候也會穿著睡衣。
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酒店浴室和房間的隔音並不是很好。
或者說是特意設計成這樣。
傅行洲在這邊辦公,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淙淙的水流聲不斷,很容易讓人聯想。
他皺眉盯著屏幕許久,許久都沒有滑動。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檢查的結果已經確定那是江聽晚的骨頭,可是他的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
不知道是霍亞妤和江聽晚太像,還是這成了一個執念。
總之他不願意相信。
哪怕證據在他的面前不得不信。
霍亞妤在裡面洗了多久澡,傅行洲的電腦界面就停留了多少分鐘。
直到裡面的水流聲停止。
霍亞妤擦乾了身子,準備穿衣服。
拿到睡裙的那一刻,大腦一瞬間宕機了。
一片空白,滿臉驚訝和羞澀。
手指尖挑著薄薄的睡裙,雖然沒有穿上去,可是也能看得出來,那是不該透的地方透的清清楚楚,該透的地方卻捂得嚴嚴實實。
霍亞妤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呼吸不穩逐漸變得粗沉,手指尖都在微微發著顫,一張精緻的小臉白裡透紅,耳尖處的紅暈仿佛都能滴出血來。
想到傅老夫人一系列的操作,霍亞妤很快就明白過來,這肯定是老夫人偷偷塞進來的。
難怪奶奶一臉神秘兮兮的告訴她箱子裡放了好東西。
難怪奶奶要給她換房間,讓他們兩個睡同一個房間。
原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偏偏剛才急著進來洗澡,隨便拿了一件睡裙,根本就沒有仔細看這睡裙到底長什麼樣子。
霍亞妤深呼吸了一口氣。
想到傅行洲還在外面。
再決定穿與不穿之間,還是選擇了穿上。
總不能光溜溜一絲不掛的出去吧。
雖然這衣服穿上去比不穿更加誘惑,但好歹還有些布料遮擋。
只要自己的速度夠快,出了浴室直接套上睡衣,傅行洲應該不會看到。
霍亞妤的心裡想的很美好。
可是現實卻很骨感。
偏偏事實和想像的是相反的。
穿好睡裙以後,霍亞妤躡手躡腳來到門邊,悄悄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空氣中的冷意不斷的灌進來,她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她探出了腦袋,看到戶傅行洲還在那邊辦公,電腦的光折射在他那張俊逸的臉上,他一臉認真,正襟危坐,即使只是坐在那裡,渾身都散發著矜貴的氣息,就像是優雅的貴族。
霍亞妤鬆了一口氣,緩緩將門打開,伸出了腳,就在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