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霆均接管了顧氏,那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顧家主母,肚子裡的孩子又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身份貴不可言。
江語嫣越說越興奮,話語間難掩抑制不住的小心思,明明歡快高興的聲音,落在顧霆均的耳朵里,卻是那麼刺耳。
她太高興了,不是身為母親對孩子的到來而開心,而是擁有了孩子,就能擁有一系列的榮耀和顧太太。
顧霆均怎會不知?
相比之下,他的俊顏,卻籠著一層陰霾。
前段時間,許玟意剛自首承認僱人害霍亞妤而進監獄,風波並未完全過去。
要在這個關節眼娶許玟意的女兒當顧太太,豈不是給他人說閒話?
思及此,他的聲線冷冷淡淡,如同三九天裡的寒霜:「結婚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先好好養胎。」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懷上了孩子,顧霆均還不打算娶她嗎?
這怎麼可以!
江語嫣攥著手機,不死心的追問,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掛斷電話的聲音。
她不死心,又打了兩個電話過去,但,毫無例外都無人接聽。
江語嫣氣得跺了跺腳,隨即,她輕輕的撫摸著肚子,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微光。
顧霆均,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不想娶我也得娶我。
江語嫣打定了主意,既然顧霆均不接她的電話,那她只能去顧家在院找他了。
顧家大院。
江語嫣仗著自己懷了孕,挺了挺還沒有凸顯的肚子,一手扶著腰,另一隻手撫摸著肚子:「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可是霆均的女朋友,現在我又懷了霆均的孩子,很快我就要嫁給霆均,你也敢攔我?」
保安不敢得罪江語嫣,也聽聞過海城裡,顧霆均跟江語嫣交往的事。
但是這裡是顧家大院,只有顧少親自帶回來的女人,才能放進去。
保安面露難色,語氣委婉的道著歉:「不好意思江小姐,顧家大院不是誰都可以進的,顧少現在不在家,您要是有事,可以問問他的具體位置。」
江語嫣眯了眯眸,聽出來是他們不認她這個顧太太的身份。
而家裡人的態度,無非是取決於顧霆均本人。
沒想到跟顧霆均交往這麼多年,他從未在顧家提及過她,更沒有想過介紹她給顧家認識,要不是因為這次懷孕了,估計她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進顧家。
無論如何,她今天一定要進顧家大院,見到顧爺爺。
江語嫣的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往前面站了站,故意用肚子頂著保安手裡的東西:「你敢攔我嗎?傷著顧家的小金孫,你擔待的起嗎?」
保安不敢處理,只能打電話給顧霆均。
可接電話的人是助理楊誠,他忐忑不安的咽著口水,把電話開著外放。
半晌,顧霆均聽著江語嫣的胡鬧,一直沉默不語,眉宇間生出一縷煩躁。
楊誠聽到江語嫣懷孕,哪裡敢得罪,只能大著膽子問道:「顧總,若是讓江小姐再這樣鬧下去,恐怕會鬧到顧老爺子那裡,他會不會不開心?」
顧霆均抬頭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非見她不可了?」
楊誠低著頭,誠惶誠恐的道:「顧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任由江小姐這樣宣傳出去,恐怕對您的名聲也不好,而且這些年您和江小姐在一起,卻沒有結婚,外界也議論紛紛。」
「我倒是覺得這是個機會,顧總您現在有了孩子,那可以趁著這次的機會完全掌握顧家,至於江小姐,如果您實在不喜歡的話,不如大權在握之後再和她離婚……」
顧霆均抿著薄唇,目光冷沉的沒有一絲的情緒,手指輕敲著桌子,發出沉悶的聲音,也敲擊在人的心頭,只覺得鋪天蓋地的煩悶。
楊誠立馬下去接江語嫣。
見狀,江語嫣微抬下巴,給保安一記眼刀,仿佛在怪他們攔住自己,那神情好似她當定了顧太太。
楊誠領著她,來到顧霆均的書房,她迅速的朝他撲了過去,粘在他的身上不肯下來:「霆均。」
顧霆鈞擰著眉,眼底露著一抹不悅,嗓音不耐:「誰讓你擅自來顧家的?」
江語嫣抬起頭,一臉單純和無辜:「我當然是來和你商量結婚的事情。」
說罷,她又接著說著,頗有一種誓不罷休的架勢:「我現在已經懷上了孩子,難道你還想拖著嗎?我已經等了你這麼多年,我是不可能等到顯懷再穿婚紗的,這些年我受盡了委屈,遭受著外界的議論,可是因為愛你,我全都忍下來了,但我不想我們的孩子,剛出生就沒有名份,遭受非議。」
「今天你要是不答應和我結婚的話,那我還不如帶著肚子裡的孩子死了算了,免得這孩子一生下來就被人說是野種,就連他的爸爸都不喜歡他,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江語嫣一邊哭著一邊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顧霆均哪裡看不出來,她只是借著為孩子著想,而訴說自己的委屈。
聞言,他的視線落到她的腰部,想到孩子。
有了孩子,他就能真正的接任顧家企業,雖然他不喜歡江語嫣,但他喜歡顧家繼承人的位置。
「好了,這不是讓你進顧家門了嗎?」
如此,江語嫣這才破涕為笑,踮起腳尖想要親他,顧霆均偏開頭。
她也沒有在意,親昵的摟住了他的手臂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霆均,那我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今年的醫藥會可能辦在海城,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席,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面介紹你的身份,再順便發放請柬。」
江語嫣笑了笑,滿臉幸福:「好!」
她終於要當上顧太太了。
另一邊。
周允拿著鑑定報告回了皇庭一號。
他直接去了書房,把報告放在了書桌上。
傅行洲伸手,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一頁頁翻看著鑑定報告,看得極為仔細。
翻到最後一頁,看到鑑定結果的時候,傅行洲的嘴唇微抿,一副早就瞭然的神情。
周允擰眉:「不知道院方是怎麼弄的,我剛看到的結果,明明說骨頭跟江小姐的DNA不適配,但後面又跟我說,我拿錯最後一頁的資料,鑑定結果是匹配的,骨頭的主人就是江聽晚。」
說到這,他滿是疑惑。
資料是整份分開放的,怎麼可能會拿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