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興師問罪?

  傅承崢一進門看見宋星綰跪地下,眉頭擰了擰,大喇喇地走過去,一把將宋星綰拉了起來。

  宋星綰只感覺抓住她胳膊的那隻手格外有力,她像是一隻小雞,直接就被拎起來了。

  「媽在這兒給我太太立規矩呢?」

  宋星綰膝蓋疼得厲害,卻不敢表露出半分,只能忍著。

  傅承崢坐了下來,朝著自己旁邊的椅子揚了揚下巴,示意宋星綰坐下。

  宋星綰如臨大赦,趕緊坐下,腿都要斷了。

  「什麼立規矩?這不是說著說著話,一時就給忘了她還跪著呢,我和星綰投緣,說起話來,就忘了。」

  宋星綰可算是見著什麼叫兩副面孔了!

  她這位婆婆的臉那是說變就變啊!

  傅承崢卻冷笑一聲,「婆婆磋磨兒媳婦,就是磋磨兒媳婦,何必說得那麼假惺惺,當初大嫂進門,您不是也一樣的流程嗎?」

  「!」宋星綰偷瞄傅承崢一眼。

  這男人有話,他是真敢說啊!

  林鳳飛的臉色沉了沉,方才的笑容也頓時消失,被兒子當場拆穿,這臉自然有點兒掛不住。

  「就是敬茶,順便跟她說說家裡的規矩,免得她小地方來的不懂事,壞了家裡的規矩。」

  林鳳飛隨即發了火,「你們也真是的!少夫人敬茶,怎麼也不知道拿個軟墊!」

  訓斥完傭人,她立即微笑著看向宋星綰,「星綰啊,讓你跪了這麼久,沒跪疼吧?」

  宋星綰哪裡敢說,也笑吟吟地說:「沒有,我跟媽投緣,多說了幾句,自己跪著都忘了。」

  這個時候,她說什麼都是錯的。

  如果順著傅承崢,承認林鳳飛確實是故意讓自己跪著,傅承崢究竟會不會為自己做主,她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自己是徹底把婆婆得罪了。

  人家是親母子,自己終究是外人的,人家不會有隔夜仇,到時候全都會針對自己,那她的下場會很慘。

  所以她只能這麼回答。

  傅承崢聽見這話,斜了宋星綰一眼。

  林鳳飛卻對宋星綰的回答十分滿意。

  「好了,也說了這麼會兒話,我也累了,你們小兩口回房歇著吧。」

  於是他們兩個就走了。

  林鳳飛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眉頭稍稍舒展開了。

  身旁的傭人走上前來,小聲道:「夫人,看來二少爺確實對這個宋星綰有意。」

  林鳳飛冷哼一聲,「一進門就對我興師問罪,沒意才怪。」

  「那咱們這步棋是走對了。」

  「看看這個宋星綰有幾分本事,能不能攏住他的心了。」

  「放心吧,夫人,是您親自去提了親,給了宋家機會,要不然宋家早就玩完了,宋星綰一定會好好籠絡二少爺,好給自己家創造機會。

  她一定不會忘記您的這份恩情的,到時候還不是隨意拿捏她。」

  林鳳飛卻仍舊眉頭緊鎖,「走著看吧。」

  傅承崢自討沒趣,自然心裡不痛快,他走在前面,宋星綰跟在後面。

  她膝蓋疼得厲害,勉強能跟上。

  傅家老宅是中式園林的結構,她和傅承崢住的小院子比較偏,走了好一會兒才到。

  宋星綰一早上飯也沒吃一口,又跪了那麼久,膝蓋又疼,好不容易堅持到他們的小院子。

  傅承崢徑直上樓,宋星綰也跟上,突然,傅承崢停了下來。

  宋星綰恰好膝蓋抽了一下,雙腿一軟,直接撲到了傅承崢身上!

  傅承崢剛站定,突然軟綿綿熱乎乎地就貼上來,他頓時後背僵直。

  宋星綰也意識到不妥,慌忙地起身,「抱歉。」

  傅承崢轉身看她,「剛到臥房,就這麼迫不及待?」

  「啊?」宋星綰有些詫異,反應過來,頓時小臉一紅。

  她沒有啊!

  傅承崢走進了臥室里,坐在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夫人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隨便聊了聊。」

  傅承崢冷哼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手伸過來。」

  「啊?」宋星綰再一次詫異。

  伸手?

  「你老啊什麼啊?耳背?」傅承崢頗為不悅。

  宋星綰沒法翻臉,自己家的命都捏在人家手裡呢!

  她走上前去,伸出手去給傅承崢看,她的手是真的好看。

  五指纖細白皙,粉嫩的指甲。

  纖纖玉手,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傅承崢端詳了一番,沒有說什麼。

  「看完了嗎?」宋星綰這麼舉著手,著實有點兒累。

  傅承崢抬眸瞪她一眼,隨即背靠在了靠背上。

  宋星綰是有眼力的,急忙去倒了杯水過來,放在了傅承崢的手邊。

  媽曾經說過,這婚姻和事業有異曲同工之處。

  如果是高嫁,那就把自己的姿態擺低,像對待上司一樣對自己的男人。

  宋星綰清楚自己的處境,宋家現在還捏在傅承崢的手裡,如果他賣掉唐宋,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可也不排除他真幹得出來。

  更何況唐宋想要發展,也離不開傅承崢的支持。

  「你把安秘書打了?」

  宋星綰的心撲騰一下就墜下來了。

  完犢子。

  一大早興師問罪來了。

  「是我打的。」

  不等傅承崢開口,宋星綰便接著說:「因為她罵你。」

  這倒是把傅承崢整不會了。

  「罵我?」

  「是,她說你不好我這一口,說你喜歡奶牛,我覺得這是對你的侮辱,身為妻子,我當然要維護我的丈夫,所以反駁了兩句。

  結果安秘書惱羞成怒,要打我,我於是就反擊,打了她。」

  奶牛這話明明是她自己說的,但是現在也沒辦法。

  她猜測安朵肯定也會在傅承崢面前添油加醋的。

  她都能說瞎話,自己半真半假說話,有何不可?

  「奶牛?」傅承崢後知後覺,臉越發陰沉,「你不該把她打成那樣!」

  「就幾個耳光,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安秘書應該沒什麼大事吧。」

  傅承崢瞪大眼睛,她說謊是都不帶打草稿的嗎?

  還手無縛雞之力?

  他親眼看見,她輕而易舉把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過肩摔的!

  她嘴裡究竟有幾句實話?

  「她的臉打腫了,見不了人。」傅承崢沒有理會她的謊言,「今天晚上有個應酬,她去不了,你替她。」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