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喜歡她的,對吧?

  林鳳飛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那安秘書,可是承崢心尖兒上的人!你竟然也敢打!」

  宋星綰覺得好笑,「一個情婦,打不得?」

  林鳳飛沒想到宋星綰會這樣和自己說話。

  「星綰,我希望你清楚,像我們這樣家族的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的,你要有容人之處。」

  「……」

  「你如果只有這樣的氣量,怕是難以在傅家生存,別說是京城了,怕是你們津城的豪門,你也嫁不進去。」

  聽這說話的口氣,宋星綰真的好氣。

  她很想質問林鳳飛,為什麼要騙自己嫁過來。

  可如今嫁也嫁了,再去問也沒有意義,怕是問了,她也不會說。

  飛機場

  一架飛機降落,正在緩緩停下來。

  傅承崢坐在飛機上,正閉目養神。

  身旁的南楓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晚上沒睡啊,困得要死。

  「你說這個埃克斯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你結婚這天來。」

  南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喂,該不會是你故意叫他來的吧?」

  傅承崢睜開了眼睛,眼球上有一些紅血絲,給本就冷漠的眼睛,平添了幾分狠厲。

  他沒回答。

  南楓急忙道:「你該不會是害怕入洞房吧?」

  「洞房有什麼好怕的?」

  「你沒洞過,怕很正常。」

  「老子不怕!」

  南楓翻個白眼,你不怕你躲個屁!

  「你回去好好和星綰解釋一下,你應該跟她提前說了吧?」

  傅承崢沒吭聲。

  南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該不會都沒打招呼吧?」

  「打什麼招呼?」

  「你說打什麼招呼?洞房花燭夜,你不回家洞房,連聲招呼都不打,京城人言可畏,你家老宅也是,你讓她的臉往哪兒擱?」

  傅承崢先是沉默,隨即甩出來一句,「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需要和任何人打招呼。」

  「我——」

  南楓想一巴掌呼死他,但是不敢。

  「那你幹嘛要跟她結婚?」

  「這是傅夫人的意思,我是個大孝子。」這話頗有諷刺的意味。

  全京城誰不知道,傅承崢是個離經叛道的人,傅敬還沒有癱的時候,他就敢跟老子叫板。

  大孝子?人人只道他最不孝!

  南楓沒有戳穿他,即便是傅夫人的意思,他如果不想娶,這門婚事也不會成。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可憐了星綰。」南楓把頭轉向了窗外。

  「她可憐?」

  傅承崢冷嗤了一聲,「老子一個億投進了唐宋集團,她從頭到腳,哪裡值一個億?」

  南楓瞥了他一眼,「阿崢,我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既然你娶了星綰,那就好好過日子,即便是她有前男友,這也不打緊,只要她人好就行。」

  「你哪隻眼睛看出她人好?」傅承崢說得漫不經心,唇角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以唐老師和宋老師的人品,我覺得教不出壞女兒,更何況她四個姐姐全都名聲在外。

  這些都是次要的,我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人不錯。」

  有時候人的感覺莫名其妙,南楓確實有這樣的感覺,宋星綰能治癒傅承崢。

  「你跟她好好過日子,你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妻子。」

  傅承崢沉默片刻,卻突然道:「把你的心窩揣回去吧。」

  南楓被氣得要打人。

  傅承崢原本已經不想再在唐宋身上浪費金錢和精力,教育領域,也本就不是他所擅長的,他是打算賣掉的。

  結果就整出這麼一出,賣掉老丈人苦心經營的集團,說出去也不好聽。

  其實他做出的驚世駭俗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件。

  但是他還是沒賣,又砸了一個億進去。

  南楓琢磨了一下,突然來了句,「其實你喜歡星綰的,對吧?」

  傅承崢沒承認,也沒否認。

  南楓也大概了解了。

  說話間,飛機停了,二人下了飛機。

  剛出去,一個戴著口罩的女人就撲了過來,跑到傅承崢面前,又停下了腳步。

  「誰?!」傅承崢嫌棄地後退了兩步。

  安朵摘下了口罩,哭得梨花帶雨。

  「傅總,是我。」

  「你是誰?」傅承崢擰著眉質問。

  南楓只好回答他,「這是安朵,安秘書。」

  「你怎麼成了豬頭?」

  只見安朵的臉腫得不像樣子,原本她是個瓜子臉,現在硬生生成了饅頭臉,滾瓜溜圓。

  南楓一直憋著笑,感覺笑出來不禮貌。

  還是傅承崢比較勇,什麼實話都敢說。

  「都怪那個宋星綰!我好心好意去老宅告訴她,今晚您有事回不去了,她竟然直接就打我,看把我給打的!」

  說著安朵還拉了拉衣領,脖子上全是血印,又擼起了袖子,胳膊上也是一道道的血印,看著觸目驚心。

  安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她這臉確實是宋星綰打得沒錯。

  她是想誇大一下,可也怕傷了自己的臉,女人的臉可萬萬不能傷,更何況宋星綰把她的臉打得已經夠慘了。

  所以只能在身上做文章。

  南楓也吃了一驚,他是看見宋星綰一個過肩摔把一個大男人摔得底朝天。

  可是把女人打成這樣,她是暴力狂嗎?

  這下有好戲看了。

  傅承崢擰著眉看著安朵。

  「這都是她打的?」

  「是,當時要不是有傭人攔著,我恐怕就看不見您了!傅總,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安朵又大哭起來。

  「好了,別哭了,煩死了!」傅承崢把胳膊一甩,顯得十分煩躁。

  南楓知道,他此時在發怒的邊緣,想勸點什麼,又不知道怎麼勸。

  安朵暗喜,抽泣著繼續道:「傅總,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秘書,她打我的臉,分明就是打您的臉!您可要為我做主。」

  「放屁!」傅承崢突然怒斥一聲,「你的臉是你的臉,我的臉是我的臉,打你的臉,就是打你的臉,跟我有什麼關係?」

  安朵吃了癟,再次委屈巴巴地說:「可是她打我,她平白無故就打我,您要為我做主!」

  「回去!」傅承崢沒什麼好氣地說。

  此時的宋星綰還跪在地上,聽著林鳳飛所謂的訓話。

  林鳳飛端著茶杯,優哉游哉地吹著熱氣,時不時講講傅家的規矩。

  宋星綰都要罵娘了,地上也不知道鋪點東西,她這膝蓋可疼了,雙腿也有點兒發麻。

  大清朝都滅亡都多少年了!

  奶奶個腿兒的!

  傭人們卻見怪不怪,因為大少夫人進門的時候,林鳳飛也是在敬茶的時候,好好磋磨了一番。

  她必須拿出做婆婆的款兒來,如果一開始鎮不住兒媳婦,那以後夫妻感情更深一層,就更鎮不住了。

  傅承崢回來的時候,宋星綰正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