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市中心別墅區內。
位處最中間別墅沐浴在陽光春日的陽光里,初春的天總是涼颼颼的。
外面路過的行人身上都還裹著厚厚的外套。
銅製圍欄上爬滿了植物藤曼,將整個小院圍了起來。
偌大落地玻璃之前,左右窗簾合攏的縫隙之間,隱約能夠看得客廳內糾纏在一起的兩道人影。
蘇婧婧仰頭看著頭頂的水晶燈,眼眸迷離之間,眸中欲色密布。
她輕輕抬手,做了裸甲的手指頭輕輕勾過男人脖頸,她單手輕笑摘下了男人眼鏡。
帶了濃重欲色的男人抬頭間薄唇輕抿,低頭吻在她的唇上。
如同乾燥的春風吹過枯燥的草原一般,帶動的烈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將兩人焚燒待盡。
蘇婧婧足尖輕抬,勾過男人精壯的腰身,手上動作停下,脖頸往後仰,兩人面對面之間橫隔出一段距離。
「席先生,可以到此為止了。」
席墨染斂下滿臉的欲色,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唇角帶笑。
「你確定,還能忍住?」
蘇婧婧抱著他脖頸的手未松,像是十分認真的說了句。
「原本是想試一試我對你還有沒有感覺了,果然現在如同我想的一樣,沒了感覺,你也就能撤了。」
席墨染忽然被這句話給氣笑了,指尖往下,輕輕的勾著女人柔軟的腰肌。
兩人之間更加貼近了一些。
「都這樣了,你告訴我,你不想?」
蘇婧婧笑著吻上他的唇瓣,「席先生,我們當時可是做了約定的,如果我抽身而退,你可不能阻攔我。」
她說著指尖一松,推開男人的動作毫不留情面,也不帶留戀。
客廳內瀲灩的水晶燈照亮了兩人的面容,也都是極漂亮的容貌。
席墨染坐直了身體,原本在整齊的襯衫這會兒領帶被扯掉,紐扣也開到了腹部,露出肌肉緊實的腹肌。
這男人原本就長相儒雅,不過戴著眼鏡遮擋,少了那麼一點攻擊性和戾氣。
這會兒拿掉了眼鏡,整個人帶著欲色多了那麼幾分被封印釋放的放蕩不羈。
的確是個極其勾人的男人。
「真的要和我斷?」席墨染勾著她的腰將人攬到懷裡。
蘇婧婧靠在他胸口,輕輕回了句,「席先生不會是對我有感情了吧?」
「我要說是呢?」席墨染湊到她耳邊。
蘇婧婧笑得越發張揚,如同夜晚勾人的小狐狸一般。
「席先生,當時我們可是說過的,只談風月,不談感情。」
席墨染輕笑,這小妖精,的確是勾人極了。
明明一切勾引的手段都用的出神入化,讓人慾罷不能,背地裡卻還是乾乾淨淨的。
「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該走了。」蘇婧婧推著人的胸口開始趕人。
席墨染起身,將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轉身手指彎曲敲了敲她的腦門。
「我先走了,什麼時候想通了,隨時給我電話。」
蘇婧婧慵懶的伸出五指,「拜拜。」
一直到人出去合上房門之後,她才動手將解開的裙子拉鏈拉上。
腦袋裡想到了查到的東西,她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想讓她蘇婧婧做替身,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及時止損,既然已經看不到希望了,也就沒必要再如此的執著。
蘇婧婧回頭,看到了掉在沙發上的領帶夾,她伸手夠過來看了眼。
這男人還真是從頭到腳,都精緻的讓人挑不出來毛病。
這領帶夾都是昂貴到極點的東西。
「可惜了,再好也不是我的。」
她說著將領帶夾扔進了面前的茶几抽屜內。
該抽身的時候絕對不耽擱,這也算是她給自己立的flag了。
「叮咚叮咚……」
蘇婧婧抬手,按下遙控將大門打開,進來的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到了她的面前。
「看樣子除了溫黎之外,你在這帝都也挺忙啊。」石易在蘇婧婧對面坐下看著她。
前幾天還是火紅色短髮,今天就變成了葡萄紫的囂張顏色。
如果不是那張臉還算是看得過去,這非主流的造型,還真的不是普通人能駕馭的了的。
「你管我。」蘇婧婧哼了聲。
石易盯著她上下打量,如果沒看的話,剛才繫著領帶從門口出去的人。
是席家家主席墨染了。
難怪這人來了帝都之後便再沒返回過S洲,在這兒頗有幾分樂不思蜀的味道啊。
和石頭易一起走進來的男人個子很高,身上穿了今年MRBOG的限量版男士工裝套組。
面容俊朗,眉眼宛若星辰閃耀,五官精緻明朗,下顎線條流暢,古銅色的肌膚頗有男人感。
骨節分明的食指上看得到帶著的紋有特殊圖案的黑晶戒指。
蘇婧婧掃了他一眼,伸手從茶几上將打開的薯片勾過來咔擦咬了口。
「來的這麼快?我怎麼記得傅家的繼任晚宴這還沒到呢,溫黎不是吩咐你過來的時候低調點嗎?」
石易有些嫌棄的看著她四仰八叉的樣子,好好的女孩子,怎麼就能成這個樣子。
南宮野環顧四周,整個別墅里無一例外不透露出生活的氣息。
蘇婧婧面前的茶几上都滿滿當當的放滿了零食,那邊餐桌上還放著吃了之後沒收起來的餐具。
最後他開口,肯定了一個答案。
「溫黎不在這兒?」
蘇婧婧咽下口中的薯片點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南宮野指著餐桌上沒收起來的餐具,「她的生活習慣,不會這麼邋遢。」
溫黎也算是極其自律的人,生活習慣從來不用說的,早起鍛鍊,被子從來都是摺疊整齊的。
哪裡會把餐具這麼留著的。
「這倒也是,BOSS的自律性是有目共睹的,不會這麼亂七八糟的。」石易贊同的點頭。
蘇婧婧感覺到扎在心上的刀又多了一把。
「你們倆是組團來諷刺我的?」蘇婧婧手裡的薯片放下,不滿的盯著對面的人,「有事兒說事兒,說完趕緊撤,別在這兒連累我。」
這會兒外頭指不定已經有沒有人盯著她了。
南宮野這麼個身份過來,指不定惹來多少麻煩。
「BOSS呢?今天不打算過來嗎?」石易問道。
南宮野拿著手機發了兩條信息出去,那邊的人沒有回覆,他低著頭,手機在指尖滑動。
「她都好幾天沒過來了,陪著她男人呢。」蘇婧婧應了聲。
溫黎搬進傅家的事情,不光她知道了,連同席沫淺那個小丫頭都知道了。
南宮野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了下,整個人閉著眼睛往後仰。
「傅禹衡提前聯繫了我們,想跟Evans的指揮官在繼任儀式之前見個面。」石易開口解釋。
蘇婧婧坐直了身體,看向南宮野,「你是怎麼看的。」
「傅禹衡想見我,從那封送到你們手上的邀請函就能分辨,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南宮野手機一直在手掌心轉動。
蘇婧婧也聽過溫黎的分析,傅禹衡這樣的舉動,只怕是已經準備狗急跳牆了。
「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了,不過在繼任儀式開始之前,你是見不到溫黎的。」蘇婧婧提醒了一句。
當初溫黎統領Evans的時候都未曾在任何組織面前以Evan掌權人的姿態露過面。
所以外界對於Evans的指揮官也是知之甚少。
一直到溫黎將權力都交接給了南宮野之後,這才算是卸任歸鄉了。
在溫黎自己的心裡,她現在就是一個退休的老人,每天能輕輕鬆鬆的也就行了。
不過估計她當初從S洲歸來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會找了個那麼麻煩的男人了。
「我知道,她告訴過我暫時不能見她。」
南宮野這話聽著多少有些哀怨的意思在裡頭。
「行了,你們倆要是累了就上樓去休息一會兒,晚上天黑了之後再走,不過上樓之前得把鞋子給換了。」
請一次保潔可是很貴很貴的。
從S洲過來,南宮野的確是需要重新再倒倒時差,而且和傅禹衡約好的時間在晚上八點鐘。
還有段時間能歇歇的。
兩人剛剛上樓,門鈴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可想而知外面的人多麼著急了。
蘇婧婧按了遙控器,電視上連接的畫面顯示了外面站著的兩個女人。
看到中間戴著墨鏡的妝容妖艷的女人,蘇婧婧慢悠悠的按下了開門。
安娜踩著高跟鞋進來,就看到了門口的兩雙男式鞋子。
她唇角輕勾往客廳里站定之後開始四下環顧,蘇婧婧懶洋洋的掃了眼面前的女人。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之後,蘇婧婧挑眉。
「看上去你挺清閒的。」安娜哼了聲。
蘇婧婧雙腿交疊坐起來,「我看你才是最閒的吧。」
打了這麼多次的交道,安娜但也算是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有所了解。
簡直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油皮子,道行低的女人是不可能斗得過的。
「我今天過來是想提醒你,上次我跟你說過的,少爺的女朋友回國了,早上剛剛落地,她人這會兒,已經在去席氏的路上了。」
安娜說著從手包里扔下了一疊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面容姣好,一襲紅裙妖嬈無比。
「你看看,是不是像在照鏡子?」
照片上的女人的確和她長得很像,上揚的眼尾甚至都如出一轍。
「蘇婧婧,這正主都回來了,你這替身也該而退了吧?」安娜說這話的時候洋洋得意。
這話活生生有戳肺管子的意思,蘇婧婧的眼睛刺痛。
「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也就是有過這個女人,你以為是你這樣的狐媚子能輕易勾引的,如果不是你眉眼的三分相似,他怎麼可能被你勾引了?」
安娜這話說的酣暢淋漓,「你就是個替身而已。」
就連席沫淺都知道,她大哥曾經唯一正式交往過的女朋友,當初分手,是女方提的。
這點席沫淺還悄悄的告訴過她。
男人,得不到的都是心上的白月光。
如今這白月光回來了,她也該退位讓賢,做別人的替身,從來也不是她的初衷。
再者,這世界上配讓她蘇婧婧做替身的女人,還沒生出來呢。
不過這安娜,還真是個無聊的女人。
「我和席墨染之間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的,你這是嫉妒吧,從前這女人沒回來你都勾引不到他,現在這女人回來了,你可就更沒機會了。」
安娜被這麼一堵,冷哼著盯著她,「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不過是個替身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你能超過本尊了?」
只要能讓這個女人吃癟,她做什麼都行。
蘇婧婧實在懶得跟她掰扯,支著下巴盯著她。
「既然你都說了這女人回來了,我勸你有這個時間盯著我,不如想想怎麼才能把那男人勾到手,你的方向錯了。」
安娜知道這個女人多難纏,卻也有大快人心的感覺。
「蘇婧婧,你別以為你跟溫黎是好朋友你就能為所欲為,別忘了傅家的規矩,別說是溫黎出身黎家,屬傅家下席,她永遠不可能成為傅少爺的妻子,現在她充其量,也不過算是個玩物罷了,還是能隨時隨地被人扔掉的玩物!」
蘇婧婧面前的茶杯一下子扔了出去,正好砸中安娜的眼睛。
「啊!!」
安娜捂著眼睛慘叫出聲。
她身後的助理立刻上前查看情況,這明天還得拍戲呢,眼睛不能毀了啊。
「溫黎的名字,不是你這樣的人配提的,你要是再敢拿溫黎來胡說八道,你這明星也別想做了。」
安娜捂著眼睛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轉身離開。
客廳內恢復安靜,蘇婧婧看了眼散落在地的照片,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白色之下,在雪地里相擁的兩人。
男人儒雅英俊,女人溫婉美麗,低眉之間看得到男人眉眼的溫柔,女人半倚靠在他懷中,滿臉幸福。
蘇婧婧將照片扔進了垃圾桶。
「替身?想得美!」
二樓圍欄邊上,聯通式的設計能從二樓看到一樓客廳。
南宮野半倚靠在圍欄邊上,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指尖的香菸在一旁圓桌上的菸灰缸內熄滅,他低頭,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消息。
玩物?
可笑至極,他Evans最高指揮官,極有天賦的軍事天才。
能被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