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 美人難追(1)

  430 美人難追(1)

  這樣的集尊貴與嬌媚,狂野與內斂,個性才貌武功身材什麼都不缺的絕世美人,怎麼能放過?

  「你還想救他嗎?」半晌帝非天冷冷笑,一指手中雲痕,「不過是一場魚水之歡,不丟命不傷身,甚至我練的這種奼女修陽之法,合籍雙修,還能為你提升功力,以我的術法通神,可以讓你飄然欲仙,體味到這一世所有塵世男子都不能給你的絕世歡愉,還能救了這個人——你看,不是無本萬利的好事兒?」

  孟扶搖一臉漠然,帝非天卻又道:「這個人為你犧牲生命,你就這麼自私,連為他獻身一次也不肯?」

  孟扶搖震了震。

  帝非天手指一拈,從懷中拈著一張符紙,念了幾句對水上一拋,幻化出一艘輕舟,將雲痕往上一拋,笑道:「怎麼樣?爺喜歡你情我願,總要你乖乖獻身才叫舒服,爺今日和你水中大戰一場,馬上就救這小子。」

  孟扶搖久久沉默著。

  她即使靈魂來自現代,卻一直是十分保守的女子,在現代女子視貞操為無物的觀念之下,她仍舊恪守開包必得新婚夜的信條,然而如今……如今雲痕為她拋棄性命,她若仍然堅守那薄薄一層膜,是不是過於自私?

  這一世原本只打算做過客,這個身子也沒想過要交給誰……既然如此,便拋了也罷……回到前世里,自己還是乾淨的孟扶搖吧……

  她轉頭看舟上的雲痕,他看來……就完全是個死人……不,不能。

  污了的是身子,不是心,無論那層膜有多貴重,拿來換條命,值得!

  孟扶搖一咬牙,閉上眼。

  她抬手去解領口的扣子。

  帝非天唇角泛出笑意,仔細的,不肯錯過一個細節的欣賞著女子的含怒忍辱的美麗姿態,眼中閃著對接下來的水中大戰的期待和興奮的光。

  他滿意的笑,道:「這就對了,不過是個皮囊,不用白不用,借爺用一下還能換條命,也不虧。」

  孟扶搖咬牙,閉眼,不做聲。

  香襟半解,雪色清芬。

  海水中盛開葳蕤白蓮。

  帝非天目光灼亮,被那迫人美色灼得有點頭暈目眩,興奮的游上前。

  「抱歉。」卻有人突然淡淡道,「朕的皇后,從來不借人用。」

  那個,我想說,桂圓同學是親媽……最起碼是個有大虐會嚎一嗓子的親媽(此大虐須得是我個人認為的大虐,你們的很多虐在我看來不是虐,提前說明)。

  不用被帝凰死人多嚇怕了,桂圓改邪歸正了,爭取不死人。

  孟扶搖手停在扣子上,聽見那聲音第一反應是攏衣服。

  她剛才對著帝非天解扣子還算鎮定冷靜,現在卻慌亂得恨不得立即從頭遮到腳。

  現在這地方也沒法從頭遮到腳,於是孟女王急中生智,呼一聲,一頭扎到水底去了……

  上頭有人輕笑一聲,卻沒有管她,只看著緩緩轉身的帝非天,眼神里光芒閃動,看著是在笑,那笑容里卻一點溫度都沒有。

  帝非天滿腔慾火被當頭一澆,眼神中怒色一閃,但他也是當世頂尖人傑,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和十強者之首都能並行的人物,只不過一個是武學領域,一個是巫術領域,到了他這種程度,是絕不可能因為掃興就失去警惕之心的。

  別的不說,無聲無息逼近他身後,哪怕他剛才太過興奮有些遲鈍,對方也實在了得。

  他轉頭,依舊維持優雅風度,閒閒道:「哪個不長眼的?欠教訓嗎?」

  數丈開外,一艘輕舟之上,坐著淺紫長衣的男子,衣帶當風長發飛散,姿態比他還輕閒,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眸如身下海水一般深邃變幻。

  他笑而不語,身前放著雲痕,左手卻撫摸著一頭華麗的,**的扁毛畜生。

  金剛大爺。

  帝非天看見金剛,臉色終於微微變了。

  船沉時他第一時間帶了金剛,無論如何這鳥身上還有他關鍵的一角靈魂,之所以還沒有合魂,一方面靈魂還待淨化,另一方面他對孟扶搖也有幾分忌憚,不想在船上施展合魂**,所以這鳥他形影不離,不給人任何機會再接近,然而就在剛才,他準備和孟扶搖水中好好鏖戰一場,自然不可能將金剛再帶著,順手拋到了紙化輕舟之上。

  如今那紙舟飄蕩在那輕舟之旁,還繫著根繩子,很明顯就是這個混帳小子,無聲無息靠近,一根繩子先牽過來的。

  他一直對金剛做漫不經心狀,全船的人至今也不知道,金剛對他其實非常重要,那一角魂靈,是他本源之魂,少了那一點,他將不再長生,永無進境,將來和強者對戰也會失去內元補充,所以他慎重到連合魂**都不敢在船上進行——這小子怎麼知道的?

  聽這傢伙口氣,孟扶搖還是他妻子?嗯?這世上還有這種人,明明看見自己妻子被逼迫將要**,還能不動聲色先去救下要救的人,拿住可以要挾別人的東西,再好整以暇的出言阻止?

  一個人冷靜到這個地步,太可怕了吧?

  帝非天盯著長孫無極,又盤算了一下出手搶回金剛的可能性,隨即發覺長孫無極雖然只是隨隨便便姿態輕閒的坐在那裡,但是全身上下,無一處空門,吐納呼吸的功法深不可測,他竟看不出他的功底。

  絕頂的武功,超常的冷靜,五洲大陸何時出現了這樣的奇才?

  他眼神中第一次浮現了戒備之色。

  其實他不知道,先搶回雲痕,只是因為長孫無極太了解孟扶搖了而已——如果他不先把雲痕拉過來,那麼孟扶搖還是很可能因為雲痕被要挾,到頭來等於沒救。

  至於害扶搖多犧牲了一點色相,多被看了一點——沒關係,吃了我的遲早叫你吐出來,看了我的遲早叫你還回來。

  五洲大陸著名政客長孫皇帝,一向很分得清輕重,一向喜歡用最少的力氣來達成最大的效果,而且一向認為,報仇不必急,衝動是魔鬼,報仇的方式未必一定需要武力,報仇的時機更不用擔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輕輕撫摸著金剛大爺的鳥毛,長孫無極手勢比巫神大爺還溫柔,天不怕地不怕的金剛大爺卻十分怵他的模樣,拼命躲避,大叫:「爺不要你摸!爺不要你摸!」

  長孫無極笑吟吟對帝非天拎了拎手中金剛,嘆息道:「帝先生,貴寵實在有意思得很,不愧為精魂所在,分外與眾不同。」

  帝非天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冷哼一聲,一伸手撈出孟扶搖,又摸出張符紙化舟,上舟坐下,才慢條斯理道:「那又怎樣?爺還是比你上算,你手中不過是爺一隻寵,爺手上卻是你女人。」

  長孫無極輕輕「唔」了一聲,也不動氣,也不理他,只側首仔細端詳著孟扶搖,他面對帝非天一直漫不經心的神氣突然全部收起,注視孟扶搖的神情言語難敘,卻看得目光躲閃的孟扶搖,莫名其妙鼻子一酸,險些掉下眼淚來。

  她吭吭的擤鼻子,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被海水泡呆了?長期打架打得脆弱了?長期被帝非天高壓政策壓迫得變態了?居然連那傢伙一個眼神都受不了,看見那眼神就像中了飛刀……太沒面子了!

  然而一邊罵著沒面子,一邊被那如海風溫柔包圍的眼神勾起了一腔心酸,想著那夜瘋狂逃奔,一路淪落,失明失憶,想起非煙謀局,步步驚心,生死掙扎,想起不過是幾句隔窗而聽的含糊話兒,便害得兩人分離,從去年秋到今年夏,大半年的時光如水流過,再見他時居然是在穹蒼海上,輕舟相對,海浪聲聲,偏偏中間還要隔頭世上最難對付的巫神。

  噫吁戲,悲呼哀哉,久別終見,尚有色狼作梗。

  對面,輕舟搖曳,長孫無極深深注視孟扶搖,從她一身傷痕,看到她凌亂衣著,看到她微紅眼眸,眼神一垂,掩去了眼中情緒,剎那卻又揚起眼睫,對孟扶搖輕輕一笑。

  那傢伙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瞧他那一身光鮮意氣風發,日子挺好過的是吧?哦對了,升級了,人家現在是皇帝了,深宮內院寶座華堂,才不會像流竄犯孟扶搖一樣,天涯飄零淪落海上,明明升級成功,卻偏偏總碰上牛人,落得整日被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