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我沒心情跟你——

  江意不用看都知道是傅奚亭。【,無錯章節閱讀】

  男人這烏沉沉的嗓音不用猜想都知道他此時定然是怒火中燒,估計是恨不得能將她摁在地上摩擦都是好的。

  江意想抽開手,卻被人握的更緊。

  此時的大廳里,只有大家接二連三的吐槽聲和漸漸亮起來的手電筒光亮。

  江意和傅奚亭在漆黑的人群中僵持著,她不用想都知道此時的停電必然是傅奚亭的功勞。

  屋子裡燈光亮起的前一秒,傅奚亭扯著江意離開了大廳。

  有人心情不好時鬱鬱寡歡,有人心情不好時極力去尋找樂子讓自己開心,而江意無非就是後者。

  但這個後者顯然不能讓傅奚亭接受。

  六月的天,夜色朦朧,霓虹燈照耀著酒吧一條街燈火通明。

  傅奚亭氣沖沖的拉著江意從酒吧出來,臨下台階時江意一腳踩空,一聲驚呼尚未來得及順著喉嚨出來就被傅奚亭連拖帶抱著拉上了車。

  緊隨著在耳邊響起的是砰的一聲響。

  江意怒火從心底縈繞而起,剛開始的一點心虛在此時消失殆盡。

  「你瘋了?跟我發什麼脾氣?你要發脾氣也該是去找別人不該找我。」

  今晚的這件事情本來就與她無關,如果不是孟淑鬧上門來,她這會兒應該是躺在豫園的大床上跟周公聊人生聊理想。

  而不是氣得有家不能回。

  傅奚亭也氣,一氣孟淑狗嗨不了吃死,屢次給她機會換來的是蹬鼻子上臉。

  二氣的是江意受了委屈不知道跟他說,三更半夜的不回家睡覺,跑到這裡來跟摟著別人的蹦迪,若不是他來得及時只怕是都貼上去了。

  不不不,這已經不是及時不及時的問題了,依著江意的性格要貼早就貼了,思及此,男人的臉色更黑了。

  「誰惹你生氣你就收拾誰去,而不是夜半三更的不在家待著,卻跑出來摟著別的男人的腰蹦迪,」傅奚亭說著,一把擒住江意的手腕將人往跟前拉。

  「江意,你明知我受不了這些,卻偏偏搞這些事情,你誠心的是不是?」

  「你受了委屈,我會替你撐腰,有人惹你,我也會替你收拾,但你不該將你我的婚姻當兒戲,也不該在婚內做出這種摟著別人的腰蹦迪的戲碼,」男人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連帶著標點符號都蘊著隱忍,江意一抬眸就撞進了傅奚亭猩紅的眸子裡。

  有那麼一瞬間,她內心的心疼泛濫開了。

  一個因為母親出軌而童年不幸的人,成年之後若在發生同樣的事情,那無疑是可悲的。

  江意突然覺得,自己放縱過頭了。

  人與人之間痛苦的點是不一樣的。

  她不該以孟淑為藉口來傷害傅奚亭,他們之間本就是不同的。

  而她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將這個過錯放到傅奚亭身上,這跟古代那些父債子償毀滅人性的理論有何區別?

  江意嘆了口氣:「對不起,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肉挨著肉都是因為對孟淑不滿?與我無關?」傅奚亭擒住她手的力氣沒有因為她道歉而鬆開半分,反倒是越來越緊。

  「舞台人太多,擠到一起去了,並非有意,」江意自己都覺得自己的這個解釋太過蒼白。

  而顯然,傅奚亭也發現了,他先是冷笑了聲而後再道:「你說這話不覺得好笑嗎?」

  江意有一瞬間的語塞,她凝著傅奚亭,眼眸中有什麼情緒在流轉:「我只是選擇了一種趕走壞心情的方式。」

  「好友壞心情的方式有很多,如果你知道我會生氣還選擇去做,那這不是犯錯,而是你的選擇。」

  江意呃住了,這是一種選擇?

  當傅奚亭疾言厲色的將這句話說出來時,江意覺得,她此時的身份來做這些年,是不妥的,不合適的,這些不妥與不合適,不是因為她這個人,而是因為她已婚的身份。

  諷刺嗎?稍有些。

  她有那麼些許的不能理解,但又似是可以理解與接受。

  「這個世界上,每天出去蹦迪的人大有人在,難道他們各個都會家庭不忠對婚姻不誠嗎?傅奚亭,不見得,你所不能接受我這種釋放壞心情的方式不是因為我在摟著別人的腰蹦迪,而是因為你知道,我有理智,有思想,而你母親,確實也是做的過分,你會緊張會與我上綱上線全因為你覺得這段關係興許會不可控,否則,以你這樣的男人,是不會這般是急切。」

  江意好似是看穿了傅奚亭。

  摟著別人的腰蹦迪實在是算不了什麼,面對上門挖牆腳的男人這人都能倚著車身抽著煙看好戲。

  今日———之所以會上綱上線無非就是覺得這段關係讓她慌了。

  見傅奚亭不說話,江意再度咄咄逼人:「不說話?」

  「是因為我說對了?」江意伸手扒拉開傅奚亭的指尖,將他推回去。

  「還是說,你骨子裡就覺得我跟某些人是同一種人,會出軌,會出去瞎搞,會在明知有丈夫的情況下還跟別人陰私生下——————。」

  「江意——,」傅奚亭語氣驟轉,打斷了江意的話。

  她口中的這個別人就差直接將孟淑的名字貼上去了。

  身旁男人蜂目豺聲,江意凝視著傅奚亭,忽而一笑。

  將火氣撒到她的身上,也不允許她內涵孟淑。

  罷了——男人都是狗東西。

  江意伸手將自己的手腕抽了回來,往旁邊坐了坐,攏了攏自己的衣衫,靠在后座上,一副不大願意說話的模樣。

  傅奚亭那聲怒喝出來時,便隱隱覺得自己沒控制住情緒,他說不清楚剛剛是因為江意內涵孟淑還是因為江意玷污自己,在反應過來時,已經無法收拾了。

  在反觀江意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傅奚亭腦海中情緒越發翻湧。

  他必須承認因為孟淑當年乾的那些事兒,導致他對這些東西及其敏感,生怕自己成為第二個自家父親,但當怒火衝上腦子時,他全然忘記了孟淑不是江意,江意也不是孟淑。

  后座上,江意透過玻璃車窗的反光看著傅奚亭點燃了一根煙。

  霎那間,車廂里煙霧繚繞。

  道路兩旁的霓虹燈讓車廂忽明忽暗,在這深夜有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意思。

  而傅奚亭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的煙迫使人的大腦清醒。

  傅奚亭跟江意這邊不好過。

  孟淑那邊更甚是如此。

  關青將那孩子帶走時,時刻帶著孩子的女人驚慌了,想從關青手中將孩子將過來卻被保鏢摁在地上。

  莊園裡,聞棲及其規勸孟淑同江意道個歉,勸她不要鑽牛角尖,而孟淑卻待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整個人頗有些渾渾噩噩的。

  聞棲無奈,除了嘆息別無他法。

  傅家的關係本就搖搖欲墜。

  這些年之所以能在這搖搖欲墜當中保住這段近乎沒有關係的關係,無非就是因為孟淑有一個好娘家,如果沒有一個好娘家,以傅奚亭的性子,早就將人丟到國外不管她的死活了。

  而孟淑似乎是清楚的知道這一切,所以當著傅奚亭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底線。

  妄想在站上傅家女主人的位置。

  聞棲看著躺在沙發上一臉疲倦的孟淑,一時間,都不知曉該如何規勸她。

  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呢?

  聞棲剛從沙發旁起身,孟淑電話就響了,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著傅奚亭三個字,她將茶几上的手機拿起來遞給孟淑。

  孟淑乍一見,直搖頭:「我不接。」

  聞棲規勸:「還是接吧,萬一先生起了怒火怕是不好收拾了。」

  孟淑仍舊是拒絕:「他現在打電話,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我不接。」

  「夫人,」聞棲心都揪住了,伸手想替孟淑接電話,卻別孟淑一把將電話搶過去。

  「我做錯了什麼?若不是為了他好,若不是擔心他一無所知的被蒙在鼓裡,我會氣沖沖地衝到豫園去找江意嗎?」

  「我九死一生的將他生下來,他卻因為我當初做過一件錯事而想將我趕到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不喊我一聲媽,半年不回家看我一次,我錯了?如果不是因為傅閆一心只為事業不顧家庭,這些悲劇會發生嗎?只允許他在外面亂搞,卻不允許我出去尋找真愛?是啊,他死了,所以死無對證,那我呢?活該我活著,就該受這非人的折磨?」

  孟淑的那段婚姻,簡直就是舊時代父母的包辦婚姻,二人沒有感情,結婚後的極長一段時間,她與傅閆的見面只在床上,上完床,發泄完,他穿上衣服人模狗樣的走進書房,二人無半句交流,這就是她的婚姻。

  可就是這樣的一段婚姻,困住了她幾十年,至今她都沒有你這樣的人離婚,即便他死了。

  而且是因為他死了,所以傅奚亭只能將這份過錯怪在她一人身上。

  這就是他們的母子關係。

  可悲的母子關係。

  聞棲望著聲淚俱下的孟淑,不知該如何規勸。

  孟淑靠在沙發上捂著臉失聲痛哭:「他死都不跟我離婚,所以我才背負上了出軌的罵名。」

  聞棲想起傅閆,那樣一個俊逸沉穩的男人在婚姻里卻是那樣的極端,孟淑年少時也是首都貴女,可這貴女,至今卻淪落到如此地步,怎能不可悲。

  「夫人,關秘書來了,」一旁,傭人前來告知。

  聽到關秘書三個字,孟淑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側眸望向屋外,就就看見關青緩緩下車,手中還牽著一個五六歲的很孩子。

  那孩子因為不肯,哭的撕心裂肺。

  聞棲見此,倒抽一口涼氣,呵斥傭人全都回房間,沒有她的呼喚不許下樓。

  聞棲話語剛說完,孟淑猛的從沙發上起身,想出去,卻被聞棲一把拉住:「夫人,先生說過,您若是出去跟那孩子見了面,他不保證這孩子還能完好的存在這個世界上。」

  「您冷靜點,」聞棲拉著孟淑。

  而後者,聽聞這句話,如同被抽走了筋骨的人似的,癱軟在了地上,隔著玻璃看著外面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

  一窗之隔,母與子哭的肝膽俱裂。

  這孩子生下來就被傅奚亭帶走了,五年過去,見面次數屈指可數,至多是每年生日時,允許她遙遠的望上一眼。

  殘忍嗎?

  殘忍。

  與傅奚亭而言,同樣殘忍。

  這段關係中,傅奚亭所承受的痛都要在這二人身上找回來。

  關青什麼都不用做,就帶著孩子站在院外,足矣。

  足以讓孟淑備受煎熬。

  旁觀者看待事情沒有當事人那麼清晰的感受。

  關青只知道傅奚亭與孟淑二人,早年間弄的你死我活,若非孟家人出手,孟淑現在不是在監獄裡,就是在國外自生自滅。

  傅奚亭遠沒有仁慈到要原諒一個險些弄死自己的人。

  看著眼前這一幕,關青只覺的百感交集。

  都說豪門世家好。

  可豪門世家——不說也罷。

  這日,孟淑哭的撕心裂肺以至暈倒。

  而關青見此,才將人帶走。

  ……

  歸豫園,江意剛下車,傅奚亭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了一樓衛生間,隨之而來的是流水衝到自己的手上和大把大把的洗手液糊上來。

  男人大力的搓著她的手,似是恨不得將她的手搓掉一層皮。

  而江意,僅是站著,不反抗,也不言語。一副任人擺布不想掙扎的模樣。

  傅奚亭一遍一遍的洗著她的手,洗手液一遍一遍的上來,就好似她摸了什麼病毒似的,不洗個幾千遍就要暴斃而亡。

  江意手心火辣辣的疼,而傅奚亭仍舊沒有放棄的意思。

  須臾,她忽而一笑:「洗不乾淨,砍了吧!」

  剎那間,男人手中動作停住,盯著江意的目光近乎怒火中燒。

  擒著江意的手一把將人摁在門板上,咬牙切齒的警告她:「你別逼我。」

  「是你在挑戰我的底線,」江意盯著他,與傅奚亭對視。

  男人繃著臉,冷怒的盯著她:「你明知在孟淑這件事情上我是無條件站在你這方的。」

  「所以呢?我明知你在孟淑這件事情上是無條件站在我這方的,所以我不該有情緒,對嗎?」

  傅奚亭盯著江意冷漠的表情,臉上隱忍無線翻湧,摁住江意肩頭的手恨不得能將關節戳進她的肩胛骨。

  江意疼的直皺眉,伸手想去推開他,卻被男人撈進懷裡傾覆住了薄唇。

  男人吻上來那一刻,江意腦子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崩塌了。

  她伸手猛地推開傅奚亭,揚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別跟只發了情的母狗似的。」

  「江意——。」

  「我不想做,我也沒心情跟你做。」

  「那你想跟誰做?跟酒吧里的小奶狗?」傅奚亭怒喝。

  江意拍開傅奚亭伸過來的手,怒目圓睜的盯著他:「你別太過分。」

  傅奚亭擒著江意的手又給她摁回了門板上,「過分的到底是我還是你?」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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