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這日在家呆的時間足夠漫長,傅奚亭身上的襯衫早已換成了居家短袖,整個人看起來休閒而又年輕了幾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江意歪著腦袋擦著頭髮,傅奚亭將手中的瓶子擱在桌面上。
二人各行其事。
直至傅奚亭進了浴室,江意才狠狠的鬆了口氣。
似是生怕再這個午夜跟傅奚亭發生任何爭吵,倘若真這樣,她約莫是戰敗的那一方。
江意拿起維生素的瓶子,抖出藥片看了看形狀,默默在心中記下。
翌日清晨去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附近的藥店將避孕藥換成維生素。
傅奚亭性格不說豪橫,但這人,眼裡速速來揉不得沙子。
倘若是被他知曉了,此事怕是不好辦。
2010年六月,江意吹乾頭髮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豪門公子哥兒的那個論壇成了她每日必逗留之地。
看著裡面的八卦信息似是能讓她更快的了解首都的局勢。
比如這日,有人對趙家那個私生子多加點評。
【以趙家現如今的處境肯定不會對這個孩子怎樣,但難保的是這個事情過去之後不會怎樣,趙振死了,趙家家大業大靠老爺子是支撐不下來的,趙影?算了吧!大家都心知肚明,國際首席談判的位置送到她手上都差點給作沒了,我盲猜老爺子會留子去母】
【趙家的血脈仍舊是趙家的血脈,但趙家的兒媳只有一位】
言外之意,這孩子可能會留下,但是明書就不一定了。
給點錢打發了?
或者?
有更殘忍的方式?
江意正爬樓爬的入迷,手中手機被人抽走,她剛想拿回來就瞅見了男人烏沉沉的面色,盯著她一瞬不瞬的。
「怎麼了?」
「睡覺,」傅奚亭將手機隨手放在了床頭。
瞬間,燈滅。
迎接江意的是一輪磋磨。
臥室里,喘|息聲漸起。
臨近巔峰時,他一口一個寶貝兒仿佛成了魔咒,帶著江意一起沉淪至深淵。
「我不行了,」言語中是不行了,但落在傅奚亭腰|腹上的手卻狠狠下壓,這反向操作,讓男人悶|哼聲漸起。
深夜,郭思清從應酬場上出來,人喝的醉醺醺的。
剛鑽進車裡,一陣濃厚的煙味兒從前座升起來。
她稍一驚恐,半醉半醒的人瞬間就清醒了。
目光聚焦在駕駛座上,拿著包的手微微抖了抖。
小心翼翼帶著試探性的目光盯著前方人:「你是誰?」
前座一聲冷嗤聲響起,男人微微按下車窗點了點菸灰:「怎麼?回國呆了幾年連自己的老公都不認識了?」
郭思清一驚,伸手想要推開車門離開,卻無果。
「你什麼意思?」她盯著前方的男人。
「什麼意思?我大老遠的從雪梨飛過來你說什麼意思?」
男人冷笑開口。
郭思清尚未反應過來,車子一腳油門就出去了。
她倒抽一口涼氣拉住扶手。
翌日清晨,江意睜眼時,天色未亮。
傅奚亭仍舊在身旁,她呢喃著翻了個身,尚未找好舒服的姿勢,門口傳來敲門聲,素馨的嗓音在臥室門口響起。
告知傅奚亭方池已經候在樓下了。
催促聲不過也就三五下,傅奚亭從睡夢中睜眼,望著天花板,默了三四秒鐘,才起身拉開門讓素馨下去備早餐和咖啡。
「要出去?」
江意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著男人站在開放式的衣帽間裡將睡衣脫下來。
傅奚亭嗯了身:「今天要去海州開會。」
「晚上回來嗎?」
傅奚亭一揚手將手中的睡意丟在了長榻上,狹長的眸子落在江意身上:「意意想我回來嗎?」
江意曬笑了聲:「你覺得呢?」
傅奚亭在遣詞造句上無疑是有極大潛力的,他知道用什麼言語才能讓自家愛人心動。
自打這人表明心意以來,旁日裡別人都是問你覺得呢?
而這人,一句意意你覺得呢?
像極了老父親詢問女兒的意思,也有幾分寵溺。
配上這人沉穩的淺笑,更是險些讓人芳心亂動。
傅奚亭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白襯衫,剛套上身,江意從床上下來,接替了他手中的動作。
她低垂首,默默的給傅奚亭系紐扣,五點半的光景,餘暉尚在天幕中,透過白紗簾灑進臥室里多了些許隱隱綽綽。
江意正準備抬頭,傅奚亭的大指落在她的眼角,將她睫毛上沾著的東西輕輕撫掉。
她潛意識裡想向後躲,卻被傅奚亭一把樓住腰放在了衣帽間中間的檯面上,這個台子,基本都是江意的內衣物和首飾之類的物品,當然,也有極少部分是傅奚亭的領帶和領夾。
「意意——,」男人嗓音暗啞。
江意不明所以,淡淡的嗯了聲。
傅奚亭額頭緩緩抵住她的額頭:「你若讓我見到了陽光,便不能怪我貪心。」
沒有得到江意的好之前,怎樣都無所謂。
可得到江意的好之後,倘若她將這份好收了回去,亦或是給了旁人——————。
許久之後,二人喜得愛子。
江意沉浸在這份喜悅中無法自拔,對傅先生多有忽略。
最為嚴重的是,傅先生出差七日,傅太太無所知。
沒有詢問,沒有關心。
自此,傅先生回來之後大發雷霆。
二人吵的天翻地覆,家裡混合著孩子哭聲,貓咪的慘叫聲。
嚇得一眾傭人都不敢喘息。
這且後話,暫且不論。
晨間的衣帽間裡,女主人腦子尚未回神,聽到自家先生這話,捧著他的臉緩緩的親了親。
「再不走,方池又該催了。」
傅奚亭無奈嘆了口氣,摟住江意狠狠的揉進懷裡:「記得想我。」
傅董今日去海州開會,吳江白坐鎮公司,大文件處理不了的等傅董回來。
小文件吳江白自行處理,需要更改之處自然也需要法務部的同事協助。
這日,吳江白讓秘書喊郭思清上來協助處理文件。
而得知的是郭思清未曾來公司,也未曾請假。
吳江白微微擰眉。
「打電話了嗎?」
「沒人接。」
吳江白似是不信,拿出自己的座機給郭思清打了通電話。
秘書看著他開著免提的手機。
正以為沒人接時,電話被接起了。
而接電話的,不是郭思清的聲音,是一個男人醉醺醺的腔調。
「找誰?」
吳江白一愕,看了眼秘書。
秘書也搖了搖頭。
「我找郭思清。」
吳江白的話一結束,似是聽見了那方女人分嗚嗚聲,依舊什麼東西碎地的聲響。
夾雜著還有巴掌聲。
吳江白拿著被掛斷的電話,秘書有些憂慮:「吳總,報警嗎?感覺郭總被綁架了。」
「我問問傅董的意思,不好輕舉妄動。」
上午九點半,傅奚亭剛到會場門口,就接到了吳江白電話,那側告知此事時,傅奚亭漆黑的眸子一凝。
「什麼時候的事情?」
「秘書說昨晚應酬完郭總喊了代駕離開了,今早卻沒來上班,我剛剛打了通電話是個男人接的,郭總在那側的支吾聲應該是被綁架了。」
「不知道是誰不好輕舉妄動,你聯繫小太太,讓她來解決,」傅奚亭的這聲你聯繫小太太是吳江白所沒想到的。
這人上午,江意剛從藥店出來,就接到了吳江白電話。
聽到郭思清出事時,她腦子裡的第一印象便是她那前夫。
郭思清當年只所以能毅然決然的回國,無非就是因為前夫是個賭徒酒鬼。
二人離婚時,郭思清將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前夫才得以從這段婚姻中脫身離開。
而今——才過去多久?
江意要了郭思清家的地址,回辦公室拿了車鑰匙。
路過司翰身旁時踹了他一腳,讓他跟上。
「去哪兒?」司翰一邊將手機往兜里揣,一邊亦步亦趨的跟著江意出門。
「帶你去見世面,」江意伸手拍了拍司翰的肩膀。
笑的一臉蠱惑,司翰盯著江意這個表情,莫名覺得有些滲人。
「不會又是去打架吧?」
司翰停住腳步望著江意一臉擔憂。
「怎麼?你不喜歡?」
司翰搖頭,他差點被人從五樓丟下來,還會喜歡這種暴力事件?真是想太多。
「去找聞思蕊說你不幹了,」江意懶得理他,擺了擺手讓這二世祖走人。
不幹了?
那不行。
他雖然不為錢,但在這兒上班還是很快樂的。
司翰麻溜兒的跟上去。
江意開車到地方時,吳江白已經在了,身後還跟了幾個便衣。
江意望著吳江白點了點頭,邁步進了電梯,
郭思清的住宅離東庭不遠,大概是為了上下班方便特意選的位置。
江意看了眼司翰,讓他去按門鈴,其餘人都靠著牆壁等待門開。
「誰?」
「物業的,有人撿到了郭小姐的錢包讓我送過來,」司翰語調青澀,一看就是個小孩兒。
屋內的人透過貓眼看著司翰,本不想出門,可以看見司翰揚了揚手中的錢包,心動了。
一個為了錢回來的人,只有用錢才能制住他。
門剛一打開一條縫,男人伸出一隻手出來準備接走司翰手中的錢包。
司翰見狀,將手中錢包丟給江意,伸手將屋子裡的人拉了出來。
砰的一聲,扔到了電梯口、
抬腳就將人制住了。
江意扒開門進去,果真就見郭思清被綁在椅子上。
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槽的。
江意走過去,解開郭思清身上的繩子,看見江意的那一刻,郭思清似是被當頭一棒直接敲醒。
江意彎身解繩子時,郭思清暗啞的嗓音從她身側響起:「你會不會覺得我活該?」
江意微微拉開身子,望著郭思清,似是疑惑:「當初沒聽你的話。」
江意手心冷汗冒出,望著郭思清心底有幾分驚詫。
她說這話,無疑是確定了。
確定她是江芙。
08年,郭思清前夫吃喝嫖賭近乎耗空了她的家產。
詢問江芙如何處理,她給出的建議是將人送進監獄,避免往後有任何意外發生。
但是————郭思清拒絕了。
理由是她不忍。
畢竟二人高中一起出來留學,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歷經了從一無所有成為行業頂尖的時刻,送進監獄,她做不到。
儘管後來這個男人對她輕則打罵,重則動刀子,她都狠不下那個心。
可現如今,舊事重演。
她有仁慈之心,不代表別人有良心。
江意凝著郭思清數秒,停下的動作繼續,解開她身上的繩索之後,她到了如此一句話:「沒有人應該去聽信某人的言語,成年人做出的每一個判斷都是附和當下的心境,做什麼選擇是你自己的事情。」
江意將繩子丟在地上,看著便衣警察將人烤住。
且這人還在罵罵咧咧的。
嘴裡帶器官的髒話時不時的往外冒。
司翰跟耳朵里進了髒東西似的,一直揉耳垂。
望了眼江意,見後者揚了揚下巴,一腳踩在男人的嘴巴上:「在罵,你信不信老子往你嘴裡塞狗屎?」
吳江白看著司翰和狂妄的摸樣愣了番。
心想,這果然是跟著小太太久了。
好好的一個孩子都變了。
江意看了眼郭思清,而後又將目光落到吳江白身上。
言外之意,就是我可以走了?
「小太太要是忙就先去,這裡我讓人來處理。」
江意點了點頭,招呼司翰離開了。
開車返回時,司翰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他會因為錢包打開門?」
「缺什麼給什麼,總是沒錯的,」江意一邊拉過安全帶一邊回應司翰的話。
「那換個意思來問,你為什麼會知道他缺錢?」
「人這輩子最缺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江意側眸望向司翰,一臉看傻子似的盯著他。
「毛爺爺?」
江意瞟了人一眼,收回了目光。
「你知道你那個堂妹嗎?」
司翰一邊開車,一邊漫不經心的跟江意聊著。
「江思?」
「嗯哼,據說她最近跟她那個表姐一起玩兒挺大。」
「多大?」
「你得問傅董了,據說傅董應酬的時候在場子上見到了這二人。」
江思被徐之帶的已經逐漸風塵化了,出入各種應酬場所勾搭男人,傅奚亭前幾日在應酬場上確實也看見了這二人。
且還是合作商帶來的女伴。
這中間的彎彎繞繞,精彩的很。
傅奚亭不是個喜歡聊八卦的人,這中間的彎彎繞繞,自然是不會告知江意。
「你們怎麼知道這些?」
「圈子就這麼大,一點風吹草動大家就開始了八卦了,不然你以為我每天端著手機幹嘛?都是聊八卦去了。」
江意坐在副駕駛上微微閉眼:「你還挺自豪。」
「那可不,我得做好時時刻刻給你通風報信的準備啊。」
「謝謝你啊。」
江意冷嘲熱諷回去。
口袋裡手機有簡訊聲傳來,拿出來看了眼,傅奚亭三字映入眼帘。
【忙完了?】
江意:【處理好了】
【不是要開會?】
【正在!】傅奚亭言簡意賅,也不知是關心郭思清還是找藉口想跟江意來點新鮮的聊法。
江意看人正在開會,也沒什麼繼續聊下去的意思,伸手將手機揣回口袋。
剛到公司,傅奚亭簡訊又進來了。
【老婆???】
三個問號來的倒是很有意境。
江意順著他的話回了過去:【老公!!!】
【開會很無聊?】
傅奚亭在大堂里,無視台上的講話人,無視身旁的關青,拿著手機開始跟自家愛人回簡訊【知我者,意意也】
【稍等】
江意打出兩個字,傅奚亭倒也是聽話的等著她。
不消片刻,她用文檔發了本書過來,傅奚亭盯著屏幕看了數遍才確認名字。
【十萬個冷笑話】
「江總,門口有個姓錢的人說要見你。」
江意正準備將手機放下,聞思蕊敲開門進來了。
姓錢。
江意腦海中有某一人影一閃而過。
「讓他進來。」
錢行之帶著帽子跟著聞思蕊進去時,恰好司翰瞧見了,見到錢行之時,他手中的手機咚的一聲掉地上了,嚇得他合不攏嘴。
指著錢行之哆哆嗦嗦的。
聞思蕊將人送進辦公室,轉身回來見司翰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有些好奇:「你認識?」
「為什麼讓他上來?」
「江總的意思。」
「她瘋了?」
司翰:他就說不信這人一分錢不收就把他放了,原來還有續集?
辦公室內,江意隔著辦公桌望著錢行之,而錢行之似是也在打量她。
「你想要什麼,看我能否滿足你。」
江意開門見山,沒有跟他有過多周旋。
她深知錢行之時隔及其聰明的人,如果不聰明,也活不到至今。
「我需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你能給我什麼好處?」江意問。
錢行之深邃的眸子落在江意身上,帶著幾分提醒:「我昨天放了你的人。」
「你昨天放了我的人是還我恩情,我不給你那把槍,估計你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江意糾正他的話。
且一邊說著,一邊繞至一旁的咖啡機前,回眸問他:「美式?」
錢行之硬邦邦拒絕:「不用。」
「07年至今,錢長|官都沒有坐下來好好的喝過一杯咖啡吧?」
江意拿出只杯子放在咖啡機下面,語調淡淡拋出誘餌:「我可以讓你擁有一個新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看你能給我什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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