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心將丹藥放在嘴裡咬碎,笑著看向清風,道:「師弟,這回你還有什麼理由?」
「師姐,」清風道,「你這大恩讓我如何償還?」
「不用你還,」許清心撅撅嘴,「師父不在,這破宗門早該毀了,只恨師姐沒早些遇見你。🎀♠ ➅❾𝐒нỮ𝔁.匚๏𝐦 👌♨」
「好,」清風道,「宰了這兩個道貌岸然的老傢伙,再找出猇狂徒剁了,到時大家自在逍遙。」
天上,木菩薩看著廣場上氣勢洶洶的兩人,對一旁的殺伐將道:「師兄,我拼著修為受損,為你使法術喚回虞規神識,只盼能學全那清風的治療之法,再進行彌補。如今遲遲拿他不下,你還要繼續隱忍嗎?」
「師妹,」殺伐將道,「非要讓我用出此法嗎?你要清楚,這法一用,千年內不能再使。不過是為了拿下清風與許清心這倆晚輩,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那你要留到什麼時候?」木菩薩道,「五峰仙門屹立這麼久,誰能動搖根基?讓我損耗修為你叫得歡,如今到你了卻是千百個不願,你留著這法作甚?不過千年而已,彈指一瞬,現在不用,難不成要留著反了天庭?」
「師妹,這話怎能亂說?」殺伐將道,「想你平日溫婉,怎麼此刻口不擇言起來了?」
「還不是你逼的?」木菩薩道,「我那徒兒一直在對清風示好,當日刑殿審問我也曾替此子說話。他對我師徒倆的印象俱是不錯,等時間一久,讓我那徒兒軟磨硬泡,什麼秘密套不出來?猇狂徒仗著宗主寵溺,四處為非作歹,我早看他不順,若清風能殺掉他,倒合我心意。你非心急要出手拿他,卻又不出力,如今事情僵在這裡,如何收場?這事我不管了,大不了不要這張臉,讓弟子們私下裡恥笑!」
「罷了,」殺伐將道,「師妹,看我用法術拿他。」
地上,清風望向天空,道:「師姐,四方神與殺伐將比,實力如何?」
「四方神之間實力亦有差距,據說西素驚鴻實力最弱,或許還不如殺伐將。」許清心道,「你那『血刀』詭異,好像能斬一切似的,所以產生了銀甲不堅的印象。」
「既然如此,砍死殺伐將,也算摸到了天庭實力的門檻。」清風眼露狂色,道,「師姐,送我上去。」
「一起上去,」許清心道,「生同生,死同死。」說罷一揮『飛花結玉』,二人腳下長出冰柱,升上半空。
殺伐將看向衝上來的兩人,咬破右手食指,放到眉心,同時閉上雙眼。左手掐了個訣,食指在腦門上一划,皮膚裂開條縫,裡面生出一隻豎眼,看向清風與許清心以及地上幾人。
清風在半空中就已使出「血刀」,正想等上去砍死重傷的殺伐將,忽覺腳下一空,低頭一看,那冰柱卻是消失不見,再看右手,已從腥紅變成正常膚色。他和許清心開始下墜,清風一把拉住師姐,讓她趴在自己身上,下一瞬,他的後背重重砸到地上。
他吐出一口血,許清心從他身上爬起。明月掐訣欲給他治傷,卻發現那血須竟是長不出來。
另外幾人趕來,他們驚訝的發現,自己竟是使不出法術。
「這是怎麼回事?」許清心看向苑晴柔,「殺伐將用了什麼手段?」
苑晴柔搖頭,焦急道:「我也不知。」
天上,殺伐將仍是閉著雙目,額頭豎眼緊緊盯著廣場幾人,同時有血從那眼眶裡流出。
「師妹,」他開口催促,「快用你那法寶。」
「好。」木菩薩掐訣,佛手上生出一朵花苞,花苞綻開,裡面包著一隻白色淨瓶。
她左手托起淨瓶,右手掐訣,瓶口裡伸出兩根柳條,向著地下飛去。柳條雖細,卻是將清風與許清心纏住,然後拽至半空。
殺伐將睜開雙眼,眉心豎眼閉上。地上幾人恢復修為,可被柳條纏住的清風二人卻是仍然無法調動體內真氣。
陳婉溪見清風與師姐被拽到半空,果斷使出「切玉」來割。殺伐將掐訣披上銀甲,踏著祥雲而上,擋住「切玉」。他頂著「切玉」落下,一腳將陳婉溪踢倒在地。李沐寒見狀撿起「飛花結玉」,往殺伐將身上亂劈,火星四濺,銀甲上卻只留下淺淺的印子。
殺伐將大手探出,抓住李沐寒的臉,手臂一拉,將對方扽到地上。
李沐寒抬起頭,漂亮的臉蛋變得鼻青臉腫,殺伐將補上一腳,將對方踢暈,兩顆碎牙隨著血被吐出。
陳婉溪倔強,坐起來又使「切玉」,水線在銀甲上呲成水花,她手腕一動,瞄準殺伐將脖子。
殺伐將伸手接住「切玉」,弓步上前,蹲下身子一撈,掐住陳婉溪脖子,提小雞似的把她提起來。
陳婉溪雙腳不停撲騰,雙手抓住殺伐將手腕,眼睛瞪著對方,張開嘴,一口唾沫吐到對方臉上。
殺伐將眉頭一皺,另只手抬起一握,三尖刀的尖對準陳婉溪脖子。
苑晴柔見狀上前,握住刀刃,手上的血順著刀流下。
「師祖,饒了她吧。」
「吃裡扒外的東西!」殺伐將道,「滾開,不然連你一起殺了。」
許清心和師弟還在半空,看著眼前一幕,她心都要死了。
「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木菩薩的聲音響起,「也不掂量下自己長了幾個膽子,竟敢和我們忤逆,好好看著吧,這就是挑釁前輩的代價。」
廣場外,林妃秀看著眼前一幕心裡發急,她拉住秦忠的胳膊,求道:「忠哥,你想辦法救他們一救,那陳婉溪與我情同姐妹,我不能眼睜睜看她死掉。你若不去,我自己去。」說著鬆開對方胳膊,作勢要上前。
秦忠拉住她,道:「這幾個都是有情有義之人,我深深佩服,可他們和魔道為伍,宗門留他們不得。」
「忠哥,」林妃秀道,「剛剛可能是我說得不清楚,救我那妹子,今晚去我那,從此我這身子便是你的。」
「師妹,」秦忠道,「我與你一起不是圖你美色,可那清風是魔道,我沒法幫啊。」
「魔道又怎麼了?」林妃秀道,「你師父猇狂徒殺的人還少嗎?」
秦忠聽到這話頓時一愣,想起清風與許清心並肩那一幕,似有所悟。
他走上廣場,對殺伐將抱拳,單膝跪下,道:「清風雖是魔道,可這幾人卻是我宗日後棟樑,弟子斗膽求老祖開恩,放了水雲峰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