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戰書

  晚風吹得許清心一晃三搖,昨夜被折磨後留下的痛楚還沒消退,一會便要再被打上新的烙印。♝💙 ❻➈𝓈𝓱u乂.𝕔𝓸𝕞 💲😎

  一個自我犧牲的人無疑是病態的,被玩弄的不只是身子,還有腦袋。她把犧牲當成維繫「家」的充要條件,在一次次除魔中「家人」一個個死去,犧牲又成了她的救贖。

  清風擋住了許清心的去路。她低下頭,向旁邊挪了幾步,避開他,繼續走。他仍是擋住她,她又躲,他接著擋。

  她終於抬起頭,道:「你幹什麼?」

  「我不讓你去。」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許清心推了清風一把,清風順勢倒在地上。

  「師弟!」許清心趕忙去扶,誰知清風忽地將她按住。

  許清心頓時失望透頂,想起了那個夢,那個真實發生的夢。

  「師弟,」她冷冷道,「原來你也和他們一樣。」

  清風不知她在說什麼,見許清心一動不動,倒是好辦事。他掐訣,一條藤蔓從手心伸出,將許清心捆了個嚴實。

  他把她扛回住處,道:「師姐,我怎能眼睜睜看你入虎口?」

  許清心見對方並非要對自己做那禽獸之事,面容緩和,道:「師弟,你快放開我,不然我真生氣了。」

  「師姐,」清風掏出那「神將訣」的玉牌,撒謊道,「這裡的法術我沒學,我現在去還給那畜生,你以後不用再去找他了。」

  許清心搖頭,道:「那你怎麼辦?」

  清風道:「你看我這『長春訣』不是有進步,都能把你捆住,你信我,我定會練成的。」

  「那虞規脾氣暴躁,你把玉牌給師姐,我親自去。」許清心道,「你放心,我能保護自己。」

  「不行,」清風拒絕道,「師姐,你不能總是委屈自己,讓師弟為你做點什麼吧。姓虞的若是講理,收了玉牌便平安無事,若是不講理,我拼了命也要給師姐出氣,非撕他幾條肉下來,死了我也認了。」說罷,直接出了屋。

  「你回來!」許清心要去追,四肢被縛,她直接從床滾到地上。她掐了個訣,那藤蔓上結起霜,只輕輕一掙,便將其震碎。幾滴血滴在地上,她卻沒有注意。

  清風運轉「血魔經」,跑起來飛快,許清心的速度根本無法追上他,再加上她下身疼痛,只能望著前方的漆黑著急。

  鐵旗峰,屋內。

  虞規正迫不及待地等著玩物的到來。昨天事發突然,來不及準備,今晚他卻是把房間布置了一番。

  只見屋頂垂下來好幾條鐵索,地上擺放著幾張造型奇特的椅子,桌子上是大大小小的杵狀用具,幾條藤鞭上還沾著不知是誰留下的血跡。

  許清心答應了他的條件,任其擺弄,他自然要珍惜這個機會,讓自己的工具們也出來透透風。

  院子的門被推開,他聽得清楚,待房門也被推開,他眼中驚訝又憤怒。

  「你是誰?」虞規看向闖進來的陌生人。

  清風沒有理他,看了看房間的布置,心中的火一下子燒了起來。他掏出玉牌扔了過去,手上的勁差點把玉牌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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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規接住玉牌,道:「看來那許清心昨夜是為了你小子才來求我的。模樣倒是過得去,卻是瘦弱了些,怕是滿足不了你那欲求不滿的師姐。我就不一樣了,昨天那姓許的婊子在這被折騰一晚,聽說今天腿都動不了,是爬著回去的。哈哈哈哈……」

  清風忍住出手的衝動,道:「這玉牌還給你,師姐和你之間再無瓜葛,你莫要糾纏。」

  「你小子倒有幾分膽識,」虞規道,「你還是第一個過來為那賤人出頭的,果然是年輕,把女人看得太重。你跟她睡了幾次?跟老哥說說,我給你傳授點經驗,那賤人身上有幾個地方,只要一碰……」

  清風不想聽,轉頭就走。

  虞規頓覺無趣,收拾了一下工具。他用腳在地上使勁一跺,只聽「嘩啦」幾聲,地板翹起,這下面竟是藏有暗室。他把工具一件件放回去。

  清風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窗邊偷看。明月告訴他,當一件事做完後,最好不要急著走,留下來偷偷觀察,說不定會有新發現。

  「那裡說不定有玄機,」明月道,「哪天趁他不注意,進去看看。」

  清風點點頭,往水雲峰趕去。走了一半,看到了許清心的踉蹌身影。

  「不可能,」明月道,「我在那藤蔓里加了血須,她豈能掙開?真是怪了,既有這等實力何必委屈作賤自己,想要什麼搶就是了。」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清風說罷,趕忙上前去攙扶要隨時摔倒的師姐。

  「師弟,你有沒有事?」許清心卻是先使勁抓住了他的胳膊,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仔細打量,「看來是沒起衝突,嚇壞我了。」說著捶了他幾下,道,「臭小子,你哪來的膽子?什麼人都敢去惹,憑几根藤蔓就敢跟人叫板,不要命了!」緊接著便哭了起來。

  「只要能讓師姐解脫,我死了也甘願。」

  「說什麼傻話?」

  許清心感動無比,雖然她把師弟師妹當成「家人」,但之前那些「家人」卻沒有幾個關心過她,反而知道一切後還要從她身上再榨取好處。然而越是這樣,她便更渴望「家人」,付出的也就更多。

  「你要死了,讓師姐怎麼活?」

  清風道:「不是還有李兄和陳姑娘,她們一定也會和師姐站在一邊。」

  「少了你便不行!」許清心抬起手,對著清風的嘴使勁拍了拍,「讓你亂說,讓你亂說,把剛剛的話收回去。」

  清風抓住許清心手腕,道:「別打了師姐,我收回去,咱們是一家人,誰都不能少。」

  「這還差不多。」

  鐵旗峰。

  虞規拿起玉牌,想要看看裡面的法術是否被讀取,他用意念溝通,臉卻是直接綠了起來。

  「操你媽的,你要再敢接近許師姐,我扒了你的狗皮!哪怕看一下,都摳了你的眼珠子!狗東西,有種的等到立秋,到時擂台上一決生死,誰不敢誰就不是娘生的!」

  虞規將玉牌捏得粉碎,他怒後反笑,嘴裡念道:「還是個硬骨頭,有意思,我便等你到立秋,看看你有幾斤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