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忠將清風拉開,對武神通道:「宗主,咱們可以開始了。」
「師兄,」清風仍是不忍,勸道,「再等等,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沒有別的辦法,」秦忠看向武神通,「宗主,你算無遺策,定是知道沒有別的辦法才布下這局。」
「沒錯,」武神通道,「要解相殘,只能放棄一身法術修為。」
清風一聽他說話就來氣,惡狠狠道:「武神通,這筆帳早晚跟你算。」
武神通沒去理會,開始溝通秦忠體內那枚金符,引導對方將一身修為渡入其中。
秦忠額上結出汗珠,這種剝離修為的痛楚不亞於開膛破肚,直讓人撕心裂肺。林妃秀不停地去擦他的汗,見其表情慢慢舒緩,心也跟著涼了起來,這說明對方的修為正在一點點消失。
清風用腳踩住猇狂徒,不忍去看師兄受難,只能對腳下的人道:「不用著急,你馬上就可以去死了。」
「死又如何?」猇狂徒道,「你師父的娘被我姦殺,林妃秀我也玩了個痛快,我死了這些就可以當成從未發生了?我死了一了百了,但這些痛苦不會抹去,會一直跟隨你們,直到你們也死掉。」
清風不想跟他廢話,又過了許久才敢去看師兄,只見一枚金符從其體內飛出,被武神通接住。他發現秦忠的氣質變了,沒有以往那種威嚴勇猛的氣質,他徹底成了一個凡人。
「師弟,」秦忠看向他,面容平靜,「你們可以報仇了。」
清風眼眶一濕,看向腳下的猇狂徒,將其一腳踢到林妃秀跟前,道:「林姐,你來。」
林妃秀此時滿腹悲愴,見猇狂徒就在腳下,那悲傷又燒成怒火。她掐訣握住一根杏枝,對其胸口插了進去,隨即拔出,然後繼續捅進,反反覆覆,猇狂徒也痛得不停嘶吼。清風走了過來,同樣用血刀開始攮入拔出,葉織袖使出血須,吊住猇狂徒的性命。
猇狂徒的胸口快要被掏空,器官暴露出來,整個上身就像一個紅色的溶洞。他終歸是個狠人,竟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睛看著武神通,也沒求其救自己一命。
武神通只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親手養大的弟子,他並非沒有半點感情,但要和冰肌子比是遠遠不夠的,更別提他的除魔大業。
他不理會清風與林妃秀對猇狂徒的虐殺,一直吸收那帶著秦忠天賦修為的金符。南殷崇岳被他一直踩著,只覺得身上的壓迫感越來越強。
清風與林妃秀有些膩了,二人互視一眼,點了點頭。林妃秀用杏枝捅穿了猇狂徒的喉嚨,清風又用血刀割了他的腦袋,收進肉牢之中,待有朝一日明月復活,好讓其知道自己為她報了仇。與此同時,遠在五峰仙門的鐵旗峰弟子同時死去,只有那新入門的才倖免。
猇狂徒死後,清風與林妃秀都有些不敢去看秦忠,秦忠卻是淡然一笑,道:「師弟,師妹,終於結束了。」
林妃秀終是忍受不住,撲在秦忠懷裡,嚎啕大哭。
「師兄,」清風哽咽道,「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能夠重新修煉。」
秦忠搖搖頭,道:「不用為我去做什麼,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也不用想著要變成我,承我之志。遵從你的真心,做你想做之事。
「師兄……」清風淚如決堤,泣不成聲。
南殷崇岳看著眼前一幕,心想這倆人真是搞笑,一個甘願放棄能匹敵神的修為,只為殺一個沒什麼用的人。另一個魔道更是奇怪,好像從頭到尾都是在替別人做事,卻又陷得比誰都深。
他來不及細想這一切,對踩著自己的武神通道:「我沒心情去看你們五峰仙門的鬧劇,既然一切都已結束,你敢快放了我。猇狂徒殺我部將,這秦忠與清風又屢次冒犯我,你若再敢對我起歹心,此事鬧到天庭,西素驚鴻也保不住你。」
武神通道:「這裡都是我五峰仙門的人,你馬上也要死去,此事怎會鬧到天庭?」
「武神通!」南殷崇岳厲聲道,「你當真敢殺我,不怕天庭的懲罰嗎?」
「天庭不會知道你死在誰的手上,」武神通道,「天庭也不會為一個死掉的神報仇。」
「你……」南殷崇岳感覺死亡就壓在自己身上,頓時驚恐無比,「你的手段根本不配殺我,若非那清風用血刀傷我,你又不要臉偷襲,我怎會被你擒住?」
「既然你不服,那我們就光明正大廝殺一場,」武神通道,「正好用你的死,來見證我法術圓滿。」看向不遠處的葉織袖,又道,「用你血須把他身上的傷治好。」
葉織袖有些猶豫,但又不敢違逆宗主之命,只好伸出觸手給南殷崇岳療傷。
沒過一會兒,武神通見其傷好,抬起腳又將其踢遠,命令道:「起來,然後被我殺掉。」
南殷崇岳撿起艷陽戟,指著武神通道:「這是你自己找死,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徒弟。」話音剛落,腳下生出祥雲,他根本沒打算跟武神通動手,而是直接斜飛而逃。
武神通見狀掐訣,一朵菡萏從地上長出,蓮葉一開,露出裡面的佛像。那木佛忽地一脹,如參天巨人,伸出手掌去攔南殷崇岳。
南殷崇岳對這木行法術不屑一顧,直接挺起艷陽戟,射出赤光,沒等融掉佛掌,又見那木佛上鋪了一層金色,赤光照上,佛掌絲毫未損。他調轉方向飛逃,又有兩尊大佛出現,木身上都鍍了金層。
三隻金色佛掌封住南殷崇岳的逃跑路線,合力一擊,將其夾在中間,不見身影。
葉織袖看著那三尊金佛,又看向清風,因為這武神通和之前的清風一樣,同時使出了兩種法術。
「血靈……」清風恨得咬牙切齒,「你這老狐狸,先把金符給師兄讓他更進一步,然後利用今日之機奪其修為,再把金符收回融入自身煉成血靈之法。武神通,你可真是老謀深算,所有人都要被你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