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效忠

  上午,敲門聲叫醒了還在熟睡的清風,他睜開眼睛,看著懷中的明月,先是沒有在意,隨即蹦起,險些將床踩塌。

  他見自己並未脫衣,心情才平復下來,慶幸沒有做出那噁心的事情。他將明月收進息壤,甩甩頭,下床開了門,見是秦忠。

  「師兄,」清風讓其進屋,他知道對方一定是做好了準備,要動用那火印,便不問此事,而是道,「我自打從崑崙回來,是不是變得有些不正常?」

  秦忠沒有立即回答,頓了頓才點頭,笑道:「你確實不正常,最近總是易怒,情緒很不穩定。」說著語氣嚴肅些,接著道,「想想九天玄女和木菩薩,之前的你一定會像我一樣,遇到該殺的人殺掉就是,而非凌辱取樂。」

  清風聽後癱坐到椅子上,道:「我是在恨自己無能,所以把氣都撒在別人身上,這簡直就跟懦夫沒有兩樣。」

  「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秦忠拍拍清風肩膀,「畢竟你經歷了這樣的事,換成別人怕是早就崩潰,或是墮落成靠傷害無辜泄憤的惡徒。」

  清風沒有說話,破門聲引起兩人注意,只見冰肌子薅著葉織袖的頭髮闖了進來。

  就在不到半個時辰前,葉織袖終於用鏡花之法洗腦了最後一名弟子,林妃秀不在錦繡峰,所以逃過一劫,而且就算她在,因為清風的關係,葉織袖也不敢對其下手。

  她回到已是廢墟的住處,正想著清理一番,只見冰肌子早已站在那,看到自己回來,二話不說就開罵。

  「你這狗窩怎麼塌了,」冰肌子道,「木菩薩那老賤人哪去了?」

  葉織袖不願跟她廢話,剛要用藤蔓把木菩薩撈出來,又想起這師父被自己吸成干,又在血觀音的紅色刀光下肢解,若是撈出其屍,冰肌子定會生疑。

  她咬了咬牙,道:「師父不堪被你折磨,自盡了。你若不信,自己去這廢墟里找吧。」

  「不是讓你看好那老賤人嗎?」

  冰肌子甩了葉織袖倆耳光,打得對方嘴角溢血。她自是不肯去廢墟里翻,只好把氣撒到對方身上,同時也忘了去想這裡為何變成廢墟。

  「她既要自殺,你為何不阻止?」

  葉織袖心中窩火,恨不得用那新法術把對方切成塊,想到其身份,又只好憋下來,解釋道:「昨夜清風找我有事,我一時著急忘了看好師父。」

  「他找你幹什麼?」冰肌子又打了她兩下,「我看是你這賤人主動找他。」說罷薅住對方頭髮。

  此刻,房間內。冰肌子將葉織袖甩到地上,道:「木菩薩死了。」

  清風只微微一驚,先把葉織袖扶起,見其嘴角有血,又用指頭蹭了蹭,道:「葉師叔,這是怎麼回事?」

  葉織袖講了昨夜從這裡離開後,回到住處便發現師父已死的事,講著講著又擠了幾滴淚出來。

  清風並不關心木菩薩死活,心想死了便死了,也不多問,只對冰肌子道:「既然人已經死掉,你以後也不用往錦繡峰跑了,這事就算過去了。」

  冰肌子冷哼一聲,道:「昨夜這賤人來找你幹什麼,你們兩個是不是搞在一起了?好你個清風,枉我那徒兒對你傾心,你不愛她就算了,怎能飢不擇食對那木菩薩的徒弟發情?」

  「你別亂說,」清風喝道,「我找葉師叔是有別的事,沒你想得那般齷齪。」

  「冰肌子,你別太過分!」葉織袖也終於忍受不住,喝道,「要不是宗主護你,我早廢了你這飛揚跋扈的惡女。你若再敢污我清白,我就算明知會死,也要先取你性命。」

  「要我的命?」冰肌子冷笑,房間內似乎也跟著降下溫度,「拋開武神通不提,就算咱倆公平一戰,你也不是我對手。」

  「你個狗仗人勢的逆女,」葉織袖道,「我若沒有顧慮,頃刻間殺你!」

  「好啊,」冰肌子道,「那你出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殺我?有清風秦忠作證,若我死在你手,武神通絕不追究。」說罷便要拔出腰間佩劍。

  葉織袖先一步合十雙手,血觀音綻放紅光。冰肌子的劍剛出鞘三寸,手和腕瞬間分離,胳膊仍繼續抽劍之勢,斷腕甩出一串血,手還握在柄上。

  秦忠暗道一聲不好,披甲擋在冰肌子身前,銀甲在紅光下被割碎,胸膛上出現刀口。

  清風看出端倪,那紅光是血刀演化而來,光里藏刀,任用隨心,既可一刀斃命,也可千刀剮身。

  他趕忙從背後抱住葉織袖,分開她雙手,血觀音消失,紅光褪去。

  「師兄,」清風道,「鹿仙姑在苑師姐那,你帶冰肌子去找她治傷。」

  「你鬆開我!」葉織袖和冰肌子同時開口,內容一模一樣,「讓我殺了這賤人!」

  秦忠將冰肌子抱走,葉織袖掙脫清風雙手,道:「你為何攔我?是她自己找死。」

  「你瘋了,」清風道,「你斷她一手,若被武神通知道,你豈能活?」

  「死就死,」葉織袖道,「我再不想受這逆女欺辱。」說罷便要追出去,清風拽住她,道:「別演戲了,你根本不敢殺她,這法術是故意使出來給我看的吧?」

  葉織袖轉回身,道:「沒錯。這是你那血刀之法,之前陳婉溪用切玉殺了大長老,想必也是因為學了你的血刀吧?」

  「是,」清風道,「我去崑崙之前便教了她此法,你才學沒幾天,怎能運用到這等地步?」

  「因為我師父……」葉織袖講了抽取真氣和悟出血觀音的經過,唯獨隱去殺掉弟子的事,「你之前把血刀和血須一併給我,不就是想著如果我能學成,便可以憑息壤好好利用我嗎?」

  清風沒有回應,葉織袖又道:「如今我雖未練至和你一樣,但卻另闢條蹊徑,之所以在你面前使出,就是要表明我的態度。我願意跟你,任憑使喚,但你也得幫我,讓那冰肌子以後別找我麻煩。不然我寧可被息壤撐破心臟,也不會再被你威脅一次!」

  「可以,」清風道,「我保證冰肌子不會再為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