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木菩薩被鐧砸斷的那條胳膊被葉織袖接好,只是還不能活動。另一條連根斷掉,葉織袖無能無力,只能待自己熟練那血須之法再續上。
「師父,」葉織袖用毛巾擦著木菩薩粘滿血的身體,見對方胸前乾癟,心想那清風還真是會挑地方下手,「那小子仗著冰肌子在,知道宗主不會真把他怎樣,您實在是不該惹上他們。」
木菩薩一聽這話瞬間被激怒,一腳蹬在徒弟肚子上,罵道:「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枉我教你養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葉織袖也不生氣,繼續為木菩薩擦拭身子,道:「師父,您還看不出來嗎?宗主一開始便已在天上瞧著,說難聽點,您被清風折磨,宗主是默許的,甚至大長老把破幻交出來,他都沒有阻止。我想就算沒有冰肌子在,宗主也不會將清風怎樣,他根本就是有意栽培。」
「不可能,」木菩薩道,「師兄他有志除盡天下妖魔,怎麼可能會偏袒清風這魔修?」
「現在跟以前不同了,」葉織袖道,「冰肌子在外千年,早已成了魔修,宗主的志向也變了。」說著理了理師父的亂發,道,「您既活下來,便還有轉機,我和那清風有交情,說說好話,爭取讓你們化干戈為玉帛。」
「不可能了,」木菩薩道,「當初我不給水雲峰丹藥,又給他們加派除魔任務,逼得那許清心到處乞丹求寶。清風和冰肌子那對狗男女定不會放過我。」
葉織袖聽後輕嘆一聲,猝不及防間伸出一條觸手刺破木菩薩皮膚,對方驚道:「孽徒!你要做什麼?」
「師父,」葉織袖面露狠色,「既然你註定要死在他們手上,不如把這一身修為都給徒兒吧。」
木菩薩聽後開始冷笑,道:「好你個兩面三刀的賤人,原來在打我的主意。」
清風與冰肌子走進院子,剛要敲門,冰肌子直接抬起一腳把門踹開。她囂張跋扈慣了,如今葉織袖被清風拿捏,她更是把對方當成奴隸下人,自然也不客氣。
二人破門而入,葉織袖嗖地抽回觸手。冰肌子看向母慈女孝的師徒倆,道:「給這老騷貨擦這麼幹淨,是打算入殮裝棺了嗎?」
「冰肌子,」葉織袖道,「你來做什麼?」
「來看看你師父怎麼樣了,」說著上前將葉織袖扒拉開,看向木菩薩,道,「好點了嗎?」
「你……你走開,」木菩薩想起那根冷冷的大冰棍,不禁後怕起來,「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嗎?」
「當然,」冰肌子道,「你之前就該主動把脖子伸到武神通劍下,求個痛快。對你來說,以後的日子可是死比活要好受。」說罷又弄出冰棍,道,「之前被打斷,現在咱們接著來。」
寒氣篩出木菩薩一粒粒的雞皮疙瘩,驚恐占據腦袋,她不敢想像,那又冷又粗的冰棍撕裂自己會是何種感覺。
葉織袖不想惹怒攔冰肌子,只好抓著清風衣袖,求道:「你勸勸她,別再折磨我師父了。」
清風搖頭,道:「我勸不住她。」說著掙開胳膊,又道,「而且我也要動手,你若看不下去,那便出去。」
「你……」葉織袖無言以對,眼睜睜看著清風上前。
冰肌子見狀,晃了晃手中冰棍,道:「給你也來一根?反正這老賤人窟窿眼多。」
「我不用,」清風道,「你這東西冰手。」說著伸出好幾條觸鬚,又道,「我這個比你的靈活。」
冰肌子道:「你這東西滑溜溜的,不如我這冰棍。咱們是來折磨這賤人的,不是讓她爽的。」
清風聽後笑了笑,那觸手忽地脹大一圈,上面又生出密密麻麻的倒刺。
「這回呢?」
冰肌子噗嗤一笑,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也會。」說罷掐訣,那冰棍上結出一片冰碴顆粒。
木菩薩看著兩人在互相炫耀將要用來折磨自己的工具,嚇得控制不住身體,一股暖流在冰冷的房間裡散出熱氣。
「他媽的,」冰肌子用冰棍狠敲木菩薩肚子,隨即扔下,捏住鼻子拉著清風后退,「果然是個老騷貨。」
她退到葉織袖身後,推了推對方後背,道:「給她清理乾淨。真晦氣。」
葉織袖上前,把床單扯下,又用之前的毛巾給師父擦了擦。木菩薩面露乞憐,牙縫裡擠出細微的聲音:「你若還念師徒之情,就殺了我。」
「罷了,」葉織袖嘆道,「師父,你走好。」剛要掐訣,只覺心如刀絞,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隨即回頭哀怨著看向清風。
「別做多餘的事。」清風道。
葉織袖點頭,疼痛終於平復下來,又不禁感嘆,自己為了法術連師父都可以背叛,如今被清風埋下禍根,也算是報應。
她將木菩薩擦拭乾淨,默默退下。冰肌子上前,忽地面露嫌棄,道:「賤貨,搞得我一點興致都沒有。」說罷又盯住對方斷臂處,彎腰將那結好的痂撕掉,鮮活的肉芽頂出腥味,木菩薩痛得大叫。冰肌子面帶微笑,忽地轉身在葉織袖的衣服上撕下一條料子,放到地上踩了踩,隨即撿起,按在木菩薩的傷口上。
哀嚎聲更慘,木菩薩既覺疼痛難忍,又想到那衣料在地上被踩過,總覺得有髒東西滲進傷口,順著血流遍全身,生理與心理俱受折磨。
「我好吧?」冰肌子道,「親自幫你包紮傷口。」
木菩薩見冰肌子面帶微笑地做著折磨她的事,終於忍受不住,昏死過去。
「無聊。」冰肌子把衣料團成一團,使勁揉蹭傷口,見對方不醒,又狠扇其臉,隨即端起一旁的水盆,嘩啦全倒在身上。
咣當一聲,冰肌子將空盆摔到木菩薩臉上,隨即看向清風,道:「我膩了,你還玩嗎?」
清風搖搖頭,冰肌子看向葉織袖,道:「把她收拾好,若是死了,你就去陪她。」說罷離了房間。
葉織袖冷眼看向清風,道:「你就這樣和她鬧下去嗎,連我也一起欺辱?」
「你並不無辜,」清風道,「整個宗門最道貌岸然的就是你,若非我走之前留了心眼,林姐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你們師徒利用。」
「可我畢竟沒做,不是嗎?」葉織袖道,「我現今命在你手上,又對你言聽計從,你該對我好點。」
「我會讓冰肌子收斂些。」清風瞅了眼木菩薩,又道,「我看到她腹上有血須留下的孔,你莫要再生事端。」
葉織袖點頭,咬牙攥拳看著清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