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吞火

  三足烏趴在林中,背上的傷口散發著腥味。💙👽 69ᔕhυא.匚Ⓞm 😝😝它已感知不到疼,同樣也沒有再扇動翅膀的力氣。

  食腐的鳥在周圍的樹上擠滿,只要這平日裡橫行霸道的烏鴉一斷氣,便要衝上去分而食之。

  有幾隻按捺不住飽餐一頓的心情,開始在三足烏的上方盤旋,隨時準備落下。

  「你們這幫崽子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三足烏有氣無力地道,「若非我遭了難,幾口便把你們咽下肚。」

  「你也知道自己遭難了?」一隻有靈智的大禿鷲開口,「今時不同往日,任你平日裡囂張,待會也得成為我們的口糧。趕緊乖乖去死,別耽誤大夥時間。」

  三足烏除了被九天玄女使喚,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掙扎著仰起頭,就要放出那金色的火。

  火苗在他嘴邊溢出,卻是沒法燒到上方的禿鷲,就像是上墳時快著完的紙,奄奄欲滅。

  禿鷲見三足烏的看家本領使不出來,嘲諷道:「死烏鴉,就你這點火還想燒我?我一泡尿就能給你澆滅。」說著飛到三足烏頭頂,降低了些,一股尿流呲到對方腦袋上。

  騷味竄進三足烏的鼻孔,它忽地撲起,長喙一張,鉗住禿鷲的頸,將其扯到地上。其它盤旋的鳥飛走,生怕被波及。

  禿鷲在地上扇翅掙扎,同時用爪子蹬著對方的身軀,一時間羽毛亂飛。三足烏死死咬著對方脖頸不放,金色火焰噴出,將口中脖子融化。

  禿鷲的腦袋和身體分開,三足烏看向四周,恐嚇道:「你們誰想跟它一個下場,就過來試試。」說著嘴裡又溢出金火,強撐著起身。

  樹上的大鳥們見狀,紛紛飛走。撲通一聲響,三足烏沒能成功站起,又趴到地上。

  驚走的鳥又飛回,它們明白,這大烏鴉已是強弩之末,再無半點力氣。

  「媽的,什麼親兄弟,大難臨頭還不是各自飛,」三足烏心裡咒罵著,「我活了這麼久,難道要成為這群廢物的血食嗎……」

  清風三人憑著血蹤的指引在林中穿梭,沒一會兒便看到趴在地上的漆黑鳥身。

  「臭烏鴉,」皇鳥來到近前,又看到禿鷲的屍體,嘲弄道,「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竟然和這群吃腐肉的傢伙混在一起。」

  三足烏聽到皇鳥的動靜,想要罵上兩句,卻是發不出聲音,欲回頭,也使不上力氣。

  皇鳥見其拼命掙扎的狼狽樣笑出了聲,道:「不是想要玩我嗎,怎麼現在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說著朝對方身上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她繞到三足烏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滿臉得意。

  「賤……婦……」三足烏拼盡全力說出這兩個字,「我……」

  「你怎麼樣?」皇鳥又來到烏鴉頭側,抬起腳,道,「話都說不利索,是不是想求我饒你一命?」說著一腳踢進三足烏的眼眶,咕嘰一聲,眼球破裂。

  三足烏有苦說不出,有氣沒勁撒,皇鳥又來到它另一側,再次抬起腳,踢到一半又收了回來,嚇得對方不停眨眼。

  「瞅你這廢物樣,」皇鳥嘲笑道,「放心,你死了之後,你那幾個兄弟馬上就會來陪你。」說罷腳一伸,踢爆對方眼珠。

  「回來吧,」清風命令一句,「別玩了。」

  皇鳥又憤恨著踢了兩腳,退到清風身邊,道:「主人,讓我撒撒氣嘛,你看能不能給它治好些,我再折磨折磨它?」

  「哪有那麼多閒工夫讓你耍?」清風伸出左臂,那紅色龍紋見到面前的三足烏,頓時歡躍起來。

  「去吧。」清風一聲令下,飛龍火嗖地飛出,繞著三足烏盤旋兩圈,漆黑的羽毛開始燃燒起來。沒有慘叫,沒有反抗,三足烏被活生生燒成了灰。餘燼中有金色的光芒閃動,飛龍火張口一吸,那火光盡入口中。

  它回到主人臂上,清風仔細一看,發現飛龍火睜著的那隻眼睛竟然變成了金色。

  「果然有用,」清風道,「等把剩下的那幾隻都給吃了,看看你另一隻眼睛能不能睜開。」

  飛龍火抬起頭點了兩下,清風見狀誇獎道:「真是件好法寶,這智慧已經快和人差不多了。只是太過聰明也不好,萬一像背叛伏爖子那般背叛我,豈不是麻煩?」

  說罷亮出血刀,看向皇鳥,道:「你說是留著它,還是趁早毀了好?免得日後被坑。」

  「主人,」皇鳥一臉壞笑地看著飛龍火,道,「這小東西先前在我身上亂竄,滑得很,我看還是乾脆毀了算了。」

  飛龍火聽後連忙拼命搖頭,清風用血刀在其面前晃了晃,道:「如果你敢有一次不聽我的話,直接切開你的腦袋。」

  飛龍火又拼命點頭,隨即一趴,纏在清風臂上。

  「這小傢伙還挺好玩的,」皇鳥伸出手在清風臂上摸了摸,「你若是把它毀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

  「畢竟是你肚子裡生出來的,」清風道,「自然有感情。」

  皇鳥聽後用手輕輕拍了拍清風手臂,道:「少說些這羞人的話,還不是你造的孽,要不我怎會生出這東西?」

  清風一時無言以對,只好威脅道:「你跟它一樣,若是再敢有一次不聽我的話,直接殺了。」

  皇鳥閉上嘴,她知道對方不是開玩笑,就算不會真殺了自己,也定會棄之不顧。先前說什麼不會讓自己再受欺負,不過都是些客套話,好讓自己配合煉寶。若是自己哪天沒了利用價值,當然可以棄之如敝屐。

  她不禁苦笑,想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一身好看的皮囊,可對方偏偏不吃這一套。若想討其關心,只能拼命為他做事,如果有一天他真要如先前所說,在自己肚子裡放什麼刀槍劍戟煉化,也得照做不誤才行……

  另一邊,獓因從中午等到天黑,卻是連秦忠與清風的影子都沒見著,頓時心中躁動難忍,一腳將莊柩踢了出來。

  「他媽的,那兩個兔崽子怎麼還不來?」

  莊柩此時也是著急難耐,雖然約定的就是對方可以在任意時間出手,可這時間也太長了些。

  「狗東西,」他心中暗罵,「被這兩個狗崽子給耍了,他們只是想擺脫飛頭煞的圍困,根本就沒打算如計劃那般幫我殺掉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