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報仇

  秦忠躺在地上,肌肉上掛著汗珠。˜」*°•.˜」*°• 69shux.com •°*」˜.•°*」˜他的身上滿是疤,即便擁有「神將訣」,無數次的除魔仍是攢下了不少的傷。

  林妃秀窩在他懷裡,指尖在他的疤痕上游觸。魁梧的身材里蘊著神力,雙鐧之下打死過數不清的妖魔。即便是這樣一個孔武的漢子,卻好像沒能讓心愛的人盡興。

  「林師妹,」秦忠猶豫道,「是不是我做得不夠好?」

  「你很好,」林妃秀從他懷裡坐起來,撿起他寬大的衣服披上,「為何這麼問?」

  秦忠有些不好意思,吭哧癟肚地道:「我對男女之事愚鈍,只是聽師兄弟們說過,若是男人做得好,女人會叫得大聲……」

  「應該是這樣吧,」林妃秀眼神落寞地看向秦忠,「我剛剛沒有叫嗎?」

  「沒……沒有,」秦忠道,「是我的錯。」

  「你想聽?」林妃秀道,「還是說剛剛我沒有讓你舒坦?」

  「我自是舒坦得很,」秦忠道,「可師妹你似乎……」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林妃秀淡淡道。

  「原來是這樣。」秦忠忽覺羞愧,又聽林妃秀道:「這不是你的問題,自從我被強暴之後,便是這樣。」

  「什麼?」秦忠一下子坐起,「林師妹,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可是入門之後……」

  「不是,」林妃秀道,「是十多年前我還在世俗之時。」

  「林師妹,我秦忠不是負心的人,只要你肯,我此生自是會護你到底,」秦忠道,「那欺負你的人,可曾按凡間律法受到懲處?」

  林妃秀忽地笑了,冷道:「凡間的律法怎能管得了仙人……」

  「仙人?」秦忠道,「到底是誰對你做了這等禽獸不如之事?」

  「是你師父,」林妃秀道,「猇狂徒。」

  秦忠頓時說不出話,他知道自己師父的殘暴行徑,也知道對方沒少幹過這種事,可他接受不了面前的心愛女人竟也是受害者之一。

  他雖教條,卻不痴蠢。回想起面前之人第一次與自己交手,到後來的主動接近,這些都是刻意為之的桃花運。目的也很明顯——為了找猇狂徒復仇。自己可能只是她的棋子,只是不知這棋要下在哪一步。

  「林師妹,」秦忠道,「所以你心裡……」

  「你先別問,」林妃秀掩住他的嘴,「讓我先說。」

  秦忠點頭,林妃秀道:「你師父是怎樣的人?」

  「師父……」秦忠道,「他殘酷橫行,平日裡對弟子們非打即罵,下山除魔時也是毫無顧忌,有時興起會連人帶魔一塊殺掉。聽說他事後,還會……還會姦淫婦女取樂,直到對方身死。」說著不敢置信地看向對方。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沒死?」林妃秀道,「是吧?」

  「沒有,」秦忠解釋,「林師妹,我只是憐愛於你,並無他意。」

  「因為我叫得大聲,叫得夠賤,」林妃秀流出淚,嘴卻是在笑,「我怕死,所以我用盡辦法配合他,討好他,擺出各種屈辱姿勢,像發情的母畜一樣。忠哥,你想看嗎?」說著趴到地上,如貓似的伸展。

  「林師妹,你別這樣,」秦忠抱起她,「你何苦作踐自己?」

  「何苦?」林妃秀道,「你覺得呢?因為我天生淫蕩?」

  「不!」秦忠抱緊她,「你是好女人,這不是你的錯啊。」

  「好女人……」林妃秀冷笑,「好女人和壞女人有什麼區別?在猇狂徒面前還不是一樣被玩弄。」

  「忠哥,」她看向他雙眼,又開始摩挲他的傷疤,「你說你師父對弟子非打即罵,他也打罵過你嗎?」

  「師父他不曾打罵過我,」秦忠道,「自我入門他好像就不喜歡我,除了給我『神將訣』,幾乎不與我交流,倒是虞師兄和龐師兄深得他歡心。」

  「所以你和他雖有師徒之名,卻沒有師徒之情嗎?」林妃秀變得興奮,「忠哥,猇狂徒的所作所為,你認同嗎?」

  「我怎能認同?」秦忠道,「師父他濫殺,除了不食人修煉,其他與妖魔無異。」

  「那……」沒等林妃秀開口,秦忠先道:「可他終歸是我師父,你叫我如何幫你報仇?」

  「師父……師父……」林妃秀剛興奮的臉又冷了下來,「在你眼裡,師父兩個字比善惡還重要嗎?」

  秦忠頓時啞口無言,只見林妃秀使勁掙脫自己的懷抱,站起,俯視自己,聲音溫柔著道:「忠哥,你放心,我不會逼你去和師父拼命。若你可憐我,只求你告訴我猇狂徒那畜生在哪,我自己去殺了他。」

  「林師妹,你別衝動,」秦忠站起,又把她攬在懷裡,「師父他修為高深,你怎能是他對手?」

  「你別碰我!」林妃秀大吼一聲,把他推開,「你不幫我我可以理解,我也不求你幫我,可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別衝動?什麼叫怎是他對手?就因為我弱小,所以連報仇都不行嗎?就因為你覺得我弱小,所以我就要永遠活在陰影里,永遠去回想我當時有多淫賤嗎?我可是沒強迫你替我幹什麼,你便要先要求我嗎?」

  「林師妹,」秦忠急得聲音都顫抖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再受傷。」

  「算了,」林妃秀坐到凳子上,「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她打開另一壇酒,舉起便灌,秦忠想攔,卻不知自己該用什麼資格和理由去攔。

  林妃秀忽地把酒罈舉過頭頂,對著自己腦袋澆了下去,醇酒淋遍全身。

  她把酒罈隨手扔到地上摔碎,看向秦忠,嘴裡的忠哥又變回秦師兄。

  「秦師兄,你知道喝酒與喝水有什麼區別嗎?」

  秦忠搖搖頭,道:「我不好此物,只是你說要喝,我才與你帶來。」

  「喝水只能解渴,」林妃秀道,「可喝酒卻能讓我暫時忘掉痛苦,讓我不去想自己當時的淫賤樣,讓我不會一想到那些,身下就傳來鑽心的疼。」

  「忠哥,」她又改了稱呼,「你最開始不是想問我心裡有沒有你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秦忠搖搖頭,道:「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我心裡有你,」林妃秀道,「正因我心裡有你,我才想讓你幫我,而不是別人。我是賤人,但不是壞人,我不想我的仇恨牽連到無辜。若你真心愛我,我便能多一點心安理得去利用你。忠哥,我是不是很可笑?明明是要利用你,卻還要把它說成是愛,可我沒有辦法。如果你愛我,和我同甘共苦也是應該的……」

  「林師妹,」秦忠忽地開口,「我幫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