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莊妮!你這衣服我穿起來還挺合身的!」
三下五除二裹上她人毛皮衣物的金城整了整自己衣襟,驟然發現,除了胸前和屁股後面有些褶皺和空蕩,自己穿上對方的衣物還莫名的合身。
就是有些地方有些緊緻。
並且毛衣上還殘留著的體溫和緊緻的感觸,很快就讓被凍了好一會的金城發出了舒適的呻吟,那是溫血人對寒冷的抗拒。
金城是朝著一棵大樹呼喊的。
顯然,那個躲在大樹後的人才是他呼喊的對象。
「嗯……」瑟莊妮正靠在一棵雪松後,她沒空回答金城的話語,她還在嘗試自己穿著重甲。
瑟莊妮很喜歡穿著重甲,因為穿上厚重的甲冑能給她帶來充實感以及大量重量壓在身上帶來的那種如同大地般的厚重。
那是一種安全感,讓瑟莊妮在戰鬥時心安。
磨刀不誤砍柴工,因此,即使穿著重甲的時候很麻煩且費勁,一旦有事要披甲時,瑟莊妮強大力量總會讓她傾向於重甲。
「好了,我來幫你吧!」金城似乎看出了瑟莊妮的窘境,趕忙想要上前去幫瑟莊妮穿戴重型甲冑。
「好了,不用過來,我不需要,我一個人就可以了!」瑟莊妮執拗的依舊準備自己一個人解決問題。
明明剛剛脫的時候脫得都挺利索的,瑟莊妮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再穿上重甲怎麼就那麼難,明明平時自己也能穩穩穿戴好這一身重甲的。
但手臂的無力以及時不時出現的刺痛都在告訴她答案。
「看來手臂真傷到了!」金城從對方之前的動作中確定了這一點,他抿了抿嘴不知道說什麼,金城其實非常理解瑟莊妮的心情的。
在小時候,金城也曾經因為弗雷爾卓德地區某些倒反天罡的習俗感到無法接受,甚至多次糾結於被自己年幼妹妹擊敗的恥辱。
金城沉默了,他思考了一會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才能讓那個倔犟的傢伙欣然接受。
思考是一種能力,而那些不經過大腦說出來的話語往往都是惹人厭煩的話語。
金城說話通常會經過大腦。
「好了,瑟莊妮,別把你的倔強用到這個上面!我記得小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至於現在,拜託,你不是說了嗎?我贏了你,而我將成為你唯一的血盟,在濃於水的誓言下我是你最信任的人。
葛倫娜、希簡……她們都會把重要至極的任務交給自己的血盟,甚至把自己的後背也完全放心交給他們。
因此,瑟莊妮,作為你未來唯一血盟的我,你不是應該更加依賴於我嗎?」
金城話音落下,樹後卻不再傳來任何聲音。
而金城卻不等瑟莊妮做出回答就走上前去,他很清楚,以那個倔犟的姑娘性格,絕對不好意思再說出接受自己幫助駁回自己之前意思的話語。
「你不說話,那就算你默認了,那我就過來幫你了!」
金城是真的想要幫瑟莊妮穿戴上重甲,沒有任何邪念。
雖然金城也曾經嚮往過不正經的野戰。
但恐怕在費雷爾卓德這個天寒地凍的鬼地方,不具備寒冰血脈的金城恐怕永遠也完不成自己的這個夢想了。
因為即使心理上支持,金城的身體也會對他說「不」。
真正的心有餘而力不足!
如同弗雷爾卓德所有的衣物一樣,瑟莊妮的這套重甲內側是有著大量皮毛用來保暖的,不至於直接穿上就令人感到寒冷或者不舒服。
……
「……尊敬的廓吉雅戰母,我發誓,我都預測到了,這個冬季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寒冷的冬季!
嚎哭深淵的寒冷北風將會吹拂整片弗雷爾卓德大地,萬物蟄伏,而我們的食物將會極度短缺。
所以請您做好準備啊,我們將會有很多同胞度過不了冬季!」
拿來充當議室大廳的帳屋內,臉上皮膚宛若樹皮的年老薩滿杵著一根拐杖,滿臉神神叨叨的朝著坐在首座的廓吉雅憂愁道。
德高望重老薩滿的信誓旦旦、言之鑿鑿,這可讓聽到的人都愁眉苦臉了起來。
在這個帳屋內,坐著幾位弗雷爾卓德的大人物!各大狩獵隊隊長、劫掠者的幾名領袖以及普通平民的代表。
凜冬之爪部族的新戰母廓吉雅坐在座首的最高處,她滿臉嚴肅與威嚴的聽著薩滿的話語,並且表達出了對於老薩滿預言的信任。
隨後這位新戰母便以一種審視的態度掃過自己麾下那些強大的戰士。
「都聽到了嗎?歷史上最恐怖的嚴冬,馬上就要來了,時間緊迫了,我們必須未雨綢繆。
在寒冬來臨之前,我們部落必須能夠收集到足以度過寒冬的食物!我們得去狩獵,劫掠以及勞作……」說著,希簡嘴中開始傳出了一道道命令。
至少在廓吉雅的命令裡面,提到了部族中的每一部分人,每一個凜冬之爪部族的人都得為部落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上至強大的寒冰血脈,下至最為普通的溫血普通人。
只要你是凜冬之爪部族的一份子,那麼你就得為了部族奉獻出你的力量。
命令當中有不妥的地方則是會被重新拿來審議。
即使廓吉雅是一個部族的戰母,她也不能發出過於離譜的錯誤命令。
剛回到部族就往議事大廳跑的金城和瑟莊妮,兩人此時正站在屋內的一個角落,他們聽著廓吉雅對於部落里的每一個的安排。
金城滿臉認真的看著那名老薩滿的分析以及那憂愁的老臉,對於廓吉雅的命令卻有些不在意。
後者則雙臂環胸不屑的輕笑著:
「噗嗤~」。
瑟莊妮的手臂雖然不適,但也只是不太好發力了,最為基本的一些事情也能做,比如一些不太用到太大力氣的手藝活……
穿著重甲完全把自己美好身姿包裹起來的瑟莊妮湊到了金城身邊,兩個人差不多的身高讓她不著痕跡的就能用下巴抵著對方的肩膀說悄悄話:
「嘿!金城,那老傢伙又在這裡神神叨叨了,拜託,我們凜冬之爪部族在什麼時候不缺糧了?
再說到冷,這裡可是弗雷爾卓德啊,這裡天天都冷!冬天不過是更冷一點點罷了,有誰不知道冬天比其他時候冬天要冷。
去年快到冬天的時候,這老登是這麼說的,前年他也說那是一個最為寒冷的寒冬,今年又還是這一套說辭。
這樣的話,連我都會預言了,明年肯定是一個極為寒冷的冬天,食物短缺的問題將會空前的嚴重。
嘿!做薩滿可是真輕鬆啊,重複一句話就夠了。」
瑟莊妮雖然在金城耳邊笑著,但她至少知道自己得壓低聲音再說這些話。
「再看看廓吉雅!她還對那傢伙一臉的信任,要是我成為凜冬之爪的戰母,我肯定……」瑟莊妮繼續笑著朝金城輕聲道,她不斷的貶低著令她討厭的廓吉雅。
金城則是轉頭看向嗤笑的瑟莊妮。
他抱著和瑟莊妮完全不一樣的心態。
在這個神秘的世界,金城對待任何神神叨叨的事情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如果不相信,但至少尊重。
「喂!你說呢?!」瑟莊妮異常渴望將金城也拉到詆毀廓吉雅的陣線來,即使不斷失敗,她依舊對在金城面前詆毀廓吉雅樂此不疲。
金城看著瑟莊妮抿了抿嘴,他依稀記得在希簡還是戰母的那段時期,這個老薩滿依舊是這一套寒冬將至說辭。
但那個時候的瑟莊妮卻將祖母希簡視為拯救部族的英雄。
「等你有一天成為戰母就明白了!」金城充滿深意的看了瑟莊妮一眼。
他不知道這位一直為部族做預測的老薩滿是不是真的能預示各種危機,但他知道,危機降臨,這樣的情況下能團結起整個部落,在危機鞭策下讓所有人力往一處使。
希簡以前的時候,即使有著金城「魔法」的幫助,依舊每天因為部落的事情愁眉苦臉的,金城還經常看到希簡愁得脫落下來的頭髮。
可見,這個所謂預言未嘗不是部族戰母用來團結部族的簡單智慧呢。
當瑟莊妮接過了所謂戰母的職位,就知道這個人口近萬,可戰之士也足有五千,窮兵黷武到極點部族管理起來有多令人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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