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金城的回答,瑟莊妮情緒瞬間變得異常激動,仿佛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開始毫不顧忌地傾訴心中積壓已久的怨氣:
「什麼叫就因為這件事。
金城,你為什麼要與艾希交易呢?你可清楚她都幹了些什麼?那個毫無勇氣可言的懦夫!
罷了,畢竟之前你並不知情,這怪不得你!但我必須要告訴你,葛倫娜已經離世,曾經輝煌一時的阿瓦羅薩如今已化為廢墟。
然而,真正救了艾希的人是我啊,我給了她我幾乎所有擁有的東西,我甚至願意和她結為血盟!
懂嗎?我答應了她,以後我有任何東西,我都會分給她一半!一切東西,甚至包括戰母的權力!
但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之後......」
緊接著,瑟莊妮便將自己所歷經的種種磨難以及內心真實感受一股腦兒地向金城吐露出來。
瑟莊妮其實也感到很委屈。
明明自己已經做了那麼多,艾希依舊選擇了和她背道而馳,甚至為了一群爐戶,背叛了她。
瑟莊妮也堅信,金城的想法必定與自己如出一轍。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弗雷爾卓德大陸之上,只有強者才有資格統領各個部落,而像艾希這種怯懦之人壓根兒就不配身居高位。
因為從小到大,金城始終都是瑟莊妮最親密無間的摯友,兩人不僅志趣相投,而且對於許多事物的看法也驚人地相似。
金城真的很想問一句:都能分享嗎?真的嗎?血盟也可以嗎?
但他還是沒事出口。
金城此刻正全神貫注地聆聽著瑟莊妮滔滔不絕的講述,臉上不時露出驚訝或憤怒的表情:
「啊?她竟然那麼做?虧我們以前還是最好的朋友!」
男人的語氣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仿佛無法相信所聽到的事情。
他緊緊地摟著身前騎著戰豬的瑟莊妮,身體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瑟莊妮,你已經做了夠多的了,艾希她實在是太過分了!她怎麼能這樣對待你呢?」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心疼和無奈。
仿佛在為瑟莊妮的善良和付出感到不值,卻沒想到艾希會如此不知好歹。
「明明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只有你接納了她,給予她幫助和支持。
她應該知道,究竟誰對她最好!是誰永遠也不會放棄她!可她卻毫不領情......」男人越說越氣憤,似乎真的在為瑟莊妮感到不值。
「都怪我不清楚這件事情,如果早知道的話,我根本不會經過阿瓦羅薩部族。我情願繞路,也不會去見一見艾希!」
甚至金城開始發誓,似乎真的對艾希充滿了失望和厭惡。
「嘖~」
瑟莊妮聽著身後那個抱著自己的男人的話語,原本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下來。
男人的話語比甜言蜜語還管用,讓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那一刻,她對情緒價值的渴望被完全滿足了。
金城的認可以及對艾希的態度如同一陣春風,吹散了瑟莊妮心頭的陰霾,讓她心情愉悅起來。
連甩動韁繩的手都不由自主地輕快了一些,瑟莊妮的聲音也變得不再那麼沉重,而是多了幾分抱怨的嘟囔:
「她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弗雷爾卓德的真正精神,竟然做出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
唉,也罷,不說這些了。我只是想問問你,兄長,你有沒有親眼見到她的那個所謂的血盟?
她對待血盟又是怎樣一種態度呢?而艾希的血盟又是什麼樣子的?」
瑟莊妮突然十分鄭重其事地轉頭向金城發問。
與此同時,提及艾希,瑟莊妮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瞬間流露出一抹輕蔑和憤恨交織的神情。
「艾希的血盟嗎?」
金城聞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他都沒想到,自己只是放縱了些許,就真的有人能夠在艾希的地盤上認出自己。
他只能慶幸於,凜冬之爪部落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並不全面。
「我也只是聽說過,好像是一個蠻出色蠻強大的冰裔戰士,我還聽說,他是艾希的抉擇……」金城立刻打了個哈哈準備搪塞過去。
瑟莊妮沒有絲毫遲疑地完全相信了金城所說的每一句話,她甚至從未想過,金城是否已經發生了改變。
緊接著,她抬起頭來,表情嚴肅且堅定地輕聲說道:
「冰裔嗎?也許的確如此,但那又怎樣呢?
金城,我現在命令你,必須超越艾希的血盟!然後戰勝他們!
你可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血盟成員,代表著我的意志與選擇!無論如何,都絕不能輸給艾希的血盟!」
聽到這話,金城不禁露出一臉好笑的神情。
然而面對瑟莊妮這般言論,他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之處。
畢竟,這位強大而好勝心極強的征服者,向來對勝利充滿渴望,其勝負欲更是異常強烈。
特別是當艾希確定了和她對立之後,各種複雜的感情瞬間讓瑟莊妮發誓要讓對方朝自己跪下臣服。
接下來的路程,瑟莊妮與金城繼續在鋼鬃寬闊堅實的背部上偶爾爭論不休,偶爾懷念過去,偶爾暢談未來。
甚至瑟莊妮還和金城談論了自己獲得鋼鬃的事跡。
聽完瑟莊妮的話語後,金城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名字,他的表情變得古怪了起來:
「你是說,那個被你俘虜的諾克薩斯將軍叫做德萊厄斯?」
「就那實力?也配叫做將軍?」瑟莊妮不屑一笑,在她眼裡,也就艾希能和自己掰掰手腕。
大部隊也朝著凜冬之爪部落前行。
而金城也在這頭看似神志不清的居瓦斯克野豬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神秘氣息。
鋼鬃的身上有著鐵山豬、野豬之神的氣息,那種濃郁的神性讓金城很明確:
它必然和那位以強悍生命力著稱的神明有著不小的關係。
或許,這頭居瓦斯克野豬就是前者的直系後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