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天了,詠仁還沒回來,我們不會死在這吧?」
「我也有點擔心呢!」
「他走的時候態度那麼肯定,我以為他有什麼辦法呢,原來是想自己脫身,這下可怎麼是好哇!!!」石廣開始了埋怨。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他不是那樣的人。」
「人心難測呀!死到臨頭誰不會求自保呢?」
「這......你說的也有道理,那照你這麼說,我們豈不是被他賣了?」
「肯定是的,詠仁這小子就是把我們出賣了,我們不能等死啊,老兄,得想辦法逃走才行。」
「怎麼逃?這周圍全是斗笠幫的人,憑我們兩個是打不過的。」
「當然不能硬拼!育成,這樣,我先偷偷掙開繩子,你跟看守我們的人說想去解手,那人一定會跟著你去,我悄悄跟在你們倆的後面,伺機幹掉他,然後咱們倆一起跑!」
「這好像行不通,我們沒有武器,你赤手空拳怎麼幹掉他呢?就算是一對一也毫無勝算。」
「我可以用石頭先將他打暈!」
「嗯......我覺得不太穩妥。」
「那你有更穩妥的辦法嗎?」
「暫時還沒有。」
「所以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那......那好吧......我去叫看守的人!」
「好,我也解開繩子了!你去吧!」
育成背靠著樹勉強站起身,遠處的橋下是斗笠幫的主力,他們今天白天全員休整,都在睡覺。
幸司大概很瞧不起育成和石廣,也可能是對自己手下的本領很自信,只留下一個看守的人。
「我要解手!」
「就地解決!雜碎!」那看守沒好氣地咒罵道。
其他同伴都在睡覺,唯獨留他一人看守,當然有怨氣了。
育成不肯放棄:「你也是武士,應當知道武士的體面,怎可在人面前裸露身體?這樣太沒有尊嚴了!」
看守覺得育成的話有道理,於是不耐煩地為其解開繩索,拿刀壓著他到遠處的樹林裡去。
育成儘可能動作緩慢,為石廣爭取時間,好來救自己。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石廣人影。
「你快點,雜碎,解個手這麼磨磨蹭蹭的,娘們嗎你?」那看守已經忍無可忍。
就在這時,育成抬頭看見樹林中一個人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穿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石廣!!!
石廣自己逃跑了!!!
「該死!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育成氣急敗壞!站起身來,一直望著石廣逃跑的背影!
看守也發現了異常,順著育成的目光望去,也看見了正在逃跑的石廣!
他開始沖同伴大喊:「犯人逃跑啦!犯人逃跑啦!」
這一聲警報,附近放哨的,和橋下正在休息的斗笠幫同伴都被驚醒,立刻就有十幾名武士追了出去!
追捕的武士奔跑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而育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拳打暈,拖回了遠處!
過了很久,育成才醒過來,蹭了蹭腿,感覺一股寒意正在籠罩全身。
他發現這時天已經黑了,依稀看清眼前的篝火,他依舊被綁在原來的樹下,只是看守他的人變成了三個。
「請......請問......石廣呢?」
那三名看守理都沒理他。
「請問......剛剛我那個逃跑的同伴......石廣呢?」
「在橋下。」一名看守冷冰冰地說道。
「你們把他抓住了?」
「人頭在橋下,身體在這烤著呢!」
育成看了一眼面前篝火上烤得流油的一攤肉,正是石廣的人體殘骸!!!
育成瞬間被嚇得面如土色!他頓感頭皮發麻,汗毛倒立,冷汗直流,雙腿止不住地打顫!
這斗笠幫也太恐怖了!!!
另一邊,狼臨門內。
經過兩天的等待,詠仁終於把觀荷訊給盼回來了!
這兩天時間對詠仁來說是漫長的,他救友心切,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幹等著。
但當他把事情經過報告給觀荷訊之後,觀荷訊卻面露不悅之色。
「一萬兩白銀,五百斤牛肉,五百斤羊肉?開什麼玩笑!這就是你談判的條件?」
「公子,這條件對您來說不算什麼吧?況且育成和石廣是忠於您的武士,理應把他們救出來!」
「我用你教我做事?」觀荷訊怒斥道。
「在下不敢,我只是想說,武士忠於君主,君主當以仁愛待之。」
「你說的是外面的武士!你進狼臨門的第一天我就告訴過你,這裡和外面不一樣,遵守的武士信條也不一樣!忠於我的武士,在任務失敗時就應該羞愧自殺,而不是等待我去救!合格的狼臨門武士是不會給我添麻煩的,不信你問他們!」
觀荷訊指了指周圍的眾人,眾人紛紛點頭。
「你看他們有異議嗎?這就是這裡的生存法則!」
詠仁望了望眾人,有點心灰意冷。
「公子,我曾答應,三天之內會拿著斗笠幫開的條件回去救他們,如果您不能讓我信守承諾的話,就請賜我一死!我寧願恪守榮譽而死,也不願背信棄義而活!」
詠仁的這番話,讓觀荷訊恢復了點理智,他再次察覺到詠仁身上可貴的品質。
鑑於近期月盛宮中的事,他覺得詠仁是可以信任的人選。
「我這兩天也是心煩的很,月盛宮中出了好多事,最近弄得我焦頭爛額,不要見怪!」
觀荷訊對詠仁突然客氣起來。
聽到「月盛宮」三個字,詠仁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眼前一亮!
「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事要單獨稟報!」
「哦?要事......到我書房來。」
詠仁跟在觀荷訊身後來到書房,惹得外面一眾武士嫉妒不已。
一個新來的,頻頻被主人重用,這在嫉賢妒能的狼臨門武士們心中,簡直是對他們的侮辱。
「什麼事,說吧。」觀荷訊正坐在自己的主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公子,我在被俘之前,偷聽到兩個斗笠幫的人對話,其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可能會對您有幫助。」
「他們說了什麼?」
「一個說,杉漣大人對他們太摳門了,連食物都不提供,另一個說,衫漣大人是為了讓這場戲更逼真。」
「嗯?還說了什麼?」觀荷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他們還說......懷念以前在月盛宮當差的日子,不知道將來回去能領到多少錢。」
「杉漣大人......」觀荷訊先是震驚一下,然後立刻陷入了沉思。
「公子,杉漣大人不是世家貴族嗎?」
「正是,按你提供的信息,也就是說,斗笠幫這夥人其實不是從世家們那裡背叛出去的?而是世家們的苦肉計?」
「公子,什麼苦肉計?」
「怪不得......我說他們怎麼會......哦......原來如此!」
「公子,出什麼事了?」
「你立刻和我前往月盛宮!主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