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仁帶著雅檸一起回了家。
「詠仁回來啦!這位小姐是?」母親皎月問道。
「她叫雅檸,是被大哥殺......」
雅檸瞪大了眼睛問:「您說什麼?」
見自己說漏了嘴無法再隱瞞,詠仁只能承認。
「額......事已至此,我也不再瞞你,正是我大哥殺了你的哥哥雅康!實在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
「原來......是這樣......」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想到,如果我說了,你就不會跟我走!」
皎月聽到這裡也知道了雅檸的身份。
「您為什麼要我跟您來呢?」
「你哥哥不在了,我擔心你照顧不了自己,畢竟你年紀還小。」
「好吧,我知道了。」雅檸的語氣出奇的平靜。
「請不要責怪......我只是想照顧你......」
「不會,又不是您殺了他,我並不會遷怒於您。」
「謝天謝地,你能這麼想,我真是太高興了。」
雅檸溫柔地低著頭。
「父親,母親,就讓雅檸留在我們家吧,她可以幫你們幹活!」詠仁請求道。
父親貴持沒說話,母親也面露難色,至仁和奉仁互相看了看,感到莫名其妙。
「詠仁,馬還沒還,你和我一起去把馬還給鄰居。」貴持想找個藉口把詠仁叫出去。
詠仁和父親來到外面。
「詠仁,你怎麼想的把一個姑娘帶進我們家?」
「父親,她哥哥被大哥殺了,她年紀還小,無法照顧自己,我們應該負擔起照顧她的責任,而且她會幹活,我去她家的時候,她家十分乾淨整潔,她......」
貴持抬手打斷了兒子的話。
「你也要顧及下鄰里之間的閒言碎語,這姑娘又不是你妻子,你把她帶進家門,會招致非議的。」
「這......可是她無處可去啊!」
「這不是我們該考慮的問題,至於虧欠她的,我們可以用錢來補償。」
「我已經補償過了,父親,我給了他五百兩銀票。」
「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就是你讓我去找的那個竹林宅邸的主人給我的,他要我以後為他效力,不可反悔。」
「所以你同意為他效力了?」
「同意了。」
「他到底是什麼人?我感覺他的來歷不簡單。」
「這個要保密,我不能說,您只需要知道他是很有權勢的人就行了。」
「連我們也不能說嗎?我擔心你跟他做壞事。」
「別擔心啦,父親,沒有人家,我現在還在死囚牢。況且,我已經這麼大了,做事有分寸。」
「詠仁!」貴持的語氣突然變得很正式。
「嗯?」
「無論何時,要謹記,時刻保持對世家主君的忠誠,保持榮譽和尊嚴,絕不可做出叛逆之事!」
「我記得呢!父親!」
「更不要像你大哥一樣,妄殺無辜,以卑鄙的手段玷污武士的名譽。」
「我記住了,父親!」
聽見兒子的保證,貴持顯然很滿意,他抬頭看向遠方,喃喃地說:「唉......你們兄弟四個,我最看好你。你大哥是個不成器的孩子,你二哥太過軟弱,你四弟年紀還小,唯有你能擔負起照顧家庭的重任。」
「最近咱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由於我養病在床,都是你一個人在承擔,對內對外你都辦得很妥當,我很欣慰。」
貴持第一次對自己說話這麼慈愛,讓詠仁感到有點不適應。
詠仁是他最叛逆的兒子,也是他喜愛的一個。
詠仁也露出了微笑,這是這麼多天以來,父子二人最輕鬆的一刻。
「那個雅檸姑娘,就先讓她留在家裡吧,你母親身體不好,我得身體也越來越差,家裡總得有個能幹活的人。」
「太好了,謝謝父親!」
「那麼,對她,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貴持明顯看出了兒子的心思。
「我還沒想好......先讓她留下吧,就當是您的義女。」
「那若初姑娘呢?我看得出她對你一往情深,你不是要拋棄她吧?」
詠仁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在她們倆之間做選擇,你要果斷,不可猶豫不決,那樣只會同時傷了她們兩個人的心。」
「父親,我現在還沒有心思考慮自己的婚姻之事,我現在只想讓我們家過得更好一些。」
「嗯......對了,說起若初姑娘,我們欠她的二百五十兩銀子還沒還。」
「哦!對了!」詠仁趕忙掏出剩餘的銀票。
「父親,這是竹林宅邸那位大人給我的錢,一共兩千兩,我給了雅檸五百兩,這一千兩你先收著,我們用來補貼家用,剩下這五百兩,我要去償還哥哥的賭債。」
「那你現在就去吧,此事不宜拖得太久,趕緊把錢還給人家。」
「好!」
詠仁拿著五百兩銀票,先去了景盛的賭場,把剩餘的二百五十兩還給那群債主們,然後又來到若初家。
開門的是若初,倆人四目相對,詠仁顯得很熱情,而若初卻很冷淡。
「若初,這是還你的二百五十兩銀子,謝謝你幫我,要不然我可就麻煩大了。」
「好。」若初接過了銀票,便沒再說話。
「若初,你這幾天還好嗎?我看你的黑眼圈這麼重,眼睛也是紅的,顯得很憔悴。」
「還好,多謝你關心。」
見若初這麼冷淡且客氣,詠仁更加感覺不對勁,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出獄沒有第一時間來找她而生氣了。
「這些天讓你擔心了,我很愧疚,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出獄......我是被別人救出來的,而且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我不便透露......總之......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故意拖著不來找你的。」
若初低頭不說話,她的眼睛一直看向地面,似乎詠仁說的話並不是她關心的。
「若初?你怎麼了?」
「沒什麼,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你能平安無事,我很開心。」
「等一下,若初,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你有你的選擇,我無權干涉。」若初的臉上帶著冷漠和失落。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什麼選擇?」
若初突然看向詠仁,眼神變得冰冷,充滿怨恨。
「安羽看到你騎馬帶著一個姑娘回了家......你打算什麼時候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