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鍾：我多餘那麼一問。
問都問了，還能撤回不成。
於鍾把直播間買的去污神器拿來的時候，傅矜夜已經把那個黑臉娃娃放在桌上。
這個娃娃的臉是Q版，跟唐塵有三分相似，穿著黃色兜帽衫搭配黑色短褲。
臉跟腿是兩個差距很大的顏色。
於鍾把使用視頻給老闆看了一遍。
傅矜夜沉著臉，捏著去污神器，好像捏著簽字筆要簽署上億的合同一樣嚴肅。
他盯著娃娃的臉看了好半天，終於擠出一滴，透明的液體落在娃娃的臉上。
不等傅矜夜拿起小刷子，那一滴液體已經被娃娃吸收了。
「……」
「我來。」
於鍾幫忙滴，滴完，傅矜夜立刻刷。
片刻後，兩個人四隻眼，都盯著桌上的娃娃。
娃娃臉上的咖啡漬洗掉了，但原本的膚色也掉了，好像得了白癜風一樣，一片一片的慘白。
「年終獎扣除！」
於鍾……我何其無辜啊。差評！投訴！
離開公司的時候，傅矜夜忽然頭疼，於鍾覺得他是勞累過度，建議他回去休息。
半路上，傅矜夜腦袋裡疼的像針扎，轉道去了醫院。
一套檢查下來，頭不疼了，沒查出問題。
醫生初步懷疑是神經性頭疼，建議他留院觀察，如果疼起來立刻檢查。
於鍾詢問是否接太太過來陪護，被傅矜夜拒絕了。
傅矜夜一晚上也沒頭疼，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會議剛結束，傅朝就讓他馬上回家。
他的車剛停到門口，傅朝跟歐陽律師就走了出來。
「走吧，路上說。」兩人上了傅矜夜的車。
傅朝跟傅婷婷購物的時候，被警察找上，說要請傅婷婷去配合調查。
傅朝不放心女兒，陪著一起去了。
沒想到一進警局，傅婷婷就走不了。
傅朝哼了一聲，眼裡滿是譏諷，「當初我就不同意你跟唐塵的婚事，要不是你媽雙手贊成，她絕對成不了傅家的媳婦！」
「……」傅矜夜太陽穴又開始隱隱的疼，怎麼提到唐塵了。
「這些年，她被你媽寵的蠻橫霸道，連婷婷都不放在眼裡，這個家姓傅，不是姓唐！」
傅矜夜冷了眸子，「婷婷告訴你的？」
「我眼睛不瞎，昨天宴會她什麼態度，黎家什麼態度？她對黎家溜須拍馬，對我們冷嘲熱諷！還諷刺婷婷不給你媽送禮物，我們家的都是婷婷的，她需要送什麼禮物！」
傅矜夜揉著太陽穴，努力壓住內心的煩躁。
「爸，蠻橫霸道的是婷婷。」
「婷婷是你妹妹！是傅家的千金！她有脾氣是應該的！」
傅矜夜知道爸爸是女兒奴，沒去海外的時候就把傅婷婷寵的沒有樣子。
她可以有脾氣，也可以嬌貴，但不能是非不分。
車子在警局門口停下。
傅朝怒氣沖沖的走在前面，催促歐陽律師跟上，歐陽律師都沒來得及跟傅矜夜說明情況。
一進大廳，傅朝就朝等候區狠狠瞥了一眼，然後帶著歐陽律師往裡走。
傅矜夜被他奇怪的舉動弄的一愣，轉頭就看到唐塵坐在那邊，身後站著一個黎家的保鏢。
「你怎麼在這？」傅矜夜朝她走過去。
唐塵正跟人發消息，抬頭看他一眼，朝傅朝努嘴，「你先過去看看吧。」
說完，低頭繼續打字。
傅矜夜踹在兜里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沉聲道，「昨天你回傅家，又做了什麼。」
又？
唐塵發送完消息，然後抬頭看他。
女孩的表情很淡，清冷的目光有著距離感。
她彎了彎嘴角，「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既然來問她，他就有答案才對。
「……」傅矜夜很討厭她這個態度。
想到車裡父親的怒氣，他沉聲道，「爸很寵婷婷，要星星不給月亮。他很快就走，這幾天你們別鬧矛盾。」
「那是你們傅家的事。」
傅矜夜黛眉微蹙，剛要反駁，就被趕來的歐陽律師請走了。
「什麼垃圾都敢攀扯我女兒！婷婷別哭，哭的爸爸心都疼了，歐陽律師來了，馬上就接你出去，爸一定給出這口氣！」
「可是我怕我哥……」
「他敢胳膊肘往外拐，我免他的職！」
傅矜夜進來，就聽到這一句。
他先掃了一眼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心疼的眼圈泛紅的傅朝；又看向哭的梨花帶雨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傅婷婷。
歐陽律師給傅矜夜拉開椅子。
「說吧，你又做什麼了。」傅矜夜坐下。
「爸……」傅婷婷哇一下哭了。
傅朝恨恨的瞪著她，「你這是什麼態度，婷婷能做什麼？她什麼都沒做，是別人攀扯她！」
傅矜夜手在桌面上彈著，靜靜的看著傅婷婷哭。
傅朝看不下去了，「你妹妹都哭了，你這個當哥的無動於衷？」
「潘志又被抓了。」歐陽解釋道，「對方告他殺人未遂。」
傅矜夜眸色頓時凜然，犀利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傅婷婷。
潘志被抓，傅婷婷被請來喝茶。
看來她是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歐陽頓了頓，又道，「潘志說，是收了傅婷婷的錢才實施犯罪的。」
「我沒有！我沒有！爸爸，我沒有！」傅婷婷拍著桌子大喊。
「有人證。」歐陽如實道。
「誰？」
傅朝斜睨了傅矜夜一眼，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人證是你老婆！」
「……」傅矜夜太陽穴又是一陣刺疼。
難怪唐塵也來警局了。
她竟然是人證。
「我跟她談談。」傅矜夜起身往外走。
唐塵的位置距離審訊室不到五十米，但每一步，傅矜夜都感覺走的沉重。
快要走出走廊的時候，陸傾川快速走到了唐塵的身邊。
「我剛收到消息，你沒事吧！」
「沒事。」
唐塵對陸傾川露出了笑，很那種很久沒有對他表露出的笑。
陸傾川把手上的奶茶交給她，是唐塵喜歡的口味。
唐塵的笑更濃了，沒客氣，接過來喝了一口。
「嗯，還是熱的。」
「女孩子少喝冰的，對身體不好。」
傅矜夜攥緊了拳頭，加快腳步，走到兩人面前。
陸傾川剛坐下，看到他又站了起來，「你也來了，去看過傅婷婷了嗎？」
他又比自己先得到消息。
唐塵跟傅婷婷的矛盾，竟然不跟自己說，卻告訴一個外人。
無名火燒的傅矜夜胸膛疼，他表情不善，直直看著唐塵，「婷婷做錯事你可以跟我說，沒必要鬧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