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鳳凝曦呢？
夜辰連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那人會怎麼樣。鳳凝曦脾氣野，性子大，仿佛玄鐵一般冷硬，誰也摧她不得。她從來都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啊！
……
「她，很漂亮！」月無瑕不無唏噓。
「嗯。」龍墨羽重重點頭。
「比我想像中好看地多。」月無瑕居然在笑。
龍墨羽:「……」
「但這些人名單里，如今，只有她下落不明。」月無瑕看著龍墨羽，忽而話鋒一轉，嚴肅道。
她的言下之意不用明說，她之所以找到資料而不認識人，就是因為鳳凝曦下落不明。
「大祭司以為如何？」龍墨羽意味不明地沉聲道。
「小仙只是替陛下辦事具體如何定奪，請陛下明示。」月無瑕終於低頭，行禮請示，像平常一樣，恢復她完美無缺的形象。
「那便……」
龍墨羽屈指在桌上一敲，沉吟片刻，
「毀了吧！」
毀掉他們掌握的關於「鳳凝曦」這個人在仙界的所有資料。
「謹遵陛下旨意。」
「星象預言。」龍墨羽言簡意賅。
「聽說星星是太陽賜給月亮的禮物，但太陽卻不能和月亮相伴長久，最終還是星星惹的禍……」月無瑕沒有回答，反而是瞅著漫天星辰，不知想到了什麼，忽而轉頭道，「陛下以為呢？」
「本座……選擇星辰。」出乎意料的，龍墨羽居然完美無縫隙地接上了月無瑕這句似是而卻又隱含著無盡深意的話。
「龍墨羽，我選擇小星星。因為，暗夜裡的星辰，雖然渺小，卻永遠不會失去光芒。你我，都是暗夜裡的小星星。都是暗夜裡相互依偎相互溫暖相互照明的小星星……」曾幾何時，他們也並肩坐在若水河畔看銀河舞動，星辰閃爍。那時候，他們都在暗夜裡祈禱，暗夜裡守望，都在做……不起眼的……小星星。
「曾經，她也這樣選擇。」龍墨羽抬首，看著月無瑕，補充道。
「你那天救我的時候，比當空的皓月還要明亮。」果然，天才和天才對話，聰明人和聰明人打交道。龍墨羽說什麼，月無瑕都能恰如其分地接上自己的話語，「那時候，我就想，如果，有人能救我，我願意……」
泠月看著裡面逐漸失控的月無瑕，心下無限悲涼:主人啊！你終究是在自欺欺人。那時候，三途河畔，亡靈悲鳴，哪裡來的光，何況皓月……
果不其然，「受人所託而已。」龍墨羽不厭其煩地打斷了她。
無他，只因這話，多少女子都和他說過。仙界十年，多少人最後都知道了他就是當初和洛晞一起破除禁錮解救眾人的那個少年。是以，在各種場合下找上並他以此為藉口要「以身相許」的女子，不計其數。
「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那時認識了她！」龍墨羽閉上眼睛，似是在回憶，過了會突然問：「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她，是什麼情景麼？」
月無瑕適時詫異地挑起了眉梢，而面上恰好控制地浮起些許悲涼。但心下卻是一片雪亮。我能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