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龍墨羽瞥了眼月無瑕，再瞥一眼著桌上鳳凝曦的畫像，居然驚人地發現了她們神似的地方。那不是他的錯覺，也不是巧合，真的就是，鳳凝曦和月無瑕的相似，無關容貌，只是神韻。但當他抬眼正看時，那種錯覺感般的怪異相似又消失了，且，月無瑕和墨染容貌上的相似，卻是龍墨羽怎麼也想不通的。
只不過，相似又怎樣？
你不是她。
她不在，龍墨羽的這座冰雕雪砌的城堡，誰都攻不破，誰也不可以靠近……
「月二小姐，絕頂優秀也好，溫柔大方也罷，重要的不是你比她多了什麼，而是……你不是她。」龍墨羽的聲音，和平常一樣，冷漠，不含一絲溫度。
和溫柔大方、處處得體，完美無暇的月二小姐不一樣，鳳凝曦可以稱得上是最張狂不羈到剽悍凜冽的女孩子，雖然看著並不兇狠暴戾，但也不淑女溫柔。但……就是這樣的鳳凝曦，讓龍墨羽的世界裡，只有她一個。
「她是誰？」月無瑕無視直指眉心和架在脖頸上的長劍，揮手斥退上前來救援的泠月，抬頭問。
之前，龍墨羽說話時，總是盯著桌面，月無瑕已經看到好幾次了，但就在剛才，龍墨羽抬頭說話的瞬間，月無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桌上的畫像。
畫中的女孩子，站在簌簌飄落的雙色丁香樹下，手執玉簫，素綃白衣，玉骨凝冰。她不再神秘莫測，不再清冷孤傲，而是鮮活中帶有平靜，淡漠中自有溫暖，只一眼，就給人驚心動魄的感覺，美，且颯。給人一種你永遠也不可能超越的感覺。
這是，鳳凝曦，月無瑕認識的。
只是，在龍墨羽面前，她只能裝作不識。
「月二小姐，你過分了！」月無瑕盯著畫像，夜辰盯著她，緩緩道。敢在龍墨羽眼皮子底下搶東西的，而且還成功了的，月無瑕是第一個，夜辰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和膽量！
「陛下恕罪。」最終，為了保住這條小命，月無瑕不得不屈服，只得將畫像上貢。
等到畫像重新回到龍墨羽手中，他才不緊不慢地拋出他的目的:「調查她這麼久，你問本座她是誰？」
「陛下，這是近些年來飛升後卻行蹤不定的人名單。」對於龍墨羽的這個問題，她早有準備。
早在她把鳳凝曦的資料上呈給龍墨羽時，她就料到會有現在的局面。所以，在調查初始，她就沒有隻盯著鳳凝曦。相反的，鳳凝曦的資料，在很久之前她就一清二楚了，只不過呈上去的，是最淺顯的一部分。
看著這樣能屈能伸，任何時候都不會出大紕漏的月無瑕，不知為什麼，夜辰想到了鳳凝曦。
如果有什麼來形容這兩個人，那麼月無是繞指柔，鳳凝曦是百鍊鋼。
乍一看來，月無瑕完美無缺，鳳凝曦神秘莫測。可是在被逼無奈的情形下，月無暇會討好，會逢迎，會願意俯下身來用自己的自覺不重要的東西去換取苟安活命，就像現在這樣，於己不利的情況下，她會退而求其次。
龍墨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