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全燒了

  「回殿下,今晚戌時初就到了!」冥魘趕忙說著。

  楚景逸緊了緊眼眸,「人手可安排好了?這一次,只能成功,沒有第二次機會。」

  冥魘點點頭,「人已經安排好了,全都藏在了暗處。只是,這周圍好似還有別的人,屬下不敢派人去查看,生怕打草驚蛇耽誤了今晚的正事。」

  聞言,楚景逸緊了緊眼眸,「還有別的人?怎麼會?」

  思索再三,楚景逸這才開口說道,「不必理會,咱們只需要做好咱們的就成。至於這些人,若是與咱們沒有衝撞倒也不必理會。可若是衝著咱們來得,殺了便是。」

  「屬下遵命!」冥魘轉身離開,周身散發的殺意讓人不敢靠近。

  陵縣距離京中騎快馬大約需要三個時辰,他現在趕去,正好能在戌時前趕到。

  船隻今晚停靠在陵縣,所以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一旦船隻駐紮,那麼船上的人便會警惕提高。所以,這埋伏的位置是他們早已經選好的。

  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想過會有另一波埋伏的人。

  此時,丁虎也帶著自己的人隱藏在暗處。天色漸暗,正是入水埋伏的好時機。

  「大哥,情況不太對勁。」身邊,天亮覺察到了危險。

  今日這周邊,埋伏的不僅僅是他們與萬和鏢局的人。另一波人隱藏的很深,若不是剛剛他出去小解無意間發現,怕是今夜死在這裡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丁虎輕抿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銀子已經收了,現在回去便是失敗。咱們鏢局,何時有過這樣的事。一會兒,讓兄弟們都小心些,只要得手就立即撤退。」

  「這周圍都是埋伏,讓咱們的人游到下游的地方再上岸!」今日的事太過奇怪了,看來這為姑娘還找了另一撥人。

  「大人,船來了!」冥魘身邊,一人壓低著聲音說著。

  冥魘朝著緩緩而來的船隻,眼眸緊了許多,「不急,現在前船還沒有進來。此時若是貿然出擊,怕是會打草驚蛇。若是如此,那咱們的埋伏便白費了。」

  話音落下,只聽見江面傳來一陣陣悽慘的叫聲。

  定睛看去,隊伍最後面的兩條船逐漸往江里翻著。下一刻,原本漆黑的江面,突然火光沖天。

  「大人,動手嗎?」一旁的侍衛再次問著。

  冥魘搖搖頭,「等!」

  丁虎等了一會兒,見除了萬和鏢局的人,暗處隱藏的人並未有所動靜,心一橫也動了起來。他只有三艘船,所以並不難。

  暗處,冥魘以及身後的人看著一個個倒在江里的船隻,只覺得頭皮發麻。這些人,究竟是誰的?為何,也要對準織染局?

  一瞬間,腦子裡有太多的疑問。只是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由於後面的船出了事,所以前船也不在前行。

  看著停在眼前的船隻,冥魘這才發了號令。隨即,一支支火球朝著江面的船隻而去。這一刻,火勢大的將整個江面映紅了半邊天,看著就好似白日一般。

  一批貨,可不僅僅是織染局的貨,這一次麻煩大了。

  得手以後,冥魘便帶著人離開了此處。至於水裡的丁虎,帶著手下的人游的飛快。這一次的八萬兩銀子,當真是不好賺。這可是要命的生意,當真是令人後怕!

  如今他算是明白了,為何那個姑娘要尋這麼多的人。僅僅憑著一家的人,確實不能把這些船隻全部翻了。

  由於火勢巨大,很快陵縣的官府便來了人。可是,他們來了也只是站在岸邊看著。這樣大的火勢,只要上前便是不要命。消息連夜傳回了京城,茲事體大,陵縣的官員自然是不敢瞞著。

  就在所有人都關注著這一場大火時,不遠處的草叢裡一個黑色的人影不著痕跡的離開了此處。

  這人正是胡三兒,是今日一早被程時安派來盯著陵縣的。雖然他不知道程時安為何讓自己盯著這裡,但是還是依舊照做了。可是他沒想到,這裡竟然真的出了事。

  程時安得到消息時,已經是翌日的午後。

  聽聞那裡發生的事,程時安陷入了沉思。她要的僅僅是後面的船隻,丁虎與萬和的人,不至於膽大到把船隻全部燒毀了。如此,便證明有別的人也在盯著這批船。

  只是,這人會是誰?

  宸王?

  程時安很快便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這一批船上,他自己的貨物也在。他在傻,也不至於把所有的船都給燒了。她迫切的想知道這裡面的內情,可是眼下這件事牽扯甚廣。若是這個時候,便更要耐著性子。

  胡三兒離開後,程時安裝作無事的樣子尋了個由頭去了二夫人院子裡。可是,二夫人並不在。聽院子裡的下人說,午膳過後二夫人便急匆匆的離開了,並且沒有說明要去哪裡。

  程時安微微挑眉,看來應該是有消息了。既然如此,她就不用急著去打探了。等二夫人回來,她一定會來找自己商量對策。

  果然,過了大約兩個時辰,二夫人這才急匆匆的趕來,「安兒,這是我今日特意給你尋來的桃子,你嘗嘗。」

  「如此,便謝過二嬸兒了!」程時安讓身邊的人接下,隨即帶著二夫人進了裡屋。

  剛一進門,二夫人臉上的表情變了,「時安,昨日夜裡停靠在陵縣的船隻全都燒毀了。我聽梁正說,織染局負責這一次官船的三管事被江生好一頓責罵,甚至還挨了五十板子。」

  「哦?」程時安微微挑眉,「那江生呢?」

  江生是織染局的負責所有人的大管事,這件事他定然少不了責罰。

  二夫人四下看了眼,趕忙回道,「江生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聽說他被陛下罵的狗血淋頭的,還被杖責五十大板,是皇上身邊的內監親自監刑。眼下,整個織染局亂成了一團,梁正也沒了主意。」

  「時安,眼下咱們該怎麼辦?」二夫人心裡有些發慌,稍有不慎這就是砍頭的事情,「這張哲也是個該死的,這一次怕是不會輕易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