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宸王驚呼,隨即嘆起氣來。
可謂,有人歡喜、有人愁!
程時安鬆了一口氣,楚景逸不牽連其中便好。這裡面,程家花費了八十萬兩的銀子,不能有一點點的閃失。
宸王見在楚景逸這裡尋不到法子,只能轉頭看向太子,「太子殿下,要不然你幫我問問。這批貨我要的緊,萬不能有了閃失。」
聞言,太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輕抿了一口手裡的茶,「你為和要錦緞?而且,還是這麼大的量。若是讓父皇知道了,怕是要責罵你了。」
一聽這話,宸王趕忙一副討好的模樣,「太子殿下,你就幫我這一次。日後,若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只要殿下說一聲,我必定全力幫忙。」
太子輕笑,「罷了,也就這一次。若是有下一次,那麼你便親自去父皇那裡解釋吧!」
宸王點頭,若不是沒了法子,他怎麼會通過織染局去。
程時安看著屋子裡的幾人,只覺得可笑。上一輩子,幾位皇子相爭,最後斗的慘死的慘死,流放的流放。最後,能與太子抗衡的也只有楚景逸一人。
可是結果呢?
太子登基,楚景逸被五馬分屍。死狀,不比她好到哪裡去。
想起此事,程時安不動聲色的看向楚景逸。眼中透露著一抹讓人看不明白的意味,就連程時安自己也說不準為何會有這樣的神色。
或許是程時安看的太過認真,楚景逸察覺到了程時安的目光。四目相對,二人皆是愣了一下。很快,程時安對著楚景逸笑了笑。
這一笑,卻讓楚景逸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不對勁,太對勁了。程時安這般精明的女子,估摸著正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關於織染局的事,幾人也不在提及。程時安見聽不到什麼,便收回了心思,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林妙微聊著。
「程大姑娘,聽聞你在侯府過的並不舒心。」林妙微說著嘆了口氣,「仔細想來,我與你也差不了多少。雖然我與林瑤光一母所出,可是在家裡人的心裡,無論什麼都是緊著她。」
「就連這一次的太子妃之位,若是提前幾個月,怕是就沒有我的事了。」
程時安輕笑,若是提前的話,不僅沒有她的事、甚至連也沒有林瑤光的事。畢竟,太子與皇后一開始的目的便不是相府。林家,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罷了。
「林二姑娘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即便先前你父母有失偏頗,但說到底總歸是在身邊長大的。這有的人,是不配為人父母的。」
說罷,程時安輕抿了一口茶,面上帶著幾分的笑意。
林妙微一愣,隨即想起先前京中的傳聞。剛開始,她只是以為有人故意重傷程家人之間的關係,而今聽起來,竟然是真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幾人便散了。
太子先行回了宮,但是臨走前留下了自己身邊的護衛,將林妙微安全的送回相府。至於宸王,他也是一溜煙的就消失了。
「本王送你回去!」楚景逸走在程時安的身側,聲音不大,卻讓許君澤和林瑤光聽的一清二楚。
程時安倒也沒客氣,既然有人要送,她不給這個機會怎麼成?
眼瞧著人都走了,此時這處地方只剩下了林瑤光與許君澤二人。林瑤光看著程時安遠去的背影,眼中的,滿是恨意。剛剛,太子與林妙微之間雖然不大說話,但是一想到她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妃,她就嫉妒的發狂。
抬頭看向身邊的許君澤,此時他的眼睛正盯著程時安離去的方向,不曾有半分的移動。
本就氣惱的林瑤光,這下徹底繃不住了,「你後悔了?可是,她馬上就要成為祁王的王妃了。」
林瑤光陰陽怪氣的看著許君澤,這一刻,以往二人之間的情誼全都不在了。
以往,許君澤總會哄一哄她。可是今日聽了太多的話,特別是林妙微的那一番話,讓他心中怎能不想?
「瑤光,慎言!」許君澤想來想去,還是說出了口。
聞言,林瑤光氣的不行,「你自己在這裡吧,我回去了!」
說罷,林瑤光甩袖離開。
見狀,許君澤也離開了此處。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發生了爭執,他沒有主動去哄的。他不傻,自從冊封的旨意去了相府,林瑤光對自己的態度便和以往不同了。
這邊,林瑤光特意走的很慢。轉頭看去,身後哪裡還有許君澤的影子。她氣的直跺腳,氣呼呼的離開了菊花台。
楚景逸將程時安送回侯府以後便離開了,雖然僅僅是在侯府門外停留了片刻,但是依舊驚動的程家的人急匆匆的趕了出來。
這邊,程時安剛進府門,程老夫人便趕了過來,「月兒,祁王殿下呢?殿下送你回來,你該提前知會一聲才是。」
程時安微微挑眉,笑著說道,「祖母,並非是月兒不告訴你。祁王殿下送我回來的突然,而且應該還有要務在身,所以僅僅是送到了門外便離開了。」
聞言,程老夫人笑著點點頭,「好好好,看來祁王殿下還是對你有意的。這些年,他還從未與哪個女子走的親近些。如今你們二人有了皇上的賜婚,日後更要多多走動才是。」
眼下距離他們二人成婚還有半年的光景,這期間,必須讓楚景逸的心思都在程時安的身上。只有這樣,日後祁王才能看在程時安的面子上扶持靖遠侯府。
此時,船隻已經行到了陵縣境內。遠遠看去,這次的官船形勢浩大。仔細一數,竟有十七艘左右。
臨出發前,張哲得了乾爹的口信,說是太子來問宸王貨物的事。原本,他是想著尋個由頭隱瞞過去,可是眼下是太子再問,張哲生怕事情敗露,只能自己掏腰包尋了兩艘的船。
這兩艘船雖然花費了他不少的銀子,可是與八十萬相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冥魘,船到哪裡了?」祁王府書房內,楚景逸背對著身後的人,眼眸卻一直盯著手裡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