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似曾相識

  程時安微微挑眉,笑著看了眼程沐雲。此刻,她滿臉的慌張,一旦查出了和她有關,那麼她便會被安上謀害嫡姐的罪名。

  有了童升的話,程時安朝著半夏使了個眼色,「你帶著她去隔壁屋子裡搜,她的身上里里外外搜個乾淨。」

  「是,奴婢這就去!」說罷,半夏帶著兩個丫鬟連同這地上跪著的人一同去了別屋。

  隨即,程時安朝著三夫人略施一禮,「三嬸兒,勞煩您去一趟。畢竟,半夏是我身邊的人,我怕有的人不相信,更怕擔上這陷害的罪名。」

  張氏瞬間會意,剛剛老夫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阻攔的話,就證明她默認了程時安的行事,所以這個好人她做得。

  「好,你放心,三嬸兒這就去。也真是難為你這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竟然還記著這樣的事。」

  再次回來時,張氏的手裡多了一個白玉瓷瓶。

  程老夫人看了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程沐雲行事越發的蠢笨,這樣的把柄早應該消滅掉,而不是被一個丫鬟握在手裡。

  程時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丫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你若是不珍惜,那麼就別怪我要了你這條命。」

  聞言,小丫鬟瞬間慌了,也顧不得什麼主僕情誼,「大姑娘饒命啊,大姑娘饒命。這件事,是二姑娘讓我這樣做的。」

  「二姑娘給我了這個瓶子,只說裡面的藥粉不會傷害大姑娘的性命,奴婢是二姑娘院子裡的人,自然是不敢違抗。還請大姑娘饒命,放奴婢一條生路!」

  生路?

  她的生路又在哪裡?

  因為此事牽扯了程沐雲,二房和三房的也不能再說什麼。只是一個個看向程沐雲的眼中,多了幾分輕蔑。

  程沐雲自幼被李氏嬌慣著長大,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她索性也不偽裝了直接走向程時安,「你為什麼要回來?你在隴西做你的商戶女不好嗎?」

  「自你回來以後,你搶了我多少的東西?如今,就連著參選的位置你也要搶。程時安,我恨你!」

  「如今在外,那些以往對我百般討好的人,如今一個個滿眼的輕蔑,我從嫡長女變成了嫡次女,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程時安只覺得可笑,她二話不說的上前拿走張氏手裡的瓶子,隨後捏著程沐雲的下巴將瓶子裡的藥粉全部倒進了她的嘴裡。

  雖然被她吐出來了不少,但是她吃下去的已經足夠了。

  瞬間,屋子裡慌成一團。

  李氏如同瘋了一般,「程時安,你這是做什麼?你是想毀了雲兒是不是?你,好狠的心!」

  「狠?」程時安笑出了聲,「原來侯夫人也知道,這會毀了你的女兒。哎呀,剛剛你是怎麼說的?」

  「對了,剛剛你說的這不算是什麼,不就是出個疹子嗎?怎麼現在,你卻慌成了這樣?」

  「嘖嘖嘖,看來在侯夫人的眼裡,唯有程沐雲才能讓你驚慌失措,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尋我回來?」

  「為了什麼?母女之情?不對,你的母女之情只給了程沐雲,難道是為了我養家的家產?」

  話音落下,李氏愣在了原地,甚至忘了剛剛她還在瘋魔般的大吵大叫。她下意識的看向程老夫人,卻被程老夫人忽視了。

  程沐雲只覺得此刻嗓子眼裡火辣辣的疼,身邊婢女遞過來的水,她甚至也不敢喝。

  一旁的程時安笑出了聲,「二妹妹,你怎麼不喝啊?難道,是怕我這院子的水裡有紅熱散?」

  「也是,畢竟做了壞事的人,心裡沒有忌憚怎麼成?」

  此時,一旁的二夫人好似想到了什麼。既然如此,她便在送個人情給了程時安。

  「哎呀,我想起來了。難怪我瞧著時安身上的疹子這麼眼熟?三弟妹,你還記得那一年錦繡身上出的嗎?」

  「看著,倒是和安姐兒這身上的一模一樣呢!」

  聞言,三夫人點點頭,「你不說,我倒是忘了!」

  兩個人的對話雖然看似不痛不癢的,實則在程老夫人以及李氏母女那裡,又成了另外一層意思。

  程沐雲緩了一會兒,惡狠狠的看著程時安,「你,你會有報應的。」

  「報應!」程時安只覺得可笑,「我都等你口中說的報應。」

  說罷,程時安轉身回了自己的裡屋,根本不願再理會任何人。

  程老夫人心中是有氣的,讓童大夫給程沐雲瞧了病,這才回了仁壽堂。今日程時安的所作所為,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尹清雅心中不由得感嘆著,這程時安做事,當真是心狠手辣。不過幸好,她不曾害過她。

  若是先前她分不清楚形勢占了程沐雲這裡,日後怕是程時安心裡對自己也有些厭惡吧!

  這一夜,程時安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倒是程沐雲那裡,整個亂成了一鍋粥。

  程遠山回來時喝的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被帶去了沈姨娘的院子裡。夜裡,聽著巧兒告訴自己的,她不屑的笑了。

  「活該!」她丟下這兩個字,便回了屋子。

  翌日,程遠山尚在昏睡中,便聽見沈姨娘著急忙慌的聲音,「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慌成了這模樣?」

  程遠山一臉的迷糊,他當真是記不清楚自己昨夜是怎麼回來了。

  沈姨娘一臉的慌張,「侯爺,出事了!」

  出事?

  程遠山只覺得心頭一緊,「出了什麼事,這天又沒有塌下來。難道是夫人又訓斥你了?」

  「她那個人,性子就是那般。你何需理會她。」

  沈姨娘搖搖頭,「是大姑娘,大姑娘出了事。」

  大姑娘?

  程遠山緊了緊眼眸,「時安她怎麼了?你快仔細說來。」

  不日就要參選,這個關口上她若是出了事,可怎麼好。

  「侯爺,二姑娘在大姑娘的膳食里下了毒,害得大姑娘生了一臉、一身的疹子。昨兒夜裡查出來和二姑娘有關後,大姑娘氣的也讓二姑娘吃了一些。」

  「侯爺,這二姑娘當真是糊塗了。她不過是為了也要去參加,可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