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別動她!」沈凌欣猛地仰頭,衝著金玥喝了一聲。♨😂 69𝕊𝕙ỮЖ.℃๏ᵐ 😺ൠ
「周公子!」金玥急得變了臉色,哪裡肯聽沈凌欣的?
只是,他的手剛碰觸到那個小姑娘,身上就猛然傳來一陣麻木感,讓他竟是提不起絲毫力氣,連挪動一下手指都費勁,更遑論要拎起一個孩子來!
情知是沈凌欣剛才說那句話的時候,就給他下了毒,金玥頓時心急如焚,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
「快了,只需再等十息就好。」沈凌欣微微喘息一聲,那些黑絲已然蔓延到她的眉心,倏忽間卻又盡數消失不見!
「黑絲消沒,代表著毒性入心,周公子怕是……」金敖搖著頭。
此毒異常歹毒,中此毒的人,最終能記住的唯一一個人,只能是給她下毒的那個人。
不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而是把毒下在小姑娘身上的那個人!
若非他曾經在機緣巧合下,在一殘篇當中看到過此毒,恐怕他根本認不出此毒。只是可惜那殘篇只描述了此毒,卻並無解毒的方法。
金敖雖不知沈凌欣真正身份,卻能從金玥待她的態度上看出來,對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此時心中也是異常惋惜。
「好了,讓她平躺下,再灌一碗解毒的湯藥就好了。」沈凌欣放下小姑娘,聲音淡淡的說道,仿佛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般,拿起一旁早已備好的毛筆,寫了兩張方子。
「這一張方子,是給他服用的,不要弄錯了。」沈凌欣口中的他,是指小姑娘的爹爹。
金敖神情複雜地接過方子,嘆息一聲就轉身忙去了。
沈凌欣這才拿出一粒藥丸,遞給了已然有些能動彈的金玥。
她方才下的毒,對付普通人能使對方動彈不得,直到她給其解毒,但是對付向金玥這等武功高手,只能制住他十幾息的時間而已。
「金大人,方才對不住了。」
「你對不住的不是我,是侯爺!侯爺不捨得你受半點傷害,要是知道你中了這樣狠毒的毒……」金玥跳腳,也顧不得什麼尊卑規矩了,直接你你我我起來。
「那就不要讓他知道。」沈凌欣抬眸,神情認真至極的說道:「不要告訴他!我會給自己解毒的,金大人無需擔心。」
「我……」金玥簡直是欲哭無淚。
而沈凌欣叮囑過金玥之後,就迅速投入到了給百姓解毒的事情當中。
其他的毒皆是比較普通的毒,金敖與那些大夫就能應對得過來。
看來,姚知憶只在那個漢子身上,下了比較難解的毒,以此來引沈凌欣到小姑娘的跟前,再讓小姑娘把毒過到沈凌欣身上。
而且,姚知憶將沈凌欣的善良,拿捏得極為精準,算準了沈凌欣會忍不住出手,算準了沈凌欣會去勸哄小姑娘,甚至連最後沈凌欣寧肯讓毒性入心,也不肯丟開小姑娘,讓小姑娘枉送了性命,都算計得絲毫不差!
趨吉避凶本是人的天性,但小姑娘和她爹爹二人,本就是因沈凌欣之故才會中毒,沈凌欣又怎麼忍心看著小姑娘,再因她之故而無辜喪命?
如果當真那樣做了,恐怕這一生她都會活在愧疚當中!
至於忘川墨,雖然難搞了點,但又不是搞不定,無妨。
不過,姚知憶對這麼多百姓下毒,對她下忘川墨這個仇,她是非報不可的!
「公子,我家姑娘尋公子有要事,還請公子過去文順侯府一趟。」斂秋急匆匆而來。
自然這些話也是說給旁人聽的。
沈凌欣便交代了幾句,與斂秋離開了此處。
「斂秋,出什麼事了?」
「姑娘,是宮裡來人了,指名要姑娘前去接旨。」斂秋一邊忙著幫沈凌欣換衣裙,一邊迅速回答道。
接旨?難道是……
果然不出沈凌欣意料,是政淵帝下的給她與宸陽侯周沐寒賜婚的聖旨。
「茲聞文順侯府有女沈氏凌欣秀外慧中,溫良敦厚……與宸陽侯可堪為配,特賜婚宸陽侯為妻,擇吉日良辰完婚。欽此。」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
「朕已經如你所願,將沈氏女賜婚給你,你可知接下來要怎麼做?」
「是,微臣明白。」周沐寒微垂著眸子,所以政淵帝並沒有看見他眼底的嘲諷。
一國之君,為了一個兵符,算計到女子身上……
政淵帝輕哼一聲道:「督察院青袍衛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一些?各個朝臣府中,以及太子、老三和老四那裡,就連小五那裡,似乎都有青袍衛的影子。」
「微臣還嫌太短了一些。」
政淵帝沉了眼眸:「他們的手伸得再長一些,是不是都要伸到朕的後宮當中了?」
「影子再多,那也只是影子,沒有屬於自己的主意,只能按照皇上的命令行事;青袍衛手伸的再長,那也是皇上的手。皇上如果介意這些手的存在,微臣可以讓他們收回來。」
「放肆!」政淵帝怒喝一聲,他覺得周沐寒這是在忤逆於他。
「皇上將督察院交付於微臣,微臣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若皇上不滿微臣的做法,微臣自願交出督察院,也交出所有的青袍衛。」
「你這是在威脅朕!你當真以為朕不會收回督察院,收回青袍衛?」
「微臣不敢。」周沐寒依舊是眼眸微垂的模樣,似乎無論政淵帝怎麼做,他都會坦然接受。
只是政淵帝心知肚明,除卻周沐寒,沒有任何一個其他人,可以接手督察院和青袍衛,包括他的親兒子!
御書房內安靜得如同無人的深夜。
半晌之後,政淵帝扔了幾封奏摺到周沐寒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周沐寒撿起,一一看了過去,瞬間驗證了他先前的揣測,政淵帝是因著這些奏摺在惱怒。
不,確切的說是因為他最近所做的事情,心中生出了忌憚與猜忌,才會說出青袍衛手伸得太長的話來。
「督察院全都是依照皇上的意思做事,不曾有分毫不妥之處。他們彈劾微臣,只是他們心虛,試圖掩蓋自身的錯處而已。」
「他們心虛?」政淵帝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些許,「你幾乎把半個朝堂的朝臣們的府邸,全都給翻了一個遍,抓走了不知多少他們府上的人,你還說他們心虛,說他們在掩蓋自身的錯處?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把朕的後宮也翻個底朝天?還是要把朕從這龍椅上給拉下去?」
這樣的話,即便連太子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