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沁一腳踹飛出去一人,繼而用手指擦了擦短匕上的血跡,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來。
沈明薇這是把整個侯府的護衛,都給調了過來?還真是有些麻煩啊!
要不是有姑娘給的毒,她一個人想要守住此處,確實有些難呢。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道聲音傳來。
「嘖嘖……水沁,你是不是把腦子給丟了,都不知道求援的嗎?」
金玥從房頂上躍下,順道把一個準備偷偷潛入房間的黑影,給踹了下來。
水沁一抹手臂上的一道血跡,道:「謝了,金大人。」
「嘖嘖……」金玥又是兩聲嘖嘖,「還真是生疏了啊,都叫上金大人了。」
水沁有些無語,就算她還是青袍衛的時候,與金玥也不熟好麼。
而羅同見金玥幫著水沁,頓時有些急了,說道:「我等是在捉拿侯府沒有規矩的下人,金大人如此做,是不是有插手侯府後院之事的嫌疑?」
金玥壓根沒有理會羅同,只問了水沁一句:「你沒告訴過他們,你出自何處?」
「我只告訴他們,我並非侯府的下人,沒想到他們聽不懂人話。」水沁往身後的門扇上一倚,全然一副有金玥在,她就歇息的模樣。
金玥頓時發出兩聲嘖嘖,這才轉回頭,笑眯眯地衝著羅同說:「那金某好心告訴你們一聲,水沁來夫人跟前伺候之前是青袍衛。你說,金某該不該來橫插一手呢?」
聞言,羅同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而那些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丁護衛,全都恍然大悟,原來水沁是青袍衛,那他們輸得不冤,沒丟掉性命,就該謝天謝地了。
不管羅同作何感想,金玥揮了揮手,立馬有一隊青袍衛沖了過來,將房間牢牢守住。
有了金玥的出現,青袍衛的守護,沈明薇就算是心中再怎麼惱恨,也拿水沁與司白等人沒轍,想要求助於沈宏方,卻不想沈宏方根本不見她,她只能選擇放棄。
這件事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
沈宏方哪裡有心情理會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他現在最要緊的是解毒,保住自己的性命!
文順侯府十萬兩白銀尋毒醫的消息不脛而走。
然後,的確有毒醫陸陸續續地上門。
診脈,確定是中毒,甚至也有人說出了眉心血這個名字,這讓沈宏方喜出望外。
然後……
「公子,文順侯院裡好生熱鬧。」斂秋幾乎憋不住笑。
「怎麼個熱鬧法?」沈凌欣問著,手上沉穩地給棲霞公主施針,而棲霞公主此時此刻閉著眼睛,赫然已經進入夢鄉。
這是沈凌欣故意如此做的,避免與棲霞公主過多的正面接觸,否則她怕以棲霞公主的精明,看出她就是沈凌欣來。
先前,她與棲霞公主耳語,說的也不過是她會假借生病為由,親自去請周公子為她醫治奇瘋之症,還會暫時留在府外,直到棲霞公主被治好之後。
至於為何要如此做,沈凌欣也只推脫,說這周公子性情古怪,若她不留在府外,周公子斷然不會出手醫治。
棲霞公主為了治好自己的奇瘋之症,也不得不妥協,甚至還幫著沈凌欣打掩護。
這些日子沈凌欣為棲霞公主施針,不下十餘次,今次再施最後一次針,再喝幾副湯藥,棲霞公主體內的毒,就可以解除了。
只聽斂秋笑嘻嘻的說:「聽說侯府來了不少的毒醫……也不對,誰知道都是些什麼人。文順侯病急亂投醫,居然信了他們的鬼話,又是施針,又是喝湯藥,還有什麼火灼之法,皆是嘗試了一個遍。」
「這些也就罷了,聽說還有放血法,差點沒把他給放幹了。熏蒸法差點沒把他給煮熟了……姑娘是不知道,文順侯滿臉通紅的樣子,像只被煮熟的蝦公!」
說到這裡,斂秋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凌欣也跟著彎了唇角,只笑不達眼底。
與沈宏方對母親林氏,對林家的所作所為比起來,這些還遠遠不夠!
她就是要沈宏方遭受千般痛苦,萬般心痛,就是要逼得沈宏方走投無路,只能乖乖就範!
而沈宏方也確實要瘋掉了!
罪沒少遭,毒就是解不了!
這些天裡,紅情綠意貼上的癢毒,發作得一次比一次狠,而眉心血則是發作次數一天比一天頻繁。
一開始還只是一天一次,如今各種折騰下來,眉心血改成了一天發作個三五回,且每一次鼻血都需要好久才能止住。
再這麼下去,他覺得不等兩種毒徹底毒發,他就先流干血身亡了!
難道,只能給毒字一號十五萬兩白銀,才能解除身上的毒?
沈宏方心中是不情願的,卻發現別無他法。
眼瞅著時間臨近對方說的半月之期,沈宏方幾乎要爬不起床來了。
到了此時此刻,死亡的陰影籠罩在頭頂,沈宏方真正的感覺到恐懼了,他吩咐羅盛去請佟公子來給他解毒。
只是,羅盛吃了閉門羹,他試圖強闖進去,被金玥打了個半死,只得鎩羽而歸。
「廢物!本侯要你做什麼?」沈宏方氣地捶著床大罵,儘管此時他並沒有太大的力氣。
這段時日折騰下來,沈宏方的脾氣徹底暴躁起來。
羅盛慘兮兮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稟道:「奴才雖然沒有見到佟公子,但是聽到大姑娘發話了。大姑娘說……」
「休要跟本侯提那個孽障!她害得本侯還不夠慘嗎?還敢出來!她要是在跟前,本侯定然打死她!孽障……」沈宏方又是一陣咒罵。
罵了好半晌,沈宏方轉頭又罵羅盛:「啞巴了?說啊,那個孽障說什麼了?」
「大姑娘說,她已然在周公子和佟公子跟前,替侯爺說了好話。周公子答應給侯爺解毒,也無需十五萬兩銀子,只需要十萬兩,還有……」
「不可能!本侯身上的眉心血,就是她下的,她就是個蛇蠍毒女,怎麼可能這麼好心!一定是旁人假冒的!你個蠢貨被人給騙了!」
羅盛垂著頭,也不與他爭辯,只低聲道:「奴才聽著的確是大姑娘的聲音。還有她提的最後一個要求,侯爺聽過就知是不是旁人假冒的了。」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