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要參臣,正巧臣也要參奏太子殿下,派人截殺林茂昌親兵,劫掠失蹤的兵符!」
「宸陽侯休要信口雌黃!」太子勃然色變,「孤何曾派人截殺過林茂昌的親兵,何曾劫掠林家兵符?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
太子慌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前一晚剛做下的事,就被當著政淵帝的面,這麼給揭破出來!
而且,天知道他根本就沒能拿到那枚兵符,好不好?
只是周沐寒這個該死的傢伙這麼一說,父皇是不是要疑心他想搶兵符?
太子心中沒底,就越發表現的暴怒,簡直一副要生吞活剝了周沐寒的模樣。🐠😳 🐸🐨
周沐寒微微帶起一抹清淡笑容,看著跳腳的太子,就仿佛在看一個跳樑小丑一般。
眼見周沐寒說完那句話之後,就開啟了油鹽不進的狀態,太子只得硬著頭皮轉向了上首的政淵帝:「父皇,兒臣冤枉!還請父皇為兒臣做主,嚴懲宸陽侯!」
「父皇,太子皇兄是不是冤枉的,不如聽宸陽侯說說看?」三皇子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
四皇子也跟著附和道:「是啊父皇,林家兵符關乎到雨墨國近乎一半的兵力,萬萬疏忽不得。」
「你們……」太子氣急。
而聽他們一口一個林家兵符,又聽四皇子說近乎一半的兵力,政淵帝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在他們的眼裡,兵符是林家的,兵力是林家的,將他這個皇上置於何地,雨墨國的江山還是不是他這個皇上的?
「太子,你說說看。」政淵帝忽然開了口。
只是,他這句話一出,讓太子一懵,什麼叫他說說看?他該說的不是已經說完了嗎?難道父皇已經相信了周沐寒的話?
如此一想,太子心中更是慌亂,在政淵帝的瞪視下,有些磕絆地說道:「父皇,兒臣……兒臣沒有做過!是宸陽侯誣陷兒臣!」
「宸陽侯你如何說。」
「啟稟皇上,太子殿下有沒有做過,皇上只需派人一查便知。至於兵符……太子殿下今日凌晨似乎是從城西別院趕回來的。」
「放肆!什麼叫一查便知?孤身為儲君,豈是隨隨便便你說查就能查的!父皇,宸陽侯擺明了就是在羞辱兒臣!父皇……」
三皇子立即打斷了太子的話,說道:「太子皇兄,依臣弟來看,宸陽侯似乎沒有說什麼羞辱皇兄的話,太子皇兄何必如此心急地給宸陽侯扣罪名呢?」
「太子皇兄急匆匆從城西別院趕回,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若是可以的話,臣弟願替太子皇兄分憂。」四皇子狀似為太子著想,卻是在提醒著政淵帝,城西別院或許當真有蹊蹺。
「父皇……」太子急了。
「好了!」政淵帝忽地開口,「什麼林家兵符?兵符乃是雨墨國兵權的象徵,是朕才能交託出去的東西,哪裡來的林家兵符?此事就此揭過,休要再提了。還有,太子是儲君,你們兄弟二人需得尊他敬他助他,明白嗎?」
「是,兒臣謹遵父皇旨意。」三皇子和四皇子同時低了頭。
→
而周沐寒也微微垂了眸子。
他自是知道,政淵帝明面上是在教訓三皇子和四皇子,實際上是在敲打他!
至於朝會之後,政淵帝會不會當真去城西別院查,亦或者會不會追查太子昨夜所作所為,這些都已然在周沐寒掌控之中。
最主要的是疑心的種子,已經成功種下,這就足夠了。
朝堂上風起雲湧,沈凌欣這邊也同樣不平靜。
沈凌欣其實並未和周沐寒一同回京,她在半路轉道去了合雲州,她要去那附近的朝溪山。
「姑娘,奴婢問過了,朝溪山就從此處……」斂秋正跟沈凌欣回稟打聽來的結果,誰知聲音卻是忽然頓住,眼睛更是死死的盯著某一處,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見狀,沈凌欣順著她盯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男人從酒樓里走出來,伸手撣了撣身上的灰色長袍,眉眼間帶著幾分驕狂之態。
微微皺了眉,沈凌欣開口問道:「是他?」
「是他,於興旺!」斂秋咬著牙,「他就算是化作灰,我也認得!就是他將我賣到了牙行!我爹也一定是他害死的!姑娘……我……奴婢……」
斂秋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沈凌欣微微頷首,道:「去吧,記得我說過的話。」
「是!」斂秋眸中恨意深濃,卻還是說了一句:「姑娘,奴婢去去就回,絕不會誤了姑娘的事。」
斂秋施禮後,追著於興旺而去。
「姑娘要在這裡等斂秋回來嗎?」
「不,我們也跟上去。斂秋怕不是他的對手。」沈凌欣邁步走了過去。
水沁有些不解:「斂秋會武,如今又跟著姑娘學了毒術,怎會還不是他的對手?這個於興旺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厲害。」
沈凌欣不置可否。
「於興旺,你想不到我還活著,想不到我還能出現在你面前吧?」
斂秋踩著於興旺的胸口,用力地碾壓著。
於興旺驟然被踢倒在地上,想要反抗卻使不出力氣,此時一看踩著他的人居然是斂秋,不禁臉色微變,口中卻是喊道:「哪裡來的瘋婆娘?你們還不快快把她拉開!」
跟在於興旺身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就要往斂秋跟前撲去。
斂秋一揚手,喝道:「站住!你們看看我是誰?」
那些人原本都是鏢局的人,自然認得斂秋,當下大吃一驚道:「佟……佟鏢頭!你……你不是死了嗎?」
斂秋冷笑:「原來於興旺跟你們說我死了!我是被他給賣了,賣到了牙行里!於興旺,當初你把我賣掉的時候,是怎麼跟牙行說的,現在再說一遍!說!」
於興旺用力掙扎著:「你、你們別信這個瘋婆娘!斂秋、斂秋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賣她?何況,她就死在我眼前……」
後面的話,被斂秋狠踩一腳給踩了回去,於興旺的臉色也憋得青紫。
見此情形,水沁不禁說道:「姑娘,奴婢就說斂秋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她話音未落,卻驟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