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不是巧了嗎

  第二天一早,栗酥一下樓,就看見客廳裡面擺著整整幾排的衣服。

  「誠叔,這是要幹什麼?擺攤?」

  管家誠叔回答:「酥酥小姐,這些都是給你準備的。」

  「前兩天不是剛送來很多,哪裡穿得完啊?」栗酥撓撓腦袋。

  誠叔笑眯眯地說:「不礙事,慢慢穿,這是老爺子專程吩咐的,可以晚宴穿。」

  栗酥想拒絕,又怕跟前兩天一樣,一股腦全搬上樓了。

  她隨手挑了兩件,「好了,多謝誠叔。」

  誠叔點點頭,回頭對幾個高奢經理說:「這些也留下,放在樓下房間。」

  「……」

  栗酥瞠目結舌。

  郁老爺子對她太好了,她害怕萬一跟未婚夫處不來要退婚,到時候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郁老爺子了。

  她的身體也耽誤不起,她下定決心得儘快見到她的未婚夫,試著相處看看……

  晚宴是郁懷悅挑的餐廳。

  栗酥和郁老爺子、郁懷序一起從家裡出發,提早到達餐廳附近。

  栗酥推著郁老爺子的輪椅正往裡走,忽然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走到跟前擋住了去路。

  道袍老頭雙手合十,對著郁老爺子作了一揖。

  「你好,我是普凌山的玄虛真人,今日下山,和您很有緣分,可以免費替你算一卦,不知道可有興趣?」

  「玄虛真人?」

  郁老爺子仰頭,往後看向栗酥。

  栗酥看著忽然出現的所謂玄虛真人,只覺得好玩,她對郁老爺子說:「郁伯伯,你讓他算。」

  郁老爺子這才點了下頭,說:「可以。」

  郁懷序本來跟在後面,也湊了過來,「大師,你都會什麼?」

  玄虛真人摸了摸鬍子,挺著胸得意地道:「看相、算卦,一切都是小意思。」

  「既然說是有緣,從面相看出來的?那你說說面相?」栗酥饒有興趣。

  玄虛真人往前一步,盯著郁老爺子的臉看了一會,自信開腔:「這位老先生命里有大財,是大富大貴的面相,家裡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女兒前些年故去,二兒子生性灑脫,應該是個藝術家,和夫人常年旅居國外,三兒子年輕事業有成,現在正在延續你的事業……」

  玄虛真人侃侃而談,還真的全部對上了。

  郁懷序驚訝的嘴巴夠吞下一個雞蛋。

  郁家向來低調,很多事情都不外傳,特別關於他爸爸,郁家老二。

  玄虛真人很滿意郁懷序的反應。

  見說得差不多了,話鋒開始轉折。

  「老先生年輕的時候經歷些波折,現在都已經風平浪靜,可安享晚年。但我看你坐著輪椅,受了腳傷,這是遇上災劫了。」

  「大師,你也看出來了?」郁懷序激動地問。

  玄虛真人又捋了一把胸前的鬍子,「那是自然!」

  「大師,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裡呢?」栗酥問。

  玄虛真人看了一眼栗酥,欲言又止。

  栗酥笑:「有什麼不好說的?」

  玄虛真人咬咬牙,下定決心一樣,「是因為有刑克之人。」

  他說著,指向栗酥。

  「如果我沒看錯,這個應該是你的兒媳婦,定下來了,還沒過門。」

  「所以呢?」

  「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克夫克子克父母克兄弟姐妹,等過了門,可就不是崴腳那麼簡單了!」

  郁老爺子的臉色一瞬間冷了下來,怒聲吼道:「你在胡說什麼?」

  玄虛真人鞠了一躬,繼續說道:「別嫌我說話難聽,忠言逆耳,良藥苦口,如果只是一味迎合說好聽話,等真出事了,我也會良心不安。」

  「哈哈哈……」

  栗酥沒忍住笑出聲,「原來是為這個來的啊?」

  玄虛真人皺眉,「你笑什麼?」

  栗酥笑:「這不是小偷偷到警察家,巧了嘛!相面我也會,要不我給你看看?」

  「你個黃毛丫頭,懂什麼相面?別口出狂言!」玄虛真人瞪著栗酥,大聲呵斥。

  栗酥放開輪椅,繞著玄虛真人走了兩圈,說:「麻衣神相有雲,人中偏斜,必主刑克,父母早亡,沒有兄弟,克妻子,克孩子,你十歲那年喪父,十二歲喪母,二十三歲喪妻,二十四歲喪子,有看過自己的面相嗎?」

  「!!!」

  玄虛真人心中立即警鈴大作,栗酥說的這些,沒有半點差錯。

  他已經改名換姓,這個小丫頭又怎麼知道的?

  他有些害怕,偷偷往後挪了兩步,想逃。

  又貪心捨不得要掙到手的錢。

  「別以為編幾個年齡就會相面了?告訴你,一句沒對上!」

  栗酥歪歪頭,「哦?是嗎?我再說兩句?」

  「你眼堂太厚,又貪又淫,二十三歲、四十五歲、四十六歲、四十七歲、五十歲……這些時間點,你還記得嗎?做了多少壞事?你數得清楚嗎?」

  玄虛真人冒了一腦門子的冷汗,轉頭就要跑。

  栗酥適時伸腳。

  玄虛真人被摔了個四仰八叉,門牙都被磕掉了。

  他顧不上那麼多,想爬起來繼續跑,又被栗酥按住,像是個大王八殼子一樣,動彈不得。

  栗酥的動作又快又颯,直接把郁懷序看呆了,「小嬸子……」

  栗酥對郁懷序說道:「快報警,這裡有個在逃強姦犯。」

  「哦!」

  郁懷序這才反應過來,立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玄虛真人嚇得腿直哆嗦,兩腿一軟,跪了下來,拼命討饒。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也不想來找你的茬,是有人花了錢讓我說的,求求你放了我!只要你能放了我!我就能告訴你是誰指使的!」

  「……」

  栗酥抬眼,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其中一輛車裡,有一個腦袋立即縮了回去。

  郁懷悅驚得汗毛豎起,「什麼情況?那個大師怎麼跪下了?她看過來了,我們不會被他出賣了吧?你找的這個大師靠譜嗎?我怎麼看著情況不對?」

  林樂沁也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點,「這麼遠,車又貼著防窺膜,應該看不見吧……穩住,別心虛!他沒見過我們,我用的小號,只要我們不承認,肯定沒事!」

  「我心突突突地跳……」

  郁懷悅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總覺得被看透了一樣,你說……我這個小嬸子,會不會真的會算命?」

  林樂沁不以為意地「切」了一聲,「看著像高中沒畢業的!能會什麼?你就是被她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