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眼子過敏

  警察過來之後,很快確定,他就是在逃通緝犯,原名劉大壯。

  劉大壯改名玄虛真人,一直躲在山裡。

  靠著假身份,在網上騙些錢。

  前兩天有人出了十萬塊錢讓他幫忙,他貪心酬勞,想著賭一賭,事情過去那麼多年,肯定不會被發現。

  沒想到,剛一出現,就被栗酥一眼看破。

  「走吧,我們進去吧!」

  栗酥去推郁老爺子的輪椅。

  郁懷序忍不住問:「小嬸子,你就真不好奇?」

  栗酥搖頭,「他如果知道,早說出來了,哪裡還等得到警察到?」

  郁老爺子也是一臉嫌棄,「慫包蛋一個,膝蓋都是軟的,巴不得轉移矛盾呢,不可能那麼義氣。」

  三人到達餐廳,包間裡面還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誒!我姐要請客,怎麼還沒來?這都幾點了!」郁懷序給郁懷悅打電話,鈴聲在門口響起。

  郁懷悅有些氣喘,她是小跑跟過來的。

  「爺爺,我來晚了!」

  「行了,進來吧。」郁老爺子把栗酥介紹給了郁懷悅,「這是酥酥,你未過門的小嬸子,你見過吧?」

  「額……嗯……」

  郁懷悅心虛地不敢去看栗酥的眼睛,「你……你好……」

  然後快速扯了凳子坐下,掩飾地撓撓脖子,沒話找話,「小叔叔還沒到嗎?那個……要不……我們先上菜?」

  「……」

  幾分鐘後,林樂沁出現在門口,不緊不慢,姿態優雅,不管是衣服還是妝容,都是精心搭配過的。

  「郁爺爺好!悅悅,我下工晚,來得遲了點,沒遲到吧?」

  她的笑容從容得體,裝得真的像剛到的一樣。

  打完招呼,視線就落在了酥酥的身上,「這位是?怎麼沒見過?」

  「她是酥酥,我小叔的未婚妻。」郁懷悅回答。

  「啊?」林樂沁故意裝出很驚訝的表情,「可是我看著她好像很小的樣子,沒想到小叔叔喜歡這樣子的……」

  栗酥被眼前人的惺惺作態扎得眼睛疼,不耐煩地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林樂沁一愣,眼圈一瞬間紅了,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你……你怎麼這樣說話啊?」

  「沒辦法,心眼子過敏。」栗酥幽幽地說道。

  林樂沁一進門,栗酥就看出來,剛才樓下那事,跟她脫不了干係。

  眼尾上挑,眼神無定,這個人光長心眼子了。

  「你!……」

  當著郁老爺子和郁懷悅的面,林樂沁還要保持自己的人設,只能咽了回去,「嚶嚶嚶」小聲哭了起來。

  郁懷悅見狀,忍不住替林樂沁出頭。

  「就算是你以後會是我小嬸子,也不用說話這麼難聽吧?樂沁沒得罪你吧?你想幹什麼?給誰立威呢?」

  林樂沁扯扯郁懷悅的袖子,「悅悅,可能有什麼誤會吧?我第一次見她,說不定是認錯人了……」

  郁老爺子都看不下去了,沉著一張臉,「行了行了,都坐吧,折騰半天,餓了!」

  服務員先端上來幾杯紅酒。

  走到栗酥跟前時,腳下忽然一踉蹌,杯中的紅酒不偏不倚地灑在了栗酥身上。

  剛好栗酥今天穿的還是一件淺米色裙子,紅酒漬染了胸前一大片,壓根沒法看了。

  服務員幾乎嚇哭了,手足無措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栗酥低頭看了一眼,「換身衣服的事而已。」

  栗酥跟著服務員出門,誠書和郁懷序下去替栗酥取衣服。

  整個屋子裡面,只剩下郁老爺子和郁懷悅、林樂沁。

  郁老爺子手搭在輪椅上,眼睛盯著郁懷悅的臉,一瞬不瞬,仿佛要把人看穿一樣。

  「爺爺,怎……怎麼了?」郁懷悅被郁老爺子盯地心裡發虛。

  郁老爺子這才緩緩開口,「小悅,誰教你的這種小動作?」

  郁懷悅愣住。

  她知道郁老爺子問的是什麼,但還是裝不知情。

  「爺爺?我沒聽懂……」

  郁老爺子沒拐彎抹角,直接說:「別說沒聽懂,今天晚上那個所謂大師,不是你找的人?故意說酥酥克夫,是專門說給我聽的吧?」

  「什麼克夫?」

  郁懷悅猛地抬頭,茫然地看了林樂沁一眼,又連忙收回了視線。

  「爺爺,我……我不知道……」

  「當真不知道?」郁老爺子冷哼一聲,凌冽的眼神從林樂沁臉上划過,又回到郁懷悅身上,「酥酥沒當著我的面戳穿你,是給郁家留臉,下一回再做這種蠢事,就別回來了!我怎麼教你的?為人要行得正立得端!」

  「……」

  郁懷悅雙手絞在一起,眼圈紅紅的,臊得腦袋幾乎埋到了胸口。

  「爺爺,對不起,我……」

  郁懷悅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推開了。

  郁時霽到了。

  他掃了一眼屋內,扯了個椅子隨便坐下。

  「不是殺青宴?怎麼又演上了?」

  「……」

  郁懷悅旁邊的林樂沁看見郁時霽,連忙整理了下頭髮,坐姿也端莊了不少,微笑著擺了擺手,「小叔叔,你好。」

  郁時霽有些茫然地皺了下眉,似乎沒想起來這是誰。

  林樂沁又接著自我介紹,「我是悅悅的好朋友林樂沁,前幾年去家裡玩過。」

  「哦……」郁時霽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郁時霽轉頭的時候,郁老爺子一眼就看見了他脖子上的抓痕,板著臉問道:「你脖子怎麼了?」

  當時被抓得很深,現在結了一層薄痂。

  郁時霽抹了下脖子,說:「被人不小心抓到了。」

  「郁時霽,你再外面招女人了?」

  「沒有,不認識的。」

  「最好是!」

  郁老爺子咬牙,他正在氣頭上,又來個撞槍口的。

  余怒未平,又添一怒。

  「脖子上頂著這個招搖過市,萬一酥酥誤會怎麼辦?走走走走走!什麼時候脖子養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傷好之前不准回家!」

  前幾天郁老爺子沒少給郁時霽打電話催他回家見所謂未婚妻,脖子上的抓痕剛好替郁時霽爭了幾天清閒,正合他意。

  「那我走了。」

  郁老爺子沒好氣地揮手,「趕緊給我出去!」

  栗酥正在貴賓室等著郁懷序送衣服過來,百無聊賴,甚至有些昏昏沉沉想打哈欠。

  忽然感受到紫氣的靠近,她的眼睛忽然一亮,好奇地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