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壇擺好許久,周元志都沒開始。
張嘯等著打栗酥的臉,也急著早點辦完事,早點進入正軌。
他忍不住催促:「周天師,什麼時候能開始啊?」
周元志說:「還不能開始,人不齊。」
「人不齊?」張嘯奇怪地問,「還缺誰?
周元志說:「不確定厲鬼是不是附了誰的身,所以這兩天來過殯儀館的,都得到現場,要不然這場驅鬼驅散的只是鬼氣,沒有任何意義!」
這些話都是栗酥教給周元志的。
栗酥也能通過殘留的鬼氣找到厲鬼,不過那樣要費些事。
不如直接把人叫來現場得好。
張嘯想了想,「是這麼個道理,萬一下一回再來,又得耽誤拍攝……」
他轉身大聲對旁邊的助理說:「讓請假都立馬過來!要不然開除出劇組!」
「陸佳一也來嗎?」
「來,她更得來,萬一附的就是她呢!」張嘯說。
陸佳一就是被棺材砸到腿的那個女演員。
導演命令一下,那些因為發燒請假的,還有被砸到腿的,通通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
大家本就住在最近的酒店,倒也快。
只有被砸到腿的陸佳一和另外一個叫做石貝的女演員,遲遲沒到。
導演又親自打電話催了兩遍。
兩人才姍姍來遲。
她們是一前一後到的。
栗酥一眼就看出兩人的問題。
陸佳一的眼下滿是黑氣,陽氣比平常人弱很多。
而她後面走進來的石貝,身上帶著很濃重的陰氣,但是似乎並沒有對她產生什麼影響。
石貝手腕上戴著一個手鍊。
手鍊掛著一圈小鈴鐺。
擺動手腕的時候,小鈴鐺十分的安靜,完全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厲鬼的主人到了。
但厲鬼並沒有跟著。
估計石貝怕暴露,把厲鬼留在了家裡。
周元志主要靠法器之類的來確定有沒有鬼的存在。
但石貝身上的陰氣和殯儀館的陰氣融為一體,他能測出,卻看不真切。
所有人都進來之後,他的羅盤只是輕微的顫動了幾下,並沒有給任何提醒。
周元志求助地看向栗酥。
栗酥朝著他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認可以開始。
周元志這才動了,「可以開始了。」
周元志拿著桃木劍和符紙在法壇比劃的時候,栗酥偷偷掐了個手訣,一股氣流擊中,鈴鐺開始自己晃動起來。
厲鬼聽到鈴鐺聲響,得到主人召喚,幾秒鐘之後,就出現在殯儀館。
周元志放在桌子上的羅盤開始快速轉動,轉了幾圈之後,指針指向石貝。
他心中一喜,向石貝的方向打出符紙。
「你幹什麼?」
被符紙擊中的石貝生氣地大叫。
周元志拿著桃木劍在旁邊比划起來,「你身上陰氣很重,小心被鬼附身!」
符紙一張兩張,貼的石貝滿身都是。
石貝氣急,一邊往下拽著符紙,一邊說著,「噁心死了!」
「石貝!大師在驅邪,配合大師!」張嘯命令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石貝。
這一瞬間,石貝覺得自己屈辱極了。
她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深深地嵌入皮肉里,目露寒光,咬牙小聲咕噥著:「幫我教訓他們。」
聲音很小,就算站在她旁邊的人也沒能聽清楚她說的什麼。
但受她支配的厲鬼聽見了。
厲鬼徑直朝著周元志的方向沖了過去。
周元志有符紙護身,那些符紙打得他生疼。
厲鬼被打得很是煩躁。
想一下子解決掉周元志,於是在某次被符紙打到之後,他在空中盤旋一圈,朝著周元志俯衝過去。
栗酥見狀,掐了個手訣,引了一道雷不偏不倚地劈在厲鬼身上。
厲鬼的頭髮都被電得立了起來,身上也被燒掉了一塊皮肉。
他氣得眼睛都紅了,更加暴躁起來。
但這次他不敢再輕易動手了,引雷訣太厲害,他生怕再被雷劈!
厲鬼以為引雷劈他的是周元志,於是四下看了一圈,換了一個報復的目標。
他看得清楚,張嘯是這裡面最大的官,於是轉身朝著張嘯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