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兒子話里的刺激,喬嫚當即打算晚上男人回來後就把話說清楚。
她是要和她說清楚好好過日子,沒打算就此冷戰誰也不理誰。
可是左等右等,眼瞅著快到戍時 ,連個人影都沒有。
喬嫚翻來覆去,又等了一刻鐘,忽地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
她掀開床簾探出頭,就看到秀玉一臉好奇,「這麼晚了夫人您怎麼還不休息?」
喬嫚哼了聲。
行啊,平時那麼傲氣的男人,當起縮頭烏龜來原來也很在行。
她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扯過衣架上的披風穿好。
秀玉疑惑:「夫人您這是?」
喬嫚:「我去趟前院。」
秀玉登時面露喜色,夫人這是要兌現對小世子說得話,和侯爺和好?
喬嫚沒理這傻丫頭,邁著步子就往外沖。
秀玉回神急忙跟了上去。
……
前院這邊,守夜的侍衛不停地給明峰使眼色,明峰裝傻只當看不見。
他們幾個本來約好了今晚等侯爺去了後院,他們這些人的輪崗也就結束了,哥幾個準備一起去喝酒,誰知這時辰越來越晚,屋裡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侍衛們很不理解,夫人那樣的仙女,侯爺居然也能忍得住不過去?
這還是人嗎?
侍衛們心裡惦記著喝酒,就給明峰使眼色,意思是讓他進去小小的提醒一下。
但明峰作為寧祈的心腹,早已敏銳得察覺到了主子的異樣,自然不會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侍衛隊的領頭扼腕嘆息,今晚的酒局估計要泡湯了。
旁邊的小弟忽然撞了撞他手臂,低聲道:「說不定還有戲,你看那邊誰來了。」
領頭的凝眼瞧了過去,只一眼,趕忙低下了頭。
夫人聖潔美麗,他們多看一眼都覺得冒犯。
旁邊的幾個年紀小的忽然又重懷希望,「看來是侯爺這麼晚不回去,夫人親自來逮人了。」
有新來的侍衛懷疑道:「夫人能管得住侯爺嗎?」
領頭立刻照著他後腦勺來了一下,「你這傻蛋,要是管不住夫人會來?」
……
明峰見到喬嫚,恍如看到了救星,激動得無以復加,眼淚都要下來了。
「夫人,您可算來了。」
喬嫚:「……明大人也不必如此吧。」
明峰真快急哭了,「夫人,侯爺晚飯一點沒用,屬下勸了幾句侯爺也不聽。」
「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侯爺計較,外面皆說侯爺如何英明神武,但其實侯爺也才不過二十有二,哪裡真能事事精通呢。」
「若是侯爺有何地方做得讓夫人不滿意,夫人要打要罰的,侯爺絕對都沒二話。」
喬嫚伸手打住,「他在做什麼?」
明峰搖搖頭,「侯爺趕我出來很久了,屬下也不知。」
行吧。
深吸了口氣,喬嫚抬手剛要敲門,忽地想到了什麼,就又放下了手。
明峰在後面一臉疑惑。
「明大人。」
明峰頷首:「夫人吩咐。」
「把門撞開。」
明峰張大了嘴巴,下巴快嚇掉了,「啊?」
「侯爺現在擺明了在躲我,你覺得敲門他會開嗎?」
明峰聲音都有點不對勁了,「那那也不能撞門啊,屬下不敢。」
他知道夫人現在對侯爺很硬氣,可也屬實沒想到會這麼虎。
可……
「吱呀」一聲,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了,清冷剛肅的男人赫然出現在眼前,除了眼角還有些泛紅,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麼。
男人微微側身,喬嫚看出是讓她進去的意思。
後面的明峰和秀玉很識趣的瞬間消失。
房門緊緊關閉,房內又只有他們夫妻倆人。
男人轉身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端起。
喬嫚抱著肩膀,立在男人對面,靜靜地打量著這個讓她摸不清看不透的男人。
寧祈輕啜了口茶水,淡聲道:「夫人深夜來巡,可是有何要事?」
男人聲音清冽疏冷,聲線一絲情緒也無。
喬嫚睇著他,「侯爺是打算一直躲著我?」
男人放下茶盞,嗓音不疾不徐,「夫人何出此言?我何時躲著夫人了?」
他目光與她直視,眸中清冷深邃,那是她三年來最熟悉的眼神。
所以,他真的又變了回去?
又變回了那個冰塊木頭一樣的寧祈?
喬嫚心中頓時百感交集。
可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他如她所願的變了回去,她該高興的;
如此,誰也不是誰的羈絆累贅,他能安心的在他的天地里施展拳腳,她也能不再為他患得患失,安心過自己的日子。
這樣多好啊,
她該高興的。
可是為什麼,她心裡有點又酸又澀的、很不是滋味呢。
喬嫚咬著唇,披風遮擋下的手不由得微微攥緊。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夫君辦公了,但時辰不早了,公務繁忙,身體也要緊,夫君也早些歇著吧。」
說罷,她邁開步子轉身離開。
不就是變嗎?
誰還不會了。
而且她才沒有放不下,只是這男人變臉速度太快了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而已。
既然他寧祈拿得起放得下,那她也同樣可以!
平時多走一段路就嬌氣的喊累的人,這會一鼓作氣從前院快步走到後院卻連氣都不喘。
回到自己的地方,
吩咐秀清備水,焚香沐浴,將保養身子的各式各樣香膏精露擦了個遍。
秀清全程大氣都不敢出。
夫人待人一向很和善,但今日的夫人臉色卻尤為的可怕。
去了一趟前院回來就變成了這樣,罪魁禍首不言而喻。
唉,秀清也犯愁,
這兩個主子明明心裡都有對方,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折騰個什麼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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