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小柚子活著,易不染才敢向安家報信。閱讀
沒細說途中的磋磨,只是說她不幸落水,被商人所救,下落不明。
讓安家依照畫像儘快尋找人。
文嘉嘉和溫闊進來,看見阿成正拿著易不染書寫的消息去發電報。
文嘉嘉關切道,「二爺,遲叔他心臟不好,血壓又有問題,這和他說了能受得住?」
易不染交叉著手指,坐在沙發上,「我叮囑過阿成了,其餘的細節都不必說。」
文嘉嘉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了,那商人我們向古董商行的老闆打聽了。
說是只知道姓虞,好像不是本地人,聽著有些像是外地口音。
像是南洋那邊來的,常年在南洋和國內做生意。
我們已經和張老闆說好了,若是有消息,他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易家。」
易不染點點頭,目光里有些冷寂和疲憊,「多謝!」
文嘉嘉和溫闊互相看了一眼,「我們身上還有些任務,現在不得不走了。
小柚子的消息,我們會請部隊上的人多留心打聽,有消息我會送回文家去。」
易不染再次點頭。
溫闊等她說完話,微微朝著易不染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戴上帽子兩人一起出門了。
小娟做夢也沒想到,小柚子在水裡向她央求的那些話,倒成了她的造化。
臨走時,易不染還真的吩咐人將她帶上了,只是不和他們同一輛車而已。
前後折騰到寧安城,已經是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念安長大了許多,可依舊記得易不染。
瞧見他,咿呀咿呀的揮著手,想從春鳴的懷裡掙脫出來。
易不染瞧見稚嫩臉龐,想起小柚子在水裡依舊牽掛著女兒,心裡又酸又苦楚。
伸手將念安抱過,輕輕的拍了拍她柔軟的背。
春鳴一早就收到消息的,心情沉重得連笑臉都擠不出來。
「小夫人掛念家人,這傷好了,她肯定很快就回來。」
這話似是說給易不染聽,又全然是安慰自己。
如今找不見她的下落,只能寄希望於此。
鈴鐺舉著彩色的小球在念安面前晃悠,在逗弄她。
似乎是想讓念安多開心一些,這樣就能減少一分她的愧疚和罪孽。
她始終忘不掉,都是因為她,姐姐才下落不明的。
小娟站在大廳口,探頭探腦的,瞧見裡面沒什麼人,這才進來了。
鈴鐺瞧見她,目光裡帶著戒備和疏離。
「你來幹什麼?」
小娟微微縮著脖子,「我,我來看看鈴,不,柚子姐姐的女兒。」想起小柚子是借用鈴鐺的假名,怕得罪人,趕緊改口。
眼神瞟了一圈,停留在易不染身上。
二話不說朝著他的方向跪下去。
「二爺,柚子姐姐在水裡一直叮囑我要幫她照顧女兒的,我不想失約,求求二爺讓我留下,當牛做馬都成。
等柚子姐姐回來我再走,這樣才對得起她。」
瞧見寧安州的繁華富貴,起了貪戀,小娟便開始捨不得走了。
寧願冒著小柚子隨時回來的危險,也想留在這。
易不染不喜,甚至是有些嫌惡。
可提起小柚子,便想到是她拼盡全力救下的人,便也同意了。
「隨你!去找春鳴,她給你安排。」
小娟立刻爬起來,連連點頭,「謝謝二爺,謝謝二爺!」
此後,在尋找小柚子的時間裡,她也倒表現得勤勤懇懇。
整日跟著易家的人忙前忙後的照顧念安。
易不染除了外出打仗迫不得已,大多時間都留來照顧念安。
易家和安家能派出去的人,依舊在尋找小柚子的下落。
前後已過了大半年。
「前不久我聽人說,在福東鎮有人似乎見過小夫人的下落。
這眼一緩,已有半年了,她也不回家!」春鳴的話裡帶著些擔憂。
鈴鐺握著念安的玩具,堅定,「姐姐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白澤飛奔進來的腳步聲。
進來環顧四周一圈,「二爺在樓上嗎?」
「怎麼了?」春鳴瞧見他神色匆匆,激動中帶著些慌張。
「二爺剛出去了,德叔說找他有事。」
白澤話都忙不及交代,立刻就又衝著出去了。
「找到小夫人了,我先去找爺!」
春鳴聽到這消息,一愣,隨即衝出去想問清楚。
不料白澤已經沒影了,什麼都問不到。
鈴鐺拖鞋都來不及穿,跟著赤腳從毯子上衝到門口。
「白爺爺說什麼?」
春鳴含淚一臉激動,握著她的手,「你沒聽錯,小夫人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易家上下陷入一片喜意里。
除了剛從外面買糕點回來給念安的小娟。
「怎麼辦?怎麼辦?安柚柚要是回來了,拆穿我可如何是好?」
心裡不免有些後悔,早知道別做那麼絕的。
慌忙將手裡的糕點扔了。
跑到下人住的樓里,迅速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最近攢的值錢東西,一併收了準備跑路。
醫院裡,一身破舊的花布衣,已接近襤褸,蓬頭垢面,略有些面黃肌瘦。
若不是那張熟悉的臉,易不染都有些不敢認了。
看著躺著重症病房裡的人,易不染想伸手碰碰,卻隔著冷冰冰厚重的玻璃。
白澤也幾乎哽咽了。
「聽說是有人在福東鎮見過她,安家的人一路隨著幾條路線盤問,大街小巷都找。
最後在已經淪陷的隔壁省城找到的。
說是受了傷,已經昏迷許久了。
安家的人連忙發了消息,一路接力送來寧安城的。」
寧冷渠名下的醫院,大多醫生護士都認識他。
主治醫生推門瞧見他,本能害怕地想關門。
可理智不允許他這麼做,只得硬著頭皮出來,「二爺!」
「她……」易不染清冷壓抑的聲音開口,卻不問了。
醫生連忙道,「二爺,您放心,沒什麼大礙的。
許是被磕到了腦袋,又有些營養不良,所以昏迷的時間才有些長。
觀察兩日,沒什麼異樣,就能轉普通病房了。」
守了幾個夜,易不染有些堅持不住,在清晨迷迷糊糊的睡去。
察覺到他的手臂微微癢了癢,驚醒。
隨即眼裡的冷漠褪去,是極喜。
還沒等小柚子說話,一把緊緊的將她抱著懷裡。
「你醒了!」
手箍得嚴嚴實實的,恨不得將她揉著自己身體裡。
「是我不好,這麼晚找到你,讓你受了這麼些委屈。」話里透著愧疚和心疼
小柚子掙扎,努力掙扎從他懷裡退出來,疑惑的看著他。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