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蛋糕白芨揮舞著勺子,歡快擺手,「媽,媽!」
春鳴將端過來的燕窩牛奶遞給小柚子。
輕輕給了白芨一個栗子頭,「你都兩歲多了,會叫一聲媽有什麼稀奇的,就別顯擺了!」
將燕窩牛奶快速喝了,提了自己的包就準備出門。
「念安我放著家裡,我去訓練場一趟。」
易家二爺夫人在易家能占多重的位置,只要是常跟著易二爺的都知道。
訓練場基地的守衛瞧見她,二話沒說,就立刻請她進去了。
還特意打了電話去裡面簡易布置的辦公室一趟。
易不染聽到金秘書說小柚子已經進來,冷眼看了看地上的鮮血和被割掉的手指大腿。
「換個地方,把納爾齊帶過來,別嚇著她!」
白澤極默契地脫了染血的衣服,轉道去洗手了。
小柚子踩著草坪過來,就瞧見他在水龍頭旁邊順帶洗了個臉。
「這大清早的,你赤|身裸|體在這幹什麼?」
白澤打了個哈欠,「衣服壞了,忙了一夜還沒來得及換,洗把臉醒醒瞌睡。」
「不染哥哥也在?」小柚子問。
白澤指了指路,將打折脖子上的毛巾拿下來擦著臉上的水漬。
等她走了,又低頭聞了聞,確認身上沒什麼血腥味,這才過去了。
納爾齊瞧見易不染眼裡是帶著些慌了和狼狽的,強壓都壓不住的那種。
白澤故意將他關押在從前狼犬住的籠子裡。
偌大一個人,縮著籠子裡,著實的狼狽。
卻不得不裝腔作勢,拿出王爺的派頭來。
「易二爺這是想和整個皇家作對?」
易不染沒理會他,卻吩咐人搬了椅子過來。
椅子剛落下,就聽到鞋跟落地的聲音。
從亮光中走來一個穿著白色蕾絲旗袍的女人,提著鵝黃色的口金包。
青絲梳成辮子,左右兩邊各團一個松松挽著。
耳朵上墜著一對淺黃色的寶石柚子,越發顯得人清透靈動,似無暇玉人。
緩步進來瞧見籠子裡的納爾齊,眼神冷了一些。
帶著恨意和暢快,「這狗籠可比你皇宮適合你多了!」
易不染將凳子拖過來給她坐著,吩咐人,「把籠子打開!」
籠子打開,納爾奇卻也沒動。
承安直接伸手將他拖入來,擲在地上。
小柚子開口,「我問你,為什麼要聯合東洋人屠殺明家!」
納爾奇,「我殺明家你難道不知是為什麼?
從古至今,明家就是我皇室的一條狗,就該為皇室服務。
可他們竟敢謀逆,背叛皇室。」
嗤笑一聲,「你難道沒聽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小柚子聽到他說明家就是皇室的一條狗,氣不打一處來。
起身抽出包里的匕首,過去狠狠踹了納爾齊一腳。
看準機會,手起刀落,迅速地將納爾齊的辮子割了下來。
「皇朝都倒了幾十年了?你現在可是連狗都不如!還敢詆毀明家?」
頭髮散下來,納爾齊本能地伸手一摸,瞧見她手裡提著的一條細長辮子。
「白澤,拿火來!」
納爾齊瞧見,瘋了一樣,想衝上去搶回自己的辮子。
「這是我皇室的象徵,還給我,還給我!」
承安眼疾手快的一腳將納爾奇踢回去。
踉蹌倒地,加上連著兩日的折騰,納爾齊幾乎沒什麼力氣再站起來。
只得爬著過去,艱難的一字一句,「你把我的榮耀還給我!」
誰都能剃髮割辮子,他不能。
這是他皇室的象徵,是身份,是威儀。
小柚子提著辮子朝著小火爐舉起,一把扔著裡面。
納爾齊似瘋了一樣,爬起來,衝過去伸手就去火炭裡面扒拉。
可惜炭火旺,燒得極快,眨眼的功夫他什麼都沒撈到。
「我的辮子,辮子,沒了,什麼都沒了。
朝廷沒了,權勢沒了,身份也沒了!」
顧不得手被燙傷,捶胸痛哭,「我對不起皇爺,對不起祖宗吶!」
哭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就連專業的喪事殯儀隊也沒他這個效果。
指著他們怒罵,「你們這群反賊,反賊。」
小柚子心裡沒半分同情,只有痛快。
他現在所受的抵不得明家所受的萬分之一。
「承安,拉住他!」
承安踢了納爾齊一腳,輕鬆鉗制住他。
小柚子自己拿了刀上前,直接砍了納爾齊的一截手指下來。
鮮紅的血液伴隨著哀嚎聲從匕首尖墜落。
目光有些猩紅,「這匕首,是我舅舅給我的!
當日你怎麼對明家,我就怎麼還著你們身上!」
失了手指的納爾齊疼得直抽抽,想掙扎卻抵不過承安的力氣。
小柚子目光兇狠,「你說不說都不重要了,明家已經沒了。
我會在你身上劃上幾百刀,再讓人給你包紮,再劃傷。
就讓你這麼熬著,只有你生不如死了,我的家人才能瞑目!」
納爾齊瞧見她目光里的恨意和血腥被嚇了一跳。
斜看向易不染,「易二爺,你殺了我,這是想挑起動亂內鬥?你忘記你簽的盟約了嗎?」
易不染冷眼看了他一眼,「你認為我真會在乎這些東西?」
給了承安一個眼色。
承安繼續按住納爾齊。
小柚子握緊匕首,在他胸口刺啦劃一刀口子,伴隨著衣物的撕裂,血液隨著流出來。
「我看看,下面該砍你哪根手指了?」
用匕首尖逐一在手指上划過,似乎在費心研究。
納爾齊嚇尿了!
忙大哭,「這事不是我主使的,我說,我什麼都說。這都是皇爺的意思!」
小柚子的匕首停住,目光瞪向他。
承安將他拖出幾步遠,怕他身上的污穢沾染到小柚子。
小柚子也往後退了幾步,輕輕掩著鼻子,可目光里的冷意和恨意卻不減分毫。
「明家的事情是從何而得知的?你敢少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剁了做太監!」
納爾齊捂著自己的手,滿臉都是蒼白和虛汗。
經此折騰,早已一蹶不振,有些渾渾噩噩的樣子。
「追殺明家,是先帝爺在世就下的旨意了。
先帝爺翻到祖宗的手札。
數百年前,明家占卜出皇室氣數已盡,龍脈已虛。
先祖怕到時候氣數真的盡了,明家轉頭成為別人的助力。
所以捕殺了明家族人,將此事記錄為秘聞手札。
可先帝爺翻看的時候,發現明家用了金蟬脫殼的法子,真正的明家可能還活著。
只是當時各地叛亂,騰不出手來。
先帝死前交託於他的堂弟皇爺。皇爺想找到明家秘術好逆天改命,換回國運昌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