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不說話,只是將頭別開,努力的控制著眼淚。
溫闊接過下人送來的茶盞,端過去,「父親請喝茶!」
文昌明接過輕輕抿了一口,「溫闊,我把我的半條命交給你,以後,你一定要善待她。」
溫闊點頭,「是,父親放心!」
文昌明給文夫人端茶,「母親請喝茶!」
文夫人落淚接過,喝茶的手卻是一直抖的。
喝了茶,文昌明吸了一口氣,「好了,既然禮成了,以後你們便趕早去坐車吧。」
說完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溫闊提著行李,和文嘉嘉一塊走到大門口。
文昌明忽然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從管家遞過來的托盤裡拿出文書來。
「文家小女文嘉嘉,自私成性,不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自與別人婚配。
上請祖宗,下達族人。如今,將不孝女文嘉嘉逐出文家,父女之情一刀兩斷,以後文家再和她無半點瓜葛!」
文夫人聽見這幾句,痛哭出聲,淚掩不住。
文昌明將斷絕書交到文嘉嘉手裡。
顫抖的手緊緊握了她的手一下,「以後文家和你沒半點關係,你想做什麼就盡情放手去做。」
說罷,自己轉身就回去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
文嘉嘉知道父親的苦心,這是為她解決後顧之憂。
叫了一聲爹,哭著跪了下來。
文昌明硬著心腸未轉身,「去吧,以後我擔不起你這聲爹了!好自為之!」
文夫人扶住文昌明,伸出拳頭輕輕砸了兩下文昌明的胸膛,「你怎麼狠得下這個心?」
溫闊陪著她跪下來,文嘉嘉哭成淚人,在人來人往的家門口,重重磕了一個頭。
「女兒不孝,以後請二老保重!」
咬著唇,起身和溫闊一道走了,哭的唇都顫抖了,也未回頭。
他們彼此心知肚明,這是為了成全她,讓她再無後顧之憂。
也是為了保護文家,全家不受牽連。
文夫人緊緊抓著文昌明的衣服,隱忍了片刻,終於顧不得什麼理智忍耐。
哭著一路小跑著出去了,邊哭邊追著跑,直到大街上沒了女兒的影子。
文山山跟著去將她勸回的。
「娘,嘉嘉又不是不回來了,她出去一年半載,還是能偷偷回來的。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去看她來著!」
文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行千里母擔憂,你妹妹從小就很少出遠門。這兵荒馬亂的,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文山山哄著,「沒事的,溫先生是踏實靠譜的人,他走南闖北又能有主見,肯定是能看顧好妹妹的。咱們回去,不在大街上哭了,好不好?」
文夫人一路哭著被扶回去的。
碼頭上,溫闊提著行李牽著文嘉嘉的手,小柚子似乎是等了多時。
「這是?」瞧見地上放著兩個箱子。
小柚子,「文伯父說,他半輩子攢下的嫁妝,總得送出去才是。
箱子裡大多都是存在各大銀行的存款單,金玉一類的。裡面有兩隻鑽表,是給你和溫先生的新婚禮物。
還有幾處房產,已經落在你名下了。以後你留用或者是變賣,總能有個傍身的東西!」
文嘉嘉聽到這些話,淚溢滿眼眶,數度哽咽。
「小柚子,你回去跟我爹娘說,不用擔心,每年我都會定時往家裡寄書信的,用的就是文竹的名義!」
溫闊看見有人登船,過來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