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二妹跟著她,走出了很遠,才低聲問,「你是要帶我回易家嗎?」
小柚子轉頭,在月色下盯著她,似有所想。
許二妹有些侷促,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小柚子嗯了一聲,隨即轉身繼續往前走了。
可卻去的是文家,不是南家。
文嘉嘉知道許二妹的遭遇,是氣的牙痒痒。
「我看這許家重男輕女都魔怔了,這都沒將你們當人看了。
賣女養家餬口,這都什麼缺德人才會做出來的事情。」
小柚子拍了拍她的手,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行了行了,我就在這住兩日,等我找到地方就搬走了。」
文嘉嘉心領神會,「行,不過先說好,發了薪水你可得先給我還帳。」
小柚子進屋,瞧見許二妹在門口站著。
許二妹立刻道,「我是......擔心她找你要錢!」
小柚子點點頭也沒多問,徑直去屋子裡坐下喝了一口果茶。
許二妹順勢坐下來,看著她半點憂愁也沒有。
忍不住開口,「那你不回易家,以後怎麼辦?」
隨即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以後怎麼辦?」
小柚子在茶桌旁托著下巴看向她,「我有手有腳,日子雖然過的不能像從前一樣,但好歹能活命。
等你生了孩子,我也可以給你找份工作。這樣你以後也可以不用仰人鼻息,看別人臉色活命。」
許二妹有些急切的糾結,可嘴笨一時不知道如何勸。
小柚子就這麼托著下巴盯著她看,將她的掙扎和糾結都看著眼裡。
「易家我是不會回去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什,什麼?」許二妹瞧見她含笑的眼神,清澈透明,似乎是什麼都明白一般。
「你大抵是不知道,這寧安州繁華無雙,可這繁華里藏著多少心眼和算計。
我從小長在易家,你說我真這麼蠢,能活到現在?」
許二妹唇色有些白,嘴唇哆嗦了一下,似乎是努力平復著自己慌張的心情。
「我,我不懂你說什麼?是你帶我出來的!」
小柚子莞爾,「我和你做個交易!你要是願意告訴一些我想不通的事情,我可以想辦法給你一筆錢。
你拿著錢遠走高飛,去哪裡都可以。」
許二妹沒吭聲,小柚子看了她一眼。
「當然,你也可以不說,選擇和我留在這裡。
或者是回去受他們控制,一輩子把你的肚子當做是機器,受大嫂大哥的氣......」
許二妹,「你哪裡來的錢給我?」
聽到她問這句,小柚子覺得自己離目的成功了一半。
「這不用你管!」
許二妹躊躇糾結,小柚子也不等她,作勢起身打了一個呵欠,似乎就準備睡去了。
許二妹站起來,「等一下,我,你想知道什麼?」
小柚子轉頭,「我想知道,南閔柔到底是二十年前認識你們家還是近期認識的?」
許二妹眼裡有驚恐和猶豫,想開口卻又猶豫。
門口照顧文嘉嘉的丫鬟進來,端著一盤子紅綢緞包著的銀元。
小柚子順手將紅綢子抽開,銀元散落在木盤子裡。
手在盤子裡抓弄著銀元,清澈響脆的聲音,許二妹直勾勾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