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是怎麼了?」老爺子聲音一瞬間有些滄桑。
沈辭川表情一瞬間恍惚了起來,他怎麼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陸心苒咬了咬牙,微微看下去半低著頭,眼底凝著濃濃的恨意。
老爺子看他冷靜下來之後才說道:「小川,外公就算有再多的不對,那也一定是為了你好,這點你應該知道。」
「......」沈辭川沒有說話,眉宇之間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陸心苒察覺出氛圍有些不對勁,她懂事的安慰著老爺子,「外公,您也別太著急了,辭川今天不是把公司的事處理的很好嗎?」
聽到她的話,老爺子沉重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陸心苒忽的又小聲的哭了起來,低低的垂著頭,看起來我見猶憐。
老爺子看她這樣,立馬擔心了起來,「心苒,你怎麼了?」
因為她的動作,沈辭川也抬眼看過去,微微的眯了眯眼。
「外公,我只是覺得心疼辭川,他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我能幫到他的也不多,我覺得對不起他。」陸心苒擦拭著眼角,似乎是不好意思抬頭起來看他。
老爺子瞬間心疼壞了,拉著她的手過去,又把沈辭川的手拉過來,語重心長道:「小川,心苒這麼懂事的一個丫頭,你要多照顧一下她才對。」
沈辭川目光淡然的看著那雙手,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角度,「外公,我先去忙了。」
陸心苒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掙扎著不想放開,「辭川,外公還在這裡,你就不能留下來嗎?」
他這麼快的想離開,肯定是想去找那個狐狸精!
江老爺子別開眼睛,有些無可奈何,自家外孫是什麼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別人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沈辭川沉著臉,推開了她的手,「心苒,既然你這麼心疼我,就應該把精力放到工作上去,而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
話落,陸心苒臉上的表情就快要崩潰了,那抹假笑看起來有些滲人。
浪費時間?
他居然說她是在浪費時間?可是她也只是想讓他多看他兩眼而已,就算是這樣也有錯嗎,她難道就連愛他都是有錯了嗎?
沈辭川再也沒有看她一眼,逕自走出了辦公室。
陸心苒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是不是只要那個人在,他就不可能會看她一眼!?
「心苒,別和那小子計較,外公會幫你的。」老爺子握了握她的手,看著門口的方向陷入了深思。
陸心苒沒再說話,點了下頭,臉上的神情是掩飾不住的難看。
京市的冬天有些乾燥,下雨天不多,但是卻冷得刺入骨頭裡面,讓人避無可避。
許如苑忙完手上的工作,站在走廊處看著外面被風吹得胡亂飄飛的樹葉,遠處被干霧瀰漫,看起來黑人一種神秘的感覺,給這座城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現在白天的時間變得越來越短,她總感覺一天的時間有些趕了,所以下班之後得早一點過去酒吧才行。
她看了會,收拾好東西以後便準備下班。
剛走出公司,陸銘就迎面走了過來,「苑苑,你下班了?」
「陸銘?」她看著眼前的人,目光有些閃躲,她還以為她說清楚之後他就不會再過來,今天怎麼?
陸銘察覺到了她的神色,撓了撓頭解釋道:「苑苑,我是特意給你送東西過來的。」
許如苑不解的看著他,她記得自己並沒有讓他幫忙帶什麼東西才對?
說著,他轉過身,從車裡拿了一本書出來,「你以前想要的著名作家羅琳的親筆簽名書,我這次出國特意帶回來的。」
看著眼前包裝精美的書,許如苑神情恍惚了一下,那還是大學時期的事情了,她當時特別喜歡這個作家,因為能夠從她平淡而充滿感情的一字一句裡面讀出希望來。
可是現在,她沒有伸手接過來,「陸銘,謝謝你,但是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了,你可以送給更值得的人。」
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用幾個文字就能治癒的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能治癒她的,現在只有掙足夠多的錢。
陸銘的手愣在半空中,那本書被風吹過,就像是某個東西瞬間掉落了一樣,許久之後,他才收回手,故作無謂的笑道:「那我就自己收藏好了,正好我也挺喜歡的。」
雖然他表情偽裝的很是平靜,但是有些輕顫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許如苑沒有再停留,轉過身打了輛車,卻看到陸銘在原地直愣愣的站著,久久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寒風中的一塊枯木那樣。
她移開了視線,望向另一邊。
身不遠處的沈辭川目睹了這一切,臉上的陰霾突然就散開了。
林諾看著上一秒還猶如地獄閻羅的老闆,現在突然變得猶如晴天之下的小白花一樣,不禁疑惑這短短的時間裡他經歷了些什麼。
沈辭川了打開車門坐到后座,敲了敲車窗,林諾趕緊過去,隨時待命的狀態。
「我今天有些累了,你來開車吧。」他靠在車椅上,閉目養神。
林諾自然是不敢耽擱,坐上了駕駛位,只是發動車子之後,他又犯了難,看著車后座緊挨著雙眼的男人,又不敢打擾。
可是不問的話,他怎麼知道要開去什麼地方啊。
正糾結著,沈辭川猛然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四目相對,林諾快速悻悻的收回目光,說話也磕磕巴巴的,「沈,沈少,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呢?」
沈辭川皺了皺眉,「今天還有什麼事?」
林諾忙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今天的行程,還好今天已經沒什麼事了,只是還有一個,「今天暫時沒什麼事,不過您昨天約好的今天要見一個客戶,他這會兒應該已經等著您了。」
沈辭川沉默了半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車座,發出嗒嗒的聲音,「去見客戶,然後直接去酒吧。」
林諾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又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些不對,他去酒吧幹嘛?